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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療程--A Dangerous Method

危险方法/危险疗程(台)/危险疗情(港)

6.4 / 108,306人    99分鐘

導演: 大衛柯能堡
編劇: 克里斯多夫漢普頓
演員: 維果莫天森 綺拉奈特莉 麥克法斯賓達 文森卡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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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2-03 08:34:08

【轉】卡爾•容格與薩比娜•施皮爾萊因的瘋狂之愛


  羅納德•黑曼 文 /彭牧 譯
  編者按:卡爾•容格處於精神分裂症的崩潰境地:與一位患者的熱戀結束了,與精神之父弗洛伊德也分道揚鑣。但正是在他自己的瘋狂中,容格產生了他最偉大的思想。在英國傳記作家羅納德•黑曼(Ronald Hayman)的新著《容格傳》(A Life of Jung)中,作者使用了大量從未發表的材料,第一次詳細披露了容格個人生活中許多鮮為人知的秘密。本文節譯了容格與女病人(後來的精神分析學家)薩比娜的恩怨和與之關聯的他與弗洛伊德的分歧,以揭示這段戀情對容格提出他的一些重要原型意象,如阿尼瑪原型的深刻影響。

  沒有一位精神病學家,除了弗洛伊德,比卡爾•容格更具有深遠的影響。容格開始是弗洛伊德的信徒,但後來終於發展出他自己的分析心理學理論。他最著名的理論是提出了集體無意識的學說,即我們每個人,儘管很大程度上是本能的,內心深處都積澱有原型意象。他要求他的患者去分析那些出現在他們的夢和幻想中的原始的神話意象。容格的另一重要方法是將人區分為外傾感覺型和內傾思考型。

  容格生於瑞士,父親保羅是位鄉村牧師,母親艾蜜莉是位精神病患者,曾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在容格的印象中,母親的人格具有雙重性,在這一點上,容格認為自己很像她。「我感到並恐懼於內心的分裂。」也許正是這種對母親的雙重人格可能遺傳給他的焦慮,促使了容格做出了研究精神病學的決定。醫學院畢業後,容格的第一份工作是在蘇黎士著名的布爾格霍爾茲利精神病院擔任助理醫生。正是在那裡,容格逐漸建立起他一生中兩種重要的關係:前者奠定了他深遠的影響,後者則創造出在他騷動不安的、漫長的個人內心生活中不斷重復出現的一種模式。1904年,醫院來了一位新病人。這是位18歲的俄羅斯猶太姑娘。她想成為一名醫學院學生,但她梳著辮子,打扮得像個孩子。女病人敏感、愛激動、說話清晰,然而時不時表現出自殺的傾向。她常常發出一陣陣控制不住的大笑、哭泣或尖叫。她總是低著頭,如果有人碰她,她就會吐舌頭。她的名字叫薩比娜•施皮爾萊因(Sabina Spielrein)。

  薩比娜被診斷為「精神歇斯底里」。當院長歐根•布洛伊勒讓容格用精神分析法去治療她時,容格感到十分吃驚。容格不知道他能做到什麼程度。1896年,弗洛伊德提出「精神分析治療法」,聲稱能把無意識記憶引入意識,並許諾在未來的著作中對其過程進行解釋。但8年過去了,這樣的論著仍未出現,容格只好倉促上陣。

  容格說他對薩比娜做了四個半月的精神分析。每隔一天,他就和她呆上一兩個小時,坐在她身後,進行分析。他試驗了「單詞聯想法」,即一個接一個地從一張表上念單詞,病人每聽一個詞,就必須回答出聽見後第一個隨之聯想起的單詞,沉默和猶豫的時間都用秒錶來測量。當她談到自己時,容格特別注意薩比娜說話音量、節奏和主題的變化。

  薩比娜記起三歲左右被父親光著屁股猛揍,她當時變得很興奮,就像平時看見兄弟被父親揍一樣。而現在儘管看見別人遭懲罰令她憤怒,但這種怒火往往會變成性興奮。18歲時,她開始陷於意氣消沉與躁怒不安的交替之中。

  從這種分析中,容格意識到一些對其他病人也會有用的東西:當容格讓她幫忙寫一篇有關單詞聯想的文章後,她的自信心顯著增強了。她的建議異常出色,容格吃驚地說:「像你這樣的頭腦推動了科學的進步,你應該成為一個精神病學家。」

  雖然弗洛伊德認為醫生不應與病人發生社會聯繫,容格還是和薩比娜聊起了他年輕的妻子,埃瑪。很快,對埃瑪的討論變成了批判性的。容格感慨維持一個家庭是件困難的事。

  容格常帶薩比娜出去散步。有一次,她的外套掉在了地上,容格便用自己的手杖來拍打衣服上的灰。薩比娜突然狂怒地向他猛撞,一把奪回衣服,因為容格的舉動使她想起了父親對她的懲罰。但薩比娜還是漸漸變得不太歇斯底里,1905年4月,她已恢復得足以進入大學,6月份,她開始了醫學院的學習。薩比娜出院之後,容格依然和她保持接觸。她情緒急躁,而容格有點神經質,但他們倆卻能相處融洽。身體的外在差異,則使他們彼此吸引。容格具有典型的日耳曼人外表,一點也不像薩比娜熟悉的猶太人或俄羅斯人。而容格從小生長在鄉村牧師的家庭之中,這使他從未有過猶太朋友。他能夠感受到薩比娜的猶太式興奮,但當她說她能通過心靈感應覺察到容格的想法時,他們之間的緊張關係加劇了。

  因為非常渴望重新控制住兩人的關係,同時也希望在精神分析領域裡,自己的第一次嘗試能給弗洛伊德留下深刻印象,容格想到送薩比娜去維也納讓弗洛伊德會診。他給弗洛伊德寫了一封沒有提及薩比娜姓名的信。

  薩比娜的病情越穩定,容格越喜歡和她待在一起。不像埃瑪,薩比娜談到的她的夢想和無意識似乎能和容格自己的融匯貫通起來,這使他興奮不已。這種共鳴部份地源於他們都來自篤信宗教的家庭———她的祖父是一個猶太教教士,而容格雙親的家裡都出過路德派的牧師。像他一樣,薩比娜相信無意識有預言的力量。從精神分裂症的經驗中,他們兩個人———她在他的幫助之下,都得到了新的拓展。但是薩比娜愛上容格很久之後他還一點都不愛她,而直到彼此相愛很久之後,他們才真正成為情人。

  她並不想要求什麼。她被獻身的念頭所誘惑,內心更多的是敬畏而不是慾望,他承認自己對她有慾望,但他說他們必須控制自己。她幻想著為他生個孩子,就叫齊格菲(Siegfried,德國民間史詩《尼伯龍根之歌》中的英雄),他將同時具備猶太人和雅利安人的優點。

  容格對她心靈力量的信任與他童年時對自己母親這方面的信任甚為契合,而薩比娜對他前途遠大的確信,激起他極度渴望與弗洛伊德相見,弗洛伊德也許能幫助自己事業成功。1907年3月初,在布爾格霍爾茲利精神病院另一位大夫路德維格•賓斯萬格的陪同下,他和埃瑪在維也納拜訪了弗洛伊德。他們第一次一起吃午飯時,大部份時間都是容格在說話。隨後在弗洛伊德書房中,談話持續到凌晨兩點。後來弗洛伊德曾說過容格患有他平生所見過的最複雜的精神病。容格和賓斯萬格是第一次被弗洛伊德邀請參加「星期三學會」的非猶太人,「星期三學會」是1902年開始創建的精神分析討論會。離開維也納前,容格向弗洛伊德要了一張照片,在後來的來信中,他向弗洛伊德表示他最關心的事是「為您的學說的科學推廣奠定基礎」。他們都為倆人的友誼而興奮,通過通信,他們的友誼甚至比他們居住在同一城市所能達到的還要親密。容格同意編輯一份弗洛伊德學派的雜誌,他還提議:「請允許我以兒子之於父親而不是以平輩的身份來感受您的友愛。」

  雖說如此,容格還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薩比娜身邊。他們親吻、擁抱、爭論是否做愛,但始終躊躇不前。直到容格受到布爾格霍爾茲利精神病院一位新病人的影響,這是位自行其事的弗洛伊德學派的分析者,但卻沉溺於毒品。奧托•格羅斯(OttoGross)個子很高,羞澀而瘦弱,長著亞麻色的頭髮、藍眼睛、鷹鉤鼻。他有幾個私生子,別人說他與病人亂交。容格開始不喜歡格羅斯,但同情他,有一次他們進行了一場12小時不間斷的談話,彼此互相分析。

  薩比娜幾乎已經絕望了。當容格喜洋洋地說他對一夫多妻有了頓悟時,她非常震驚。他說他壓抑了自己的感情,但除了埃瑪,她其實是他最親愛的朋友。他們做了愛,併合作了一首散文詩以示慶祝:「為你,與驚濤駭浪搏擊;而今,作為勝者:我舞動雙槳,你恰是天賜。」容格說,他是因為她動人的激情並可以深入他的無意識深層而愛她。

  可是當與他已有了兩個女兒的埃瑪又生了個兒子時,容格的感情變化了。薩比娜接到容格一封含混地說他不能再欺騙妻子的信時深受打擊。但當容格發現他不能平靜地結束時,維持了他們的關係。埃瑪認為她已忍受得太久,1909年1月,薩比娜的母親接到了一封匿名信,要求她著手把女兒從容格大夫那兒拯救出來。她母親給容格寫了信,容格回信時並沒是否有認戀情,只是指出他「並不是利用職業之便,因為我從未收費」。他的治療每次要收10法郎,因此最後他希望對方能選擇「普通的解決辦法」。

  他告訴薩比娜他們必須停止見面。三週之後,薩比娜帶著小刀來到了容格的診室。當他伸手奪刀時,她反抗起來。容格突然變得面色蒼白,用手拍著左太陽穴說:「你弄傷了我。」薩比娜明白過來時發現自己已處在屋外,哭泣著坐在擔架上,周圍是詢問的人們。她的手和胳膊上有血,但卻是他的。很明顯,在他們爭奪小刀之前,她打了他耳光。

  容格給弗洛伊德寫了信,說是為一位討人厭的女病人,但仍然沒有提到病人的名字:「在她面前,我總是表現得彬彬有禮,但是在與我過份敏感的良心相較量時,我並不覺得全然無罪,而這正是最痛苦的,因為我的目的是高尚的。」正是在此之後,弗洛伊德決定他們應該具有一種父子關係。半開玩笑半認真地,他提出收養容格為長子,在一個臨時的宣佈容格為繼承人和「皇子」的儀式上為他正式「塗油」。如果沒有緋聞的陰影,容格可能還會猶豫,但現在他很快接受了這個建議。當容格最終承認他與薩比娜的事實真相時,他希望他被剝奪繼承權。「既然直到最近我給這個患者的始終是友愛和信任,我的行為就是欺詐。對此我很願意向您,我的父親坦白。」但是弗洛伊德認為這正是表現男性團結一致的好機會:「這些女人總是不擇手段地企圖用精神完美來迷惑我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真是自然界的一大奇觀。」

  6月份時,有一次容格剛做完一個講座,薩比娜來了。他想逃走,但她顯得很平靜。他發現自己仍然愛著薩比娜。雖然將信將疑,容格還是用從弗洛伊德那兒逐漸發展而來的理論———他有一個「猶太情結」來解釋:在維也納他迷上了弗洛伊德最小的女兒,同是猶太人而不到14歲的索菲,這種感情現在又回到了薩比娜身上。

  直到1910年9月,在薩比娜寫作博士論文期間,他們才再次見面。因為受到容格的影響,她研究了一個患妄想狂說話莫名其妙的女病人。通過堅韌不拔的努力和與病人深入的溝通,薩比娜破解了患者的胡言亂語。這給布洛伊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建議薩比娜把論文給容格,讓他發表在他主編的《年鑑》雜誌上。根據薩比娜的日記,「我們見面的最主要的後果是我們再次陷入熱戀,我對他的愛以一種瘋狂的激情壓倒了我。有時我強烈地反抗,但另外的時候我讓他親吻我的每一個手指,我全身好像粘在了他的唇上,因為愛而昏厥。」容格說薩比娜的論文使他陷入狂喜。它證明了精神病的思想結構與神話的模式完全一致。他提出在論文可以發表前和她一起工作,並介紹她加入精神分析學會。

  每天早晨去容格的診所,薩比娜總感到羞愧。「在候診室中,他的孩子跑出來見我,兩個可愛的小姑娘和一個小男孩……在孩子們面前,我是那麼渺小,無力,『慾望』也看上去令人作嘔,我究竟想要什麼?」

  容格有步驟地把不穩定的病人引入宗教和神話的想像,薩比娜就是第一位接受這種非正統療法的病人。但正是在這一過程中,他喚起了兩人對對方的熱情。到11月時,他們再次成為情人。容格喜歡她的自傲和他們那些彼此互相纏繞的思想,但並不打算與她結婚。他說他從根本上還是一個俗人,要求不高,只需要埃瑪營造的典型的瑞士式家庭生活。儘管薩比娜討厭被容格當作「愛情的替代物」,但戀情仍然繼續下去。她整個人「充溢著愛」,她向命運祈求:「讓我高貴地愛他。」

  兩人纏綿之時,有時容格溫柔而充滿深情,但有時他又「擺出一副唐璜的姿態,讓我覺得非常討厭,儘管他認為我忠於愛情,但他說我屬於那種不是為母性而是為自由之愛而生的女人。」1911年1月15日,薩比娜論文答辯的前一天,容格告訴她,她肯定會發揮得不錯,因為她是與魔鬼為伍的。在精神病學方面,她的研究成果異常出色,這說明他們倆對她的潛力的信心是有道理的。最後薩比娜把她的論文提交給《年鑑》雜誌,她寫道:「您得到的是我們愛情的結晶,您的小兒子,齊格菲。」但他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就認為她所寫的頗有膽識、影響深遠、富於理性,它不應該發表在《年鑑》上,而應單獨出版。

  容格到底有多少風流韻事?我們知道後來埃瑪還得容忍容格的另一個情婦,托尼•沃爾夫(ToniWolff),與薩比娜一樣,先是病人,後來成為助手和精神分析學家。此外容格還有些短暫的戀情。容格曾告訴一個朋友:「當我死的時候,恐怕沒人能意識到躺在棺材中的這位老頭曾是一個偉大的情人。」薩比娜認為容格充分利用了他的受人愛戴:「容格大夫根本不是個隱士,除了我他還喜歡其他許多的女人。」妒意漸漸滲入到她對他所造成的痛苦的譴責之中:「我才明白一個女病人的悲劇,開始被他誘惑,然後就拋棄,而後人們又開始談論其他的這種『韻事。』」

  如果這是薩比娜離開蘇黎士的原因之一,那麼弗洛伊德則是薩比娜來到維也納的一個原因。在那兒,沒有被邀請,她就出現在一次星期三討論會上。弗洛伊德並沒有生氣,反而邀請她在下一次會議上宣讀一篇論文。她選擇的主題有關死亡本能,對此弗洛伊德不僅沒有寫過文章甚至連想也沒有想到過。她的論文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雖然他反對她對待神話材料的輕率。這使他想起了容格,他告訴容格:「我對你處理神話材料的方法有些不同意見,我與這個小姑娘進行了討論。我必須承認她非常出色,我開始漸漸理解了。」這「小姑娘」已經25歲。

  在後來有關死亡本能的著作中,弗洛伊德未加註明地吸收了薩比娜的觀點,就如同容格在他的書中所做的一樣。在1912年3月給她的信中,容格說他剛剛注意到他們兩人書中「難以置信的相似」。在遭到怒斥後,他才不得不承認,「優先權是你的……很明顯,你意識到死亡本能比我早得多。」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事,他認為是他們無意識地「融匯」了對方的部份精神,但這種「思想秘密滲透」的事實必須對公眾隱瞞。

  因為仍然留戀著容格,薩比娜提出讓弗洛伊德為她分析,這使弗洛伊德非常吃驚。她認為也許弗洛伊德能幫她「脫離暴君」。兩個男人之間的友誼逐漸降溫,通信逐漸減少。容格的口氣仍然是友好的,但弗洛伊德有時變得冷嘲熱諷。聽說容格被狗咬,他反而問容格是否要關心關心狗的健康。

  容格能否在情感上從對弗洛伊德和薩比娜的依戀中解脫出來而不崩潰?他的兩位朋友的互相接觸幾乎使這種割捨變得不可忍受。容格內心的苦澀如果說是不理智的話,也應說是可以理解的。容格告訴弗洛伊德,薩比娜提交給《年鑑》的論文「大量地依賴於她自己的情結」。他援引了賀拉斯的句子:「上半部份是可愛的女人,下半部份是條魚。」

  1912年初,薩比娜嫁給了一位大夫,保羅•謝夫特爾(PaulScheftel)。但她懷孕四個月時,她依然迷戀著容格。弗洛伊德冷漠地說:「我想,你仍然深愛容格的原因是你沒有把你對他應有的仇恨引入意識表層」。弗洛伊德不願意薩比娜「繼續保持逝去的愛情與夢想」,他說:「如果你的孩子是個男孩,他將成為一個堅定的猶太復國主義者,我們仍然是猶太人,其他人只會利用我們而永遠不會理解我們,欣賞我們。」

  整個秋天,容格處於極度緊張之中。「我覺得我內部的壓力好像要衝出來,好像它們本來在空氣中似的,一切都比從前黑暗。」他的夢變得更像幻象。當他在描述一種他稱之為「神聖超絕」的狀態時,他很可能是就他自己說的。

  容格為這些內心表現出來的形象做筆記和畫圖像,試圖這樣來把握他騷亂的幻覺。他聲稱他獲得了能夠「當場」捕捉到無意識資訊的技巧,他的著作《回憶、夢幻和思考》使人想到他的行為充滿英雄氣概:為了科學的發現,他正在做一次危險的深入無意識深層的探險。
 
  有些夢與地下的樓梯與大地洞有關,這意味著他的幻象位於地下。1913年11月,他說他決定向下墜落。「我讓自己下降。腳下的地好像裂開了,我一下子跌入黑暗的深淵。」但是他的兒子弗朗茲對此很懷疑:「我父親寫的是他選擇墜落,我不認為是他的選擇,我認為他沒有選擇的能力。」大約花了三年時間,容格才從1913年的精神崩潰中恢復過來。

  正是在他的精神崩潰中,他得出了他一些最重要的觀點。他的阿尼瑪(anima)的觀點就產生於當他記錄下自己的幻覺、與內心一個聲音進行爭論之時。他在做什麼?這工作是科學的還是藝術的?他肯定這聲音是一個女性的聲音。「我覺得一位女性竟會從內部介入我的思想,這非常有趣。我想這也許與原始意識中的精神有關……後來我逐漸認識到這個女性形像在每個男性的意識中扮演了一個典型的或者說是原型的角色,我稱之為阿尼瑪。」

  他發現薩比娜不可抗拒的一個原因是,不像埃瑪,薩比娜與他記憶中的一位臉黑黑的女僕相對應,這位女仆在他母親住院時曾照料了他一段。在描繪這位女僕的形象時,他說:「這類姑娘」代表「我的阿尼瑪形象」。容格相信,因為遺傳了一個女性的集體形象,每一個男性所選擇的配偶,都是直覺告訴他,這位女性是能接受他投射到她身上的阿尼瑪形象的女性。她因此代表他的精神。

  如果沒有經歷過精神崩潰,容格也許不會發展出他稱為「積極想像」的方法,這種方法基於與他的阿尼瑪和幻覺形象的交流。他讓患者畫出夢中或幻覺中的形象,然後向它們發問。這就像向一個內心的神祈禱,「因為答案就在你心中,只要你不懼怕它們。」這就是「讓無意識浮出表面」。
  (A Life of Jung,Bloomsbury,UK,Dec,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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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柯南伯格的關注點長歪了,迷失在展示兩人之間的愛慾糾葛,而沒有聚焦在Dangerous:一個病人是如何徹底改變一個醫生的研究方向及兩個醫生間的父子傳承。
想要更靠譜地了解真相,建議觀看2002年的紀錄片《芳名薩賓娜/Ich heisse Sabina Spielrein》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957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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