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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樓怨婦--Belle de jour

白日美人/青楼怨妇(台)/白昼美人

7.6 / 49,084人    100分鐘

導演: 路易斯布紐爾
編劇: Joseph Kessel 路易斯布紐爾
演員: 凱薩琳丹妮芙 Jean Sorel 米修比哥利 Genevieve P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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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vie

2012-02-05 06:06:17

推薦一篇解讀較為通俗到位的影評給像我一樣有困惑的觀眾朋友


      第一遍看本片時,只是覺得片子隱喻的東西很多,主題是人性的分裂和中產階級的中年危機。片子處處散發著古典美,還有就是年輕的德納芙真是美得讓人驚嘆,即使那位老鴇和手下的妓女也很是漂亮。
    說實話,片子的部份情節並沒有全看懂,尤其是夢境和現實的穿插。後來看到一篇影評,感覺解讀的非常通俗到位。摘抄過來與和我一樣有困惑的觀眾朋友分享。

 摘錄:

              慾望的白日夢——觀《白晝美人》

    清冷的郊外,馬車伴著鈴聲由遠及近,一襲貴族裝束的賽維麗和皮埃爾在車上情話纏綿。一語不合,皮埃爾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粗暴地命令車伕將賽維麗拖入樹林中鞭打,之後,皮埃爾冷酷而輕蔑地對車伕說:「她是你的了。」……
    這是第一個白日夢,一切剛剛開始。
    賽維麗和皮埃爾是一對結婚一年的夫婦,丈夫皮埃爾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紳士,他是醫生,賺錢養家;而妻子塞維麗終日無所事事,喝咖啡打網球,過著體面而空虛的小資生活。漸漸地,庸俗的日常生活使塞維麗感到厭倦,童年被男人猥褻的經歷時時出現在她的回憶中,她難以與深愛她的丈夫真正的結合,她的潛意識中產生了一種追求刺激的慾望。人類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潛意識會在夢境中以某種偽裝的方式體現出來,賽維麗的受虐傾向正是她持久壓抑而產生扭曲的心理,她渴望強烈的刺激,這也是溫柔的皮埃爾和平淡的生活所不能給她的。在外人看來,她是衣冠楚楚的淑女;在丈夫身邊,她是撒嬌任性的小女孩;然而誰也不知道,在賽維麗內心深處,有一個連自己也不認識的「自己」。
    在與朋友的交談中,賽維麗偶然得知了一家地下妓院,內心的慾望似乎看到了發洩的出口,在莫名力量的驅使下,她猶豫地敲開了安奈斯夫人的門,也打開了自己的慾望之門。第一個顧客是富有而粗俗的商人,他的粗暴使賽維麗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滿足。從此。賽維麗撕下資產階級貴婦的面具,淪為一個出賣肉體的妓女,成了巴黎的下午風景——「白晝美人」。
    荒涼的草原,農場主裝扮的皮埃爾和他的朋友哈森看著牛馬跑過,一身白裙的賽維麗被綁在牲口棚外的柱子上。皮埃爾和哈森將污泥一把把扔向她的臉和雪白的裙子,叫罵著下流的髒話。
    這是第二個白日夢,從此,她陷入了慾望的泥淖。
    賽維麗並不是沒有猶豫,第一次工作回來,她將內衣焚燒,拼命想洗去從安奈斯夫人那染上的污穢,她的腦海中總是浮現著上面一幕。白裙是高貴的身份,污泥則是骯髒的慾望。然而,在慾望的攻勢下,理智節節敗退,具有受虐傾向的醫生、虐待和戀物癖的亞裔商人、嗜屍癖公爵,賽維麗輾轉於形形色色的男人中間,變態扭曲的慾望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她甚至遊刃有餘的行走在雙重身份之間:白天是下賤的妓女、慾望的機器,5點之後又是端莊的貴婦人;她一面遵循道德標準傲慢地拒絕丈夫朋友的示愛,一面拋開一切道德追逐瘋狂的慾望。
    馬塞爾的出現打破了雙重世界的平衡,他是一個亡命徒,殘酷暴虐,卻真正愛上了賽維麗,他得知了「白晝美人」的真名,找到她的家裡,他試圖讓她徹底脫離主流社會。而當貴婦和蕩婦的生活出現矛盾時,賽維麗希望擺脫馬塞爾。畢竟,人們還是會用道德壓制慾望,用自我壓制本我。賽維麗需要宣洩慾望的出口,卻不認為那是她生命的常態。
    皮埃爾和他的朋友哈森開始決鬥,而賽維麗被綁在一棵書上,眼睜睜看著男人們為她廝殺。皮埃爾戰勝了哈森,贏得了賽維麗。
    這是第三個白日夢,她決定回歸。
    賽維麗的妓女生活被哈森撞破,這讓她感到惶恐不安,不知如何向丈夫交代。而亡命徒馬塞爾為了奪回賽維麗,將子彈射向了皮埃爾。最終,馬塞爾被警察斃於街頭,皮埃爾重傷癱瘓,與輪椅為伴。從那以後,賽維麗再也沒作過被丈夫凌虐的怪夢,也許她壓抑扭曲的慾望已經以「白晝美人」的身份得以滿足了吧?也許今後的賽維麗將徹底結束雙重身份,回到安逸而庸俗的生活中去。
    皮埃爾從輪椅上站起來,擁著賽維麗討論度假的計劃,窗外的林陰道上,馬車伴著鈴聲經過……
    現實與夢幻,在這一刻模糊……

    《白晝每美人》是西班牙超現實主義導演布努艾爾的經典之作,影片中體現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說,表達了對資產階級異化人類的深刻批判。
    根據弗洛伊德的學說,人格分為本我、自我、超我三重結構。本我充斥著本能和慾望,它按快樂原則行事,一味追求滿足,正常情況下處於被壓制的潛意識狀態,每個人都有邪惡骯髒的慾望,這與身份、地位、道德修養無關,不僅賽維麗樂於扮演「白晝美人」,從粗俗的商人到高貴的公爵,從混混劫匪到國際知名的醫生,影片揭示了各色人等的各種醜惡的慾望,而地下妓院就是慾望的出口。自我介於中間地位,代表理性和機智,它主要具有防衛機能,壓制本我並適當給予滿足。超我則按至善原則行事,是人格的最高領導,像賽維麗在社交場合的完美形象。潛意識在人清醒時是不能成為意識的,但是在夢中,它會越過自我的防守,以偽裝的形式潛入意識中。例如賽維麗三次都夢見自己被綁著,表示她內心的慾望在現實中被束縛;夢裡的人物都是燕尾服、高筒襪,著古代紳士貴族的裝束做離經叛道之舉,代表了人們在現實中的自我、超我與原始慾望的本我的對立;白衣、污泥、辱罵、決鬥都與現實有著密切的聯繫。
    人類都有慾望,也都需要發洩慾望。在一種優越的社會制度下,慾望應該被合理的引導宣洩,轉化為勞動或藝術創作的動力,最終使人類解放,獲得身心的自由。而在導演看來,資本主義制度將人異化為工具,人們是不自由的。對於底層的無產者來說,資本主義將他們異化為生產的工具;而對於資產階級來說,要嘛遵循虛偽的道德規範,忍受空虛生活對精神的壓抑,要嘛被異化成慾望的工具,在刺激和快感中沉淪。在影片中,賽維麗和嫖客們就是互相利用的工具關係:嫖客利用賽維麗以滿足自己的變態慾望,賽維麗從嫖客身上也得到了身心的滿足。馬賽爾是一個特殊的角色,他亡命徒的身份和寒傖的衣著都像徵了他是個一無所有的人,他想要打破這種工具關係,真正的擁有賽維麗,然而最終橫屍街頭,這樣淒絕而無奈的結局意味深長。

    影片的結局耐人尋味,皮埃爾的「癱」而復生,可以有兩種解釋:一是認為這是賽維麗的第四個白日夢,夢境代表了她經歷了一段瘋狂歲月後,渴望回歸到正常的生活中,畢竟「回歸」也是一種潛意識慾望,可以在夢中體現出來。一是賽維麗之前的經歷全部是夢幻,她沒有去做妓女,她的丈夫也沒有被槍擊,生活一如往常,而賽維麗只是一次精神出軌,一次潛意識裡的放蕩。電影通篇是夢境與現實的對照,在兩者的呼應中推動情節發展,然而在結尾,我們卻無法分辨是真實還是夢幻。

                  (摘自新浪MATRIX 的子程序的部落格)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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