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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馬--War Horse

战马/雷霆战驹(港)

7.2 / 165,701人    146分鐘

導演: 史蒂芬史匹柏
編劇: 李和 理查寇蒂斯
演員: 艾蜜莉華特森 彼得穆蘭 傑瑞米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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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便士_千千

2012-03-05 04:41:45

≪戰馬≫無題觀後感


《戰馬》無題觀後感
我不是專業影評人,更不是電影圈內人,我不可能玩轉著那些專業名詞冷靜分析一部電影的各個方面,電影電視書籍是我生活的一個後門,帶我走向世界,走進歷史,告訴我我何以成為我自身,以及我應該做一個什麼樣的人。絕大多數時候我只是跟著感覺走。
奧斯卡告訴我它覺得《雨果》和《藝術家》挺不錯,也許吧,我得承認它們確實挺有深度(儘管《雨果》是斯科塞斯拍給她女兒的),只是就目前而言,我尚淺薄,對不起啊,是真的欣賞不來。專業人士告訴我,《戰馬》上映後反響平平,算不得史匹柏的上乘佳作,我看了,感動了。
我知道為什麼大家覺得這部電影不怎麼有意思,戰爭片有一個特點,就是我們尚未打開電影,就已經能猜到結局,這點倒和愛情電影有幾分相像。縱使是猜不透準確的結局,一切入和事碰撞上戰爭,無非剩下兩個字:生,死。既然如此,戰爭片往往是一個簡單樸素的框架里盛著無比沉重的內容和一片斷臂殘骸。從這個角度看,《戰馬》雖然也有悲壯慘烈的戰爭場面,但在「直面慘澹人生」這方面,卻似乎有些太美好了。
我對《戰馬》的故事並不陌生,高中英語的資訊匹配不止一次出現過《戰馬》和它的簡介,它總是作為舞台兒童劇被介紹,所以我大概能夠理解它為什麼在戰爭片中有些另類,因為嚴格意義上來說它甚至不應該被稱作戰爭片,它倚靠著對安寧的希冀,面向著純真的光明,講述的是一個關於愛、勇氣和信任的故事,加之一戰時的武器裝備水平遠不及二戰(人類在自我毀滅方面的效率高得驚人),戰爭是它的背景,不是它的主旨。我們習慣了橫飛的血肉,習慣了無盡的黑暗,習慣了讓冰冷的絕望壓在我們心頭,美好的事物太虛幻,大團圓的結局太幼稚,硝煙中的真情太沒有深度,那就這一次,放下我們的身段,不要那麼多痛苦的思考,以愛為名,再相信一次奇蹟。
史匹柏避開了血腥和慘死,通過含蓄的攝影方式敘事,用近乎於溫柔的筆觸描摹著槍林彈雨中脆弱的生命。上校率領的部隊遭遇埋伏,鏡頭在機槍前和機槍後快速切換,槍前是馳騁的戰馬和馬上神色驚訝、茫然、悲愴的軍人,槍後只剩下受驚後橫衝直撞的馬匹。兩個臨陣脫逃的德國少年,一個14歲,另一個顯然也沒大多少,面對著處決他們的槍口,不疾不徐的風車遮掩了他們倒下的瞬間,如同神父溫暖的手合上屈死者死不瞑目的雙眼。這樣的鏡頭不勝枚舉。在《戰馬》中,敵人也不全是冷漠殘暴的,交戰雙方也能夠因為拯救一匹馬而握手道別,你可以說,這太理想化,純粹是一廂情願,蓋伊·薩傑在《被遺忘的士兵》中說:「其他人或許某一天會明白,人有可能愛上衝突雙方身上的相同品質,而痛苦也是沒有國別之分的。」你可以說,這麼多人,圍著一匹馬轉,太狗血,《拯救大兵瑞恩》里犧牲八個救一個,又值不值得?生命本無價,又如何衡量?在生命如流水般逝去的戰場上,這些看似缺乏直面勇氣的鏡頭,用微弱的溫存給予了生命最後一點點的尊嚴。
我們說《戰馬》不太等同於一般的戰爭片,不是說它是一部輕鬆的電影。看完後躺在床上回味,我突然意識到這是一部需要看兩遍的電影,第一遍就是一般意義上從頭到尾看一遍,第二遍在心裡倒著放映一遍。結尾處Albert身著軍裝與父母在夕陽的餘暉中相擁,喬伊立在金色的光芒里,目光深邃沉靜,剪影式的處理抹去了他們個體化的特徵,Albert不再只是Albert,是戰爭洗禮中成長的一代人,活著的,死去的,他是所有的Devon Boys,是那些有名無名的年輕軍人,是Nicholls上尉,是Stewart上校,甚至也是兩個倒在風車邊的德國少年;喬伊也不再只是喬伊,它是Tompthorn,是橫屍在機槍前的所有戰馬,也是德國軍營裡一匹匹活活累死的同伴。時光掠過中間所有的苦難與考驗,回到影片開始不久徵兵時的場面,大家聚集在道路兩旁,歡天喜地地送走即將上戰場的年輕人們,父母送走兒子,妻子送走丈夫,姐妹送走兄弟,兒女送走父親,人人臉上掛著笑容,卻沒人知道他們還能不能見到他們的兒子、丈夫、兄弟、父親。那一幕的熱鬧和結尾處祥和的剪影重疊,魂兮歸來,普通人的生命也有了厚重的力量。死去的人是為了讓更多人活著而死去,而活著的人絕不該為了讓更多人死去而活著,我們總看不懂這個道理。
1918年,一戰結束。
1939年,二戰全面爆發。
一代又一代,我們走過那麼多腥風血雨,經歷了那麼多苦痛悲傷,歷史需要緬懷,但仇恨與狡辯都不是緬懷的好辦法,出自靈魂的愛的火焰才是亡靈們安息的墓穴。
謹以博爾赫斯詩中的一節作結:
我給你我已死去的祖輩,後人們用大理石祭奠的先魂:我父親的父親,陣亡於步宜諾斯艾利斯的邊境,兩顆子彈射穿了他的胸膛,死的時候蓄著鬍子,屍體被士兵們用牛皮裹起;我母親的祖父——那年才二十四歲——在秘魯率領三百人衝鋒,如今都成了,消失的馬背上的亡魂。



(1、博爾赫斯的這首《我用麼才能留住你》主題跟《戰馬》的主題基本沒啥關係,當然了這首詩的主題一貫眾說紛紜,我就借了一節來用一下······2、最後我就不正經這麼一小下,這身軍裝真心還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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