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里唯一的意外就是永遠如初見

在大家都紛紛在歌頌一場不趕時間的戀愛時， 我就覺得這戀愛也許就跟灰姑娘的故事一樣，最好的結局就是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這肯定不是馬後炮，而是男女那點事的慣性思維。
　　
志明與春嬌之間起源於一場不經意的眉來眼去。有一個和自己正經歷著多年之癢的男朋友、一段不死不活的感情的大齡女青年春嬌，在不經心中邂逅了還沒長大對感情抱著無可無不可的態度的適齡男青年志明，此後他們偶爾碰在巷口抽根煙，用手機簡訊傳情，約出來宵夜，在便利店重逢，沒有一句我喜歡你或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有一句倒過來的「I miss you」手機簡訊。志明的愛是若即若離捕風捉影的，而春嬌的愛是蠢蠢欲動有血有肉的。所以怎麼可能這樣一段看起來就不對等的關係能夠有一個happy ending？
　　
當然，這段感情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很多偉大先驅們不都說了嗎，很多事情，我們注重的是過程而非結果。連奧林匹克都是——重在參與。所以志明與春嬌在狹窄的巷子裡用一根香菸做道具，到心動，到曖昧，到調情，到開房，到在一起，這些過程就是戀愛的意義。至於它的意義指代著什麼，大概就因人而異了。
　　
男女之間存在著一根微妙的鋼絲線。這根鋼絲線的說明是誰付出得多一點誰就會先掉下懸崖粉身碎骨。在你進我退欲擒故縱間，那個愛得少一點的人逐漸佔據愛情的上風。但是也許在25歲之前，那種你追我趕你進我退若即若離的把戲充滿了刺激與挑戰，讓人萌生出一種疲憊生活里英雄夢想般的錯覺。然而過了25歲，這種關係便變得沒有任何趣味。並不是因為大家都在追著時間跑，趕著成為隨波逐流大軍里毫無特點的一員，因而喪失了冒險的勇氣，而是人生是階段性的命題，接著之前的惡趣味是與自己的年齡無法匹配的外衣。所以志明也很坦誠，過了十六歲他就沒有再成長過了。
　　
25歲當然不可以再愛人渣。只是後來我們才驚覺，那些年少時候看起來充滿了誘惑的像毒蘑菇一樣的一言難盡的浪子，其實特別好解釋——他們就是人渣。比如成天一副吊兒郎當模樣的志明。
　　
後巷遇見春嬌，從曖昧到同居。飛機上遇到楊冪，從床吧到楊冪家。每一段故事裡，志明都是好無辜的樣子。因為真心喜歡春嬌啊，所以有男朋友又怎麼樣呢，差四歲又怎麼樣呢？因為楊冪胸大聲嗲超黏自己啊，所以有了春嬌又怎麼樣了？當初的眉來眼去乾柴烈火又怎麼樣呢？明明是人渣的核心，卻偏偏想盡心演繹成天使的外表。真是又難為又分裂。可是又是多麼的渾然天成啊。可見人渣是一種由內而外發自內心的氣質。
　　
說到底，愛情也是有階段性的。永遠和最初的自己保持著同步狀態的，要不是偏執狂，要不是純粹的理想主義者。然而更大的可能性也許是心智不健全。這不是愛情裡的勢利眼，而是作為一個社會人必然要歷經的種種對情感認知的變遷。
　　
不過志明是有自己存在的意義的。沒有他們，怎麼能讓姑娘們對「he is just not that into you」有最直觀的感受，因而在下一次投入一段感情時稍微理智一點呢？如果指望在這樣的男人身上以正劇收場，基本屬於童話故事。
　　
其實對於一個非人渣來說，愛情里最困難的都是永遠如初見般的美麗，或者說永遠如初見般的美麗著實是愛情里最大的意外。更何況對於一個十六歲後就主動停止成長而且目前看起來也似乎沒有意願想要成長的人渣呢？
　　
厭倦才是大多數愛情故事的結局，才是讓一段關係變得走投無路的罪魁禍首。
　　
PS：一本正經地討論一個虛構的故事真是好沒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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