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木頭人
2012-04-10 07:17:52
一場關於罪與罰的救贖
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兩種特性:一面是S(sunny 陽光的),一面是B(blackly 黑暗的)。而我們在生活中所表現出來或喜或悲的狀態恰好就是這兩種特性互相博弈時的最佳折射。很顯然,當S面的力量趨於主導,人們就會展現出分外光彩的一面。可一旦S被B反噬,痛苦徬徨甚至絕望就會充斥著我們的內心,而更為可怕的是,一旦這種局面得不到扭轉,隨著B面力量的日益強大,你會漸漸迷失自己,直至傻傻分不清何為S何為B,就此你成功淪陷為一枚名副其實的SB。
這種想法是在我初看《寂靜嶺》時悟出來的感受,善良美好的莎倫跟邪惡腹黑的阿蕾莎真的就好像一對並蒂而生的兩生花。但影片中這個小小的線索不過是阿蕾莎整個復仇計劃的冰山一角而已。
如果你沒有玩過《寂靜嶺》這款遊戲或者說你本人是完完全全的唯物主義無宗教信仰者,那麼你最好不要指望可以一次參透這部電影中隱藏的種種玄機。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影片中頻頻閃現大量含有宗教意味的畫面或者台詞,這對於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而言,會是件很難消化的事情(當然我也不是神馬基督教徒,我只是恰好玩過這款遊戲)。電影最開始的時候,羅斯和丈夫找到夢遊的莎倫,這時我們會看到在他們身後不遠處亮起一座巨大的十字架,這裡就已經可以看出導演呼之欲出的宗教暗示了。還有羅斯到達寂靜嶺後看到的那副類似聖經模樣的廣告牌(上面自然也就寫著一段關於審判還有罪惡之類的聖經文字)。而隨後羅斯在廢棄的廠房、學校里遭遇到的種種稀奇古怪的噁心怪獸也承載著林林總總的宗教隱喻。比方說那些烏丫丫密密麻麻的金龜,看過《木乃伊之神鬼傳奇》或者對古埃及文化有研究的筒子應該知道金龜(聖金龜)曾被認為是太陽神阿波羅的化身,而蟲子不停地啃咬那些怪物的畫面是不是暗示著神在懲罰著這些來自地獄的骯髒之徒?所以影片中幾乎每一個畫面都是意有所指的,稍不留意也許我們就錯失一次解疑答惑的機會……
接下來讓我們回到劇情,回到夢魘一樣的寂靜嶺。首先我們可以斷定影片中的寂靜嶺其實是一個異次元的世界,說得通俗一點就是不同空間在這裡可以不停交錯縱橫(這點倒是跟《全面啟動》有些相似)。再進一步說就是寂靜嶺實際上存在三個「世界」:「黃澄澄」的真實世界、「灰濛濛」的表世界(這裡面空無一人且慢天飄著灰燼)還有「黑漆漆」的里世界(每當天色完全變黑,怪物們就開始甦醒復活了)。不過這裡有個現象很是值得玩味:真實的世界跟表里兩個世界是可以在同一時間平行存在的,比如羅斯在里世界玩命躲避那些嚇人的怪物時,同一時刻羅斯的丈夫卻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而表里兩個世界卻不能同時存在,一旦天色變暗、警鳴響起,表世界就開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的里世界。所以說,表里這兩個世界其實就是一個空間的兩種存在形式,它們都是依託於阿蕾莎邪惡的意志力而存在。
緊接著我們來看看阿蕾莎這個核心人物。其實到影片的最後就已經一目瞭然:阿蕾莎不是一個而是三個!首先躺在病床上面目猙獰的是阿蕾莎的本體,她心中的仇恨陰暗面催生出了擁有神秘力量的復仇阿蕾莎,同時她還藉助復仇阿蕾莎的力量將心中僅存的善念幻化成莎倫並將之送到真實世界。也就是說寂靜嶺所發生的一切其實不過就是冥冥之中註定要上演的一場悲情戲碼,阿蕾莎作為一個人類愚昧無知下的犧牲品,其實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可憐蟲,無法正視自己所面臨的災難,當無路可退時,她選擇藉助邪惡的力量舉起殺戮之刀開始復仇!毛爺爺曾經說過一句至理名言: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用在這裡真是再為貼切不過了,無論阿蕾莎營造出的里世界如何如何恐怖,其實那也不過是一種內心膽怯的真實寫照,這也就是為什麼羅斯作為一個凡人卻能突破重重障礙最終找到阿蕾莎本體的原因。
關於影片的結局討論,打從電影上映後紛爭就沒停止過。無論是在貼吧還是論壇,玩家還有影迷大多各執一詞、互不相讓。就我個人而言,私以為羅斯最後的確是成功生還,但是她卻再也無法回到「黃澄澄」的真實世界了,這點從影片最後一直灰濛濛的顏色就可看出。而且教堂最後那段大屠殺的戲中,羅斯曾告誡懷中的女兒千萬不要張開眼睛,但是莎倫沒聽勸告,還是睜開眼跟復仇阿蕾莎對視了,也就是在莎倫昏厥的那一瞬間,復仇阿蕾莎完成了跟莎倫的合體,於是她再次利用自己的力量將表世界無限制的延伸(這就是羅斯回不到真實世界的原因),因為表世界跟真實世界是可以相對存在的,所以說羅斯沒有死而是成功生還。至於阿蕾莎為什麼要困住羅斯,我的觀點跟大多數玩家影迷大致相同:就是沒有飽嘗母愛滋味的阿蕾莎想藉此機會獨享羅斯的母愛,因為在孩子眼中,母親就是上帝,不管她是邪惡還是善良,孩子的天性不過如此。而脫離後的羅斯估計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車子始離寂靜嶺的時候,她曾有意無意的打量過車窗外那輛翻掉的摩托車,也許就是在那一瞬間她明白了一切真相……灰雪還在下著,罪與罰之火還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