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打官司（The Story of Qiu Ju）》：較真【第13屆金雞獎最佳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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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打官司 (1992)

本片獲得1993年第13屆金雞獎最佳影片。

電影講述一個農村婦女「討說法」的故事。女主角是陝西農村婦女，她老公被村長打傷。女主角去找村長「討說法」，村長性格固執不肯認錯，女主角只好去鄉里公安局。鄉公安局的民警調解後，讓村長負責醫藥費，村長同意了。可是女主角取錢時，村長羞辱了她。女主角不服氣，繼續「討說法」，她來到縣公安局，花20元錢僱人寫了申訴書，交給了縣公安民警。調解結果出來了，維持鄉公安局的結果。村長得知後很開心，依然不肯道歉。鄉民警為了化解此事，自己掏錢買了點心送給女主角，讓她以為是村長的心意。幾天後，鄉民警的好意就女主角被識破了。女主角來到市里繼續「討說法」，她在旅館遇到一個好心的老人，通過老人女主角見到了市公安局長。市公安局長接手案子後，讓女主角回家等消息。幾天後，市公安局的調解結果出來了，仍然維持鄉公安局的結果，只多加了50元賠償。女主角還是不服氣，來到市里找市公安局長，並在市公安局長的介紹下認識了律師，起訴了村長。幾個月後，法院開庭，女主角敗訴。女主角不服，繼續上訴。法院來到女主角家調查時，讓老公去拍片子。春節到了，女主角難產且有生命危險，在村長幫助下，女主角被及時送到醫院並生下一個兒子。這件事，使得女主角全家都很感激村長。他們想請村長到家中喝孩子的滿月酒，但被村長拒絕了。孩子滿月那天，鄉民警來到女主角家，告訴她片子的診斷結果出來了：老公被打成了骨折。因此，村長因為輕度故意傷害罪被拘留了。此時女主角感覺很困惑，她只想「討說法」，並不想村長被抓。

這部電影與其他中國電影有很大不同，它採用了近似於紀錄片的表演方式，拍攝手法也非常粗糙，而這一切的目的都是要呈獻給觀眾們一個真實的西北農村。電影主要表現了兩個方面，一是展示了中國農村的真實生活現狀，一是通過女主角打官司的過程展示了法盲面對法律糾紛時的無力與盲目，也就是不懂法律、知識水平低下對日常生活的影響。此外，電影還涉及到中國的治安與法律制度，給普通觀眾們上了一堂生動的法律啟蒙課。可以說，本片是一部具有現實意義的電影，即使十幾年後看依然如此。

西北農村的真實生活，在電影畫面中表現的淋漓盡致，如農村的日常活動、交流方式、辦事行為，以及農民在城市中的種種荒唐舉動等等。這些都表現出中國社會不同階層間巨大的差距，以及中國農民落後、貧窮、愚昧的生活。簡單一句話概括，影片就是「山炮生活」與「山炮進城」的真實再現。以上是電影表現的第一個方面，它表現的第二個方面——愚昧無知的農民維權的艱辛歷程，則是影片重點。女主角在維權的過程中，從「鄉」到「縣」再到「市」，找得都是公安局，但是公安局都沒有解決問題。只有女主角找到律師起訴村長後，她的問題才有了進展。可見，女主角對「法律」根本就沒有認識，她只知道：「告」、「討說法」，卻沒有找對「告」的地方。這就可以看出來，中國農民對法律的認識多麼淺薄，就像女主角在片中自己說的：她跑了這幾次，算是白跑了。此外，女主角對自己的目的也不明確，她打官司後不知道最後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可見她對自己「討說法」的目的都沒有搞清楚。這一點同樣表現了中國農民對於法律的無知。以上就是電影表現的重點——中國農民根本不懂「法」。寫到這裡讓我想到，在我們國家何止農民不懂法，現實生活中很多人都不懂法。雖然十幾年過去了，生活在城市中的我們如果維權的話，可能也會如女主角一般吧：走很多彎路。說回影片，電影用生活化的表演方面以及粗糙的表現方式，將西北農民對法律的無知和貧窮落後的農村生活表現得淋漓盡致。

電影除了上面提到的一些外，還有一點黑色喜劇片的意味，因為「山炮進城」以及無知女主角在片中搞出了好多笑點。雖然這些場景非常可笑，但卻是讓人感到心酸的「嘲笑」。比如，開店老者樸實的對白、女主角在城中被騙、在縣裡寫申訴書的老頭，以及那封荒唐可笑、誇大至極的申訴書。這一切都將西北農民近似於原始的生活方式表現出來，而片中這些笑點恰好是這種「原始」與現代生活碰撞而出的，是一種「滑稽可笑」。因此，電影在觀看的過程中讓我大笑不已，沒想到張藝謀還拍攝了這麼一部「喜劇片」。

此外，電影還塑造了幾個性格鮮明的農民形象。女主角是重點，她雖然愚昧無知、沒有文化，但她卻一種堅定不屈的精神，一種「較真」性格。這一點是非常值得傾佩的。村長則是一個固執的人，自己認準了得事情，絕對「咬定青山不放鬆」。至於其他人，有老實巴交的老公、當和事佬的鄉民警，他們都是非常普通的平凡人物。總之，影片在塑造人物方面非常優秀。

關於電影拍攝方式不多說了，因為影片沒有太花哨的拍攝技巧。只有影片剪輯稍顯獨特——它將部份不重要的情節完全刪減掉，並用很多畫面代表了大部份情節與對白，使得電影非常簡潔。因此，電影能將故事講述得有聲有色，但又不顯得拖沓冗長，火候掌握得恰到好處。

演員表演很出色。鞏俐、雷恪生、劉佩琦這三位主演在片中就是農民的形象，很難與真實生活的他們聯繫在一起，三人都達到以假亂真的程度了，這樣的表演我無話可說。只是，本片拍攝很少有特寫，所以很難看清演員們表情的細微變化，這是一大遺憾。

總結一下。本片是一部佳作，不僅故事好看、劇情生動、人物形象鮮明，它更有著深刻的主題。可見，這是張藝謀的一部佳作，值得一看再看。只是，電影表現的中國農村太窮了，外國人看過之後有損中國形象，有醜化中國人的嫌疑，它比起《紅高粱》里表現的中國差很多了。

序列：0789

秋菊打官司.The.Story.of.Qiu.Ju.1993.DVD.x264.AAC.HALFCD-TLF

2012-04-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