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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L'amant

情人/

6.8 / 23,702人    115分鐘 | USA:103分鐘 (R-rated version)

導演: 尚傑克‧安諾
編劇: 尚傑克‧安諾 瑪格麗特‧莒哈絲
演員: 珍瑪奇 梁家輝 Frederique Mein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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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小易

2012-05-18 20:02:13

杜拉斯,和書一起配著看


                        永遠的情人
                                                 文/小易
 
 
     一個上午,一口氣讀完1984年王道乾譯的《情人》。

    《情人》是杜拉斯15歲的事,歐洲的女孩,長在熱帶,家庭的窮窘與暴力,讓她心智早熟,叛逆。恰恰,性是暫時的解脫,卻是更深的迷失。她與一個中國的男子交易,她知道她掌控了他。

    然後,看了電影。

    文字與影像比較吻合,有一種情緒,強烈的異鄉,卻是故土的意味,還有一個少女的心理起伏。我本人不喜歡梁家輝,感覺面容有點猥瑣,但影評里都說他很好,說法國女人喜歡這樣的情人,難道是影片很肉所致,還是我的道德觀在作怪?搜到這個叫李雲泰的人,照片上看,帥,斯文,東方美男,還是富二代,多好呀。他不愁生活,愛情是他的全部,財富讓他失去力量。這是典型的瓊瑤,放在中國就很好理解了,但異國戀,種族、文化、信仰,對待性,婚姻家庭的態度,差異那麼大,悲劇,就被放大了。

    杜拉斯在1950年,《抵擋太平洋的堤壩》里描述過這個男人,寫他醜、害羞、膽怯、瘦弱,我還沒來得及看書,好像是這樣的,不知表述是否妥當。

    1984年,當她70歲了,接到他的電話,講了那番至死不渝的話。記憶倏地鮮活起來,青春,那個下午,她的情與肉被一個中國男人完整地保存著。

    我想,兩個人在巴黎並沒有見面,怎麼可以見面,不見面多好,就這樣,句號。作者乾脆簡潔,留下省略號給讀者。

    杜拉斯是一個自戀、傲慢的女人,哪怕在書里,那個中國情人的筆墨也不算多,更多的是故土風情,家庭的不幸,成長的主觀感受。她描述他還是膽怯,柔弱,沒有力量,但她承認,在月夜甲板上,她湮沒在蕭邦的樂聲里,哭了。

    那個中國男人死了。杜拉斯1991年寫了小說《來自中國北方的情人》。這本書我還在看,沒看完。

    1992年,小說翻拍成電影,她是個劇作家,她已經想好《情人》怎麼去還原一段深沉無望的愛情,還原一段不可逆轉的時光。電影裡有句台詞,「我的身體拒絕沒有愛的女人」。我以為適合中國人說的,或許,李雲泰當年說過這樣的話,他太想得到她的愛了。

    悲劇的根本,來自種族的禁忌和文化差異。杜拉斯對中國男人的隱忍一無所知,讓她對這名男子產生錯覺,正如我們對西方文化的隔膜,對杜拉斯產生錯覺一樣。在中國,道德,是愛情最大的敵人,人性總是壓抑著,而杜拉斯卻是一個身體力行去顛覆道德的人,她渴求解放,並致力於解放。

    她明明知道能掌控他,她喜歡瓊瑤,儘管,她更愛錢。 但她料想不到,掌控不了的,是自己。

    這是小說《來自中國北方的情人》以及電影所要表達的,大抵有讓死者安息的意思。她承認,他得到了她的愛,在她垂垂老矣的時候,說出口,顯得太晚了,但也不算遲。

    實際上,現實生活里真有一個叫安德烈亞的年輕男子,向她走來,他對她說:「我認識你,永遠記得你。那時候,你還很年輕,人人都說你美,現在,我是特為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那時你是年輕女人,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

    這樣的話,中國人是說不出的,做不出的,一般的男人亦是做不到。

    愛在某種意義上,是一種崇拜。

    杜拉斯何其幸運,在年幼與年老,分別被這樣兩個男人深愛過,卻又何其殘酷!

    杜拉斯的文字才讀了一丁點,我看到故事與生活糾纏在一起,已經分辨不出什麼是故事,什麼是生活。我看到人性的解放。我突然也看到自己鬱鬱寡歡的緣由。每個人寫出自己的生活,就是故事,因為在生活里,人性始終在矛盾,在掙扎。寫作,是發現,是救贖,是最後的,歸於平靜。

    哎,不知道有沒有亂講,把杜拉斯理解錯了。一個人,一個故事,倘若好的作品,總是會給不同的觀眾讀者不同的看法,於我,算是新的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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