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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慄黑影--The Woman in Black

黑衣女人/颤栗黑影(台)/黑衣凶灵(港)

6.4 / 194,888人    95分鐘

導演: 詹姆士瓦金斯
編劇: 珍古德曼
演員: 丹尼爾雷德克里夫 希朗漢德 珍妮泰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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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木

2012-05-19 05:03:54

小孩傷不起©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天生膽子比較大,小時候就屬於那種玩嚇人(而不是被嚇)的小孩, 所以對懸疑驚悚片從來不怎麼感冒,反倒是常常因為那些打著驚悚類型片旗號的電影,所營造的氣氛不夠而失望。儘管如此,自己還是會被這類影片所吸引。雖然不是波特迷,但衝著那預告片上瀰漫出的黑色氣氛,還是忍不住看了《黑衣女人》/The Woman in Black (2012)。 儘管片子本身並不怎麼精彩,但我必須承認自己的確被這部電影嚇到了幾回, 不過不是因為人物、不是因為劇情,而是因為音樂和聲效。可以這麼說,這部電影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懸疑氣氛是靠著聲音來完成的。

至於其他的,實在太一般。劇情設置有漏洞、角色外在動作和心理動機不明確、以及人物關係的跳躍不連貫,都使得整部電影有些虎頭蛇尾。就像隻有漏洞的皮球,好不容易吹足了氣,拍了沒幾下,便扁塌塌得沒了力道。而畫面被刻意地調得很暗。雖然說,陰冷的暗色調是為了烘托出電影的氣氛,但也不至於將整部電影都調的那麼暗吧。有時候我幾乎感覺,不必在意演員的演技好壞,因為很多時候他們臉上的表情根本就看不清。總之,不管是內景還是外景,缺乏明暗對比的色調大大削弱了電影該有的戲劇性。

丹尼爾•雷德克里夫/ Daniel Radcliffe飾演的Arthur Kipps是一個受僱於一家遺產處理公司的小職員。他的愛妻在多年前產子時喪了命,從此父子兩人相依為命。有一次,他被派往到一個偏僻小鎮上去調查一個自殺女人的最後遺囑。可自打他來到那個小鎮,就發現那裡的人們都對他要到那個女人留下的大宅作調查的事有所顧忌。而隨著Kipps的調查,小鎮上接二連三的有小孩發生不幸。雖然Kipps最終查得了小鎮被詛咒的原因所在,但他和自己的兒子卻未能倖存下來……

儘管《黑衣女人》這部電影拍得很一般,但看完後,卻有一個問題縈繞在我腦中:為什麼有那麼多同類的片子喜歡拿兒童做文章?就拿這部片子來說,Kipps的兒子和小鎮上的小孩都是那個黑衣女人的復仇對象,儘管她選擇下手的對象與她復仇對象之間的聯繫有些不明不白的。然而,這個黑衣女人之所以會成為一個陰魂不散專挑小孩下手的怨鬼,是因為她丈夫的出軌以及自己的兒子的死於非命。事實上,在很多恐怖和驚悚片中,孩子不是無辜受害者,就是一連串事件的誘因。而在這部電影裡,兒童即擔任了前者的角色,也充當了後者。可究竟是為什麼,恐怖和驚悚電影如此青睞於小孩?為什麼在該類電影中,原本應該是單純無邪的兒童,反而成為製造恐怖的來源和對象?又是什麼讓成年人對兒童產生一種懼怕感?

回答這些問題之前,也許我們還需要問問人為什麼會害怕。就電影而言,製造恐怖和驚悚氣氛的主要手段之一,是將人置於一個他們力所不及的環境之中。不管是因為蒙在鼓裡掉入陷阱也好,還是為了逃出某種境況也好,害怕往往是和人物在面對一個他們所不可控制或不可知的局面時所產生的無力、無助、無望、甚至絕望感相聯繫的。這也許是為何恐怖驚悚片常常拿小孩子開刀的原因之一吧。人類生命週期的完整過程往往與生老病死相聯繫。由於老年常被認為是與死亡相聯繫的人生階段,當一個人走過生命週期的各個階段後以高壽而終時,往往被認為是自然的現象 (儘管此種聯繫很容易使人們對老年人產生特定歧視和固有偏見, 但因此點並非本文討論的重點,所以暫且不作開展)。相應的人們在未經過完整生命週期之前的死亡,不管是何種原因,都常常被認為是非自然的。所以像「英年早逝」、「香消玉殞」、「夭折」、「短折」、「夭亡」等一系列與早逝相關的詞,都往往帶有痛惜和憐憫之情。而此等愕然對於早夭的兒童尤為甚也。恐怖驚悚片中,兒童生命的嘎然而止,則在某種程度上,強調了這種人對生命的不可測和不可控的挫折之感。而這種挫折感,確切地講,是相對於成年人而言的。出於生命週期初始階段的兒童,往往也是人們在其一生中最缺乏抵抗力的時期。對兒童的保護,往往被認為是成年人的責任。而當電影中,無辜的孩子們一個個被奪去生命時,不僅他們被剝奪了成長的權利,成年人(包括觀眾)也宣告了他們無力保護幼弱的失敗。 換而言之,人們看此類影片所產生的恐懼很多時候是來源於成年人對自身能力的質疑。

同樣的原因也解釋了為什麼那麼多恐怖驚悚片喜歡讓兒童充當邪惡的誘因。成年人在兒童面前總是一副自詡為強大的樣子。面對體力和涉世經驗都不足的小孩子,成年人常會產生一種自己是控制者的自大感。現實生活中,成年人很少認為弱小的兒童會對自己直接構成威脅。 的確,對於許多成年人來說,小孩是這個世界中最無邪的,也因此,成年人很少會對兒童設防。然而在恐怖驚悚電影中,兒童行為的不可測性被大大強化。這也相應的倒置了人們對習以為常的力量對比的認知。當原本被認為弱小的兒童不斷對成年人構成威脅時,成年人就很容易產生一種對自我能力的挫折感。這也同樣解釋了為何在同類影片中,女性和兒童一樣,往往被放置在受害人或威脅誘因的位置上的現象。其原因莫過於兒童和女性常被定位為為弱方,而成年人和男性被認為是強方,而電影通過刻意顛覆這種關係,從而讓後者產生了自我懷疑和否定,並由此產生出一種恐懼。然這樣的人物關係,又何嘗沒有折射出一種社會對於強弱關係的固有認知:一種反映附和父權社會中人為認可的強弱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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