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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叫莎賓--Her Name Is Sabine

她的名字叫莎宾/她叫萨宾/HerNameIsSabine

7.5 / 477人    France:85分鐘

導演: 桑德琳波奈兒
編劇: 桑德琳波奈兒
演員: 桑德琳波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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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拿真人

2012-05-20 04:24:11

如果我是個精神病在影院裡看這部紀錄片


遇到一對在旁邊邊看變瞌睡,然後醒的時候就「呵呵呵,好好笑」,「嘿嘿嘿,好可憐」的男女。
我也會從兜里掏出一把餐叉,無情的向他們刺去,但作為一個尚且保有一絲自製力,可憐的自製力的正常人,我忍了。

如果我是個精神病觀眾,我也會像sabina最後看自己當年去紐約的錄像一樣因為喜悅而流下眼淚。因為這就是我作為一個悲情主角的跌宕起伏的精彩人生故事。
我活著,美麗著,我實現過夢想,那種強烈的幸福感至今仍讓我流淚,我愛著,有想像中的愛人,他是個消防員,我的女兒叫CAMILLE,兒子叫ANTOINE。
我也憎恨過,我選擇過沉默,也選擇尖叫。
我被監禁,但我也有通過自殘和跳窗來抗議和表達不滿。
我喪失了行為能力, 但我被人愛著,還微妙的讓他人為我愧疚。
我欣賞著屬於自我的悲劇,我覺得我活得同樣好甚至更好,至少比你們這些「呵呵呵」和「嘿嘿嘿」。

這部電影究竟應該怎樣看?
這是不錯的一個紀錄,既展現了一個真實的生態,又有極佳的親密的個人視角,引人思考回味。
只有把每一個人物作為一個角色,每個角色看成彼此向對稱和平等的角色,才是一個合理的看法。

療養院是一個微型的社會模型。一些人攢錢,一些人蓋房子,一些人照料花園,一些人只是病了在房間裡休息,一些人照顧病人,一些人紀錄這一切。

精神病人用精神病人方式幸福、痛苦和反抗,正常人用正常人的方式幸福,痛苦和反抗。按精神分析思路,這是一個中性的模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表現方式。
這之間只有無法溝通和關於「方式」的權利鬥爭罷了。但必定每個人都會受折磨!你覺得你作為正常人的生活更健康更容易嗎?

這個世界在某種意義上「瘋癲」的專政。
我們精神病們在低層次上用叉子,用口水、木僵和吼叫來惹惱你們,直到你們做出在你們自以為完善的道德評判里顯得無情或者荒謬的事情,讓你們被迫降低到和我們一樣的溝通水準,甚至後悔慚愧以致於一蹶不振。
而高級一點的,我們同樣都是在這個美妙的小社會的花園裡除草掃地,但我們可以倒在草地上看天空,可以在房裡生病,可以用餐叉戳人可以戳自己可以跳窗而不被指責。我們唯一的區別是,你們要承擔更多的勞動,你們是這個社會體系造就的有效勞動力,也就是更多的被壓榨,並且還要照顧我們,在這個越來越「科學」、冷感,同質化的世界裡,誰都不比誰高級。也許正常和瘋癲的界限就要越來越模糊了。你們迷茫了,所以你們有心理學的話語來忙於制定各種標準來劃清界限,用於維持管理。
其實我們也不樂意,我們會在潛意識的驅使下越來越瘋,以便維持我們隱秘的特權。所以「瘋癲」的進展永遠比你們的「理性」發展更迅速,這就是為什麼你們永遠在忙於制定標準,也永遠無法理解和定義所有「瘋癲」的原因。
而對於那些把我們緊閉起來的人,我們的存在成功的讓他們長久的對我們保有愧疚之情。

任何位置上的人都有大概所謂的成功與不成功之分。
在具有解釋權和控制權的位置上人會因為糟糕的不知所云的解釋而失敗,需要因為照顧他人而實現自我的人會因為喪失耐心和發展出厭惡而失敗。
影片中那個療養院負責人就是個有趣的角色。訪談中她對於「孤獨症」的解釋堂皇的很,傾向於浪漫文學了,這讓人十分懷疑sabina是否得到了正確的診斷和救治。
隨後,當被問道sabina究竟在哪些方面獲得改進時,她的回答尤其值得回味。「首先在身形上,她站得更直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口水流的少了,更自信了,更直視對方了。。。。。。」
無論你在精神狀態上被劃分到哪個集團,都有保持自身存在的一套話語和行為體系。而這個負責人有理由因為她自己看似正兒八經的角色實則荒唐可笑的狡辯而感到挫敗。
這些十分「表面」的標準只不過是符合了正常人類所謂正確外在的標準,可是究竟是「誰」在制定和在乎這個標準呢!這只是和習俗慣例和權利的問題!打個不恰當的比例,這就好比試圖把一隻狗訓練成貓的樣子,然後就宣佈它已經是一隻真正的貓了。
有目睹記錄的人都能看出,療養院的5年對Sabina的改變是巨大的,但卻是巨大的消極,在這期間治療究竟做了什麼?sabina發生了什麼,一切未知。

人不僅有需要被關注的需要也有服務他人的需要,找到各自角色的兩類人是彼此依存的, 療養院的工作人員看起來十分憂秀,在護理過程中表現出了驚人的耐心,他們是如何練成的?他們的面對的困難又是什麼?又是如何調節的?

攝影機背後的人是著名女演員,也是sabina的姐妹。當sabina一再重複的問她「你確定你明天還要來看我嗎?」
他們兩個究竟是誰更難過一些?
影片中有一段,Sandrine走到鏡頭前調教sabina,讓她不要再重複問這一個問題了。
因為其實是所謂神智清醒的正常人更感到愧疚。
她與那個癲癇的olivier的媽媽訪談時,也是問了這樣的一個問題,是否會愧疚,媽媽表示,雖然自己是學科學的,明白這一切都不是誰的錯,那還是會愧疚,一直都會。
Sandrine也許是個成功的女演員,但在心理上她也許是個不能長時間陪伴sabina的不成功的姐妹。她拍攝她提問,她也在尋求同情和救治。

他們家裡那個早死的哥哥是什麼情況呢?哥哥死後,只有傷心的媽媽和sabina住在一起,他們的生活是怎樣的那?
紀錄中可以存在很多「潛在的劇本」。即便人生可以如隱喻般是神秘的,但萬事有因,只不過交錯複雜。

所以,正常人也有很失敗很可笑的,好嘛?每個人都會在生活里「跳窗」,因為有時候所謂正常的表達和溝通很難做到,我們的潛意識在導演我們的身軀和意識做些極端的行為,正常人的失敗就是不自覺已經被這種愧疚打敗而逃跑的人,就是無法理解人類的神秘的心理機制和經歷的磨難而「呵呵呵」和「嘿嘿嘿」的。

很久很久以前,也許也沒那麼久,人類對待精神病是十分殘忍的,如今的狀況不能不說是一種進步,甚至有正常人也願意把自己當精神病治?
為什麼呢?
也許權利的天平改變了,人類在患上越來越多越來越嚴重的神經症,人類的認識和科學越來越發展,才知道自己的無知,而知性的發達又讓人患上疑病症。
於是「瘋癲」的統治被意識到了,sabina也許只是個「跳窗」沒有成功的,更多成功的,高功能的精神病也許就混跡在所謂正常人的身邊,他們有更高級的口水,餐叉、吼叫和心理操縱能力。你們這些所謂正常的人感覺到了嗎?或者擔心自己哪天也瘋了呢。

所以,不要再「呵呵呵」和「嘿嘿嘿」了。
人們因為尋求心靈的平靜修建過澡堂,因為負罪和愧疚修建了寺廟,為了承載一心朝聖的人們才修建了大教堂。
某種意義上,我們都是精神病,修建了各種不同規模和功用的「療養院」。
每個人自己的一生都只是在用各種方式讓自己舒服一點罷了。
只不過那些所謂用「極端行動反抗和表達意見」的一部份種族讓我們驚恐、愧疚、厭煩或憎惡。他們不光能是精神病,也能是殺人狂,也能是天才和其他形式的極端主義。
沒有什麼理由能忽視各種精神上的某種破壞力,所以我們才發展出各種手段去了解,去檢測控制,去建立和諧,又權衡來去。
你怎麼知道你不會被誤傷,不會被奴役,不會混淆進另一個你嘲笑的集團?就憑你那「嘿嘿嘿」和「哈哈哈」?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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