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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媽的後現代生活--The Postmodern Life of My Aunt

姨妈的后现代生活/ThePostmodernLifeofMyAunt

6.9 / 789人    Canada:111分鐘 (Toronto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

導演: 許鞍華
編劇: 李檣
演員: 周潤發 斯琴高娃 趙薇 盧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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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莘硯紫

2012-05-28 00:10:28

月亮,在深夜才最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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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行駛的車窗外是一片碧綠的田野,寬寬的假期帶我們走近由著名演員斯琴高娃扮演的姨媽——葉如裳的後現代生活。
人過中年的姨媽孑身一人,生活節儉,清高自傲。出門常打的那把綠傘是贈品;空空如也的冰箱僅是擺設;連自己家的電話也是明碼標價。她討厭整天看起來都很歡快的鄰居水太太,連同討厭水太太鍾愛的那隻貓。她理直氣壯的說,上上下下整整棟樓的人都是癟三,自己才是堂堂正正的大學生。炎炎夏日,自稱有風濕性關節炎的姨媽,蓋著厚厚的毯主子呼大睡。這些在寬寬眼裡,是難以接受的,於是他出走了。
寬寬同網友飛飛一同謀劃一場綁架案,只為了治好飛飛右臉的傷疤,思慮稚嫩的寬寬,被姨媽遣送回家。火車上,寬寬不無傷感的說「姨媽以後你又要一個人吃飯了」。似有掩飾的姨媽,在火車開動前先離開了,她在擁擠的人群中匆匆行走的背影,讓人難以忘懷。
晨練的姨媽遇到了滿腹詩書,同愛京劇的江湖騙子潘知常,周潤發扮演的潘知常風流倜儻,孤獨羞澀的姨媽心動了。多次行騙,多次消失的潘知常,一次次的獲得姨媽的原諒。導演用詼諧的方式表現人生的悲涼,姨媽和老潘身著京劇戲服,默默對唱、互相拍照,那一刻她是幸福的,直到後來姨媽投資墓地受騙,導演也沒有著重追究潘知常是否騙了她,這樣的處理是明智的。
其中不得不說的一段插曲就是,底層人物金永花為了身患重病的女兒,到外面「碰瓷」行騙,使姨媽對她的同情蕩然無存。拖著行李、花瓶離開的金永花,給姨媽留下了一條魚。心存感恩的金永華印證了潘知常的那句「長恨此身非我有」。多少次我們都曾同樣的身不由己,無可奈何。
姨媽在去監獄看望失去女兒心灰意冷的金永花回來的路上,不慎摔傷了腿。在醫院的某個夜晚,姨媽看到了一輪無比碩大明亮的月亮,導演用超現實主義的手法,留下了一個耐人尋味的複雜意象。那輪月亮對姨媽來說可能是原始的安撫,也可能像徵冰涼人生的開始,由此電影轉入東北。
趙薇飾演的姨媽的女兒劉大凡,張揚跋扈,對母親充滿冷漠。她問護士那雙好看的鞋在哪裡買的,然後感慨道:「咱就差淮海路沒去」似乎上海一行,重點是為了旅行,行動不便的母親變的次要。
在上海混不下去的姨媽,把寬寬留給網友飛飛的CD交給了飛飛。在洗衣店工作的飛飛把精神失常的外婆送去了老人院。陳琦扮演的外婆,舉手抬足之間無不表現了一個沒有子女在身邊孤獨的上海老人的教養。飛飛把外婆騙去養老院,外婆還一直念叨著忘記給她遠在新疆的父母帶湯圓和粽子了,不禁讓人動容。
冬天雪後的東北寒氣逼人,姨媽站在路邊接到了來東北過寒假的寬寬。已經長起了鬍子寬寬說「我終於成了個個瘸子,反正我以前也不瘸過。」很像是對姨媽前後生活反差的詮釋或者安慰。
飯桌上,寬寬注視著頭髮花白、言語甚少、蒼老不堪的姨媽,這個自命清高的上海高材生。姨夫提著肥大的棉褲,一邊刷牙一邊看電視,粗俗不堪。期望高飛的女兒劉大凡和不爭氣的丈夫在隔壁為生活打的不可開交。姨媽一直在默默的拖地,她不再是那個會把城管叫來維護城市形象的公民,她是東北的一個老太太。
一天夜晚,失眠的寬寬也看到了那輪碩大明亮的月亮。如果說姨媽看到的月亮意味著某種結束,那此時他看到的就意味著某種開始。人生是否存在某種循環或者輪迴,我們不得而知。
飄雪的冬天,姨媽拖著包裹趕往市場,身後陌生人的收音機里傳來在上海她同潘知常對上唱過的京劇。表情淡漠的姨媽,啃著硬饅頭,嚼著鹹菜,繼續著生活。
可能我們是同樣孤獨脆弱的水太太、被父母遺棄的飛飛、精神失常的老人、油腔滑調的江湖騙子、偷偷埋貓的心虛者、期望未來的小廚子....我們都是掙扎求生的小人物,我們在很多時候,遭遇著同樣的人生。
在人生最黑暗的時刻,那輪月亮才更加的碩大、明亮。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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