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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盞花大酒店--The Best Exotic Marigold Hotel

涉外大饭店/金盏花大酒店(台)/黄金花大酒店(港)

7.2 / 99,548人    124分鐘

導演: 約翰麥登
編劇: 歐帕克
演員: 茱蒂丹契 瑪姬史密斯 比爾奈伊 湯姆威金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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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斑

2012-05-29 14:48:25

bye bye,高跟鞋


這是一部腐國老年群P版的《飯禱愛》,關於心靈長大。我曾經一度相信內在跟外在一樣,到了某個年紀上——say, 18歲——就完成發育只待幾十年之後再縮水了。

片子的第一鏡特別好,在不斷重複的機械等候音中,從一群在戶外嬉鬧奔向鏡外的幼童身上一點點拉高拉過窗框拉進室內停在白髮蒼蒼的Judi身上,一趟生命旅程,從無憂無慮充滿無限可能,到困圄於一個既有的框架一方狹小的天地。

然後突然籠門打開了,籠子撤走了,被迫著要去別處,因為生命還沒有結束,一開始或許滿心不願意,但是一朝走出去,既然還活著,未來仍然充滿無限可能——好吧,不再是無限的,但畢竟有選擇的餘地。

而「別處」恰恰在印度,曾經一個是趾高氣揚的殖民者,一個是輝煌不再的古文明,前者代表著新的技術引領著新的時代,後者意味著過時的制度被淘汰的生產方式。今天恰恰倒轉過來,人口嚴重老齡化經濟危機纏身的英國vs年輕人口比重佔多市場蓬勃經濟騰飛的金磚四國。一隊廉頗老矣的腐國退休人員帶著各自扛了大半生的枷鎖來到印度一家亟待重獲生命融入時代的古老建築里遭遇滿懷浪漫理想敢向舊習俗制度挑戰的當地年輕人。

腐國人民擅長subtil的程度,直追我朝政府對和諧的掌握。這次頗與世俱進地於」If I need your opion, I』ll give you one」的英式幽默中加入了印度小青年欲與女友行啪啪啪之事不幸被其母「捉姦在床」的鬧劇,意在老少通吃一網打盡。在寂寞花痴二人組老驥伏櫪地獵艷中,Tom千里尋基友的深沉(腐國男真是不搞基不成活啊),Bill和Judi夕陽婚外戀的含蓄,Maggie從輪椅中站起來的一小步在自我治癒中的一大步,就像在英國早餐茶里泡到剛剛要化的餅乾,既不會嚴肅到干口,又不至諧趣到稀爛。

置角的idea也很妙。有Bill爺爺在陣又有一個基友角色,一般想法就是二合為一再好不過。偏偏這片裡就要讓一臉精幹強勢的Judi奶奶去演資深家庭主婦,再把舉止溫油言語吞吐的Bill爺爺配給她,然後讓一臉直男相的Tom爺爺搞基……這也算老菜新煮,跳出既定意料之外,別有一番妙趣(角色導演哭ing:腐國就這麼倆演員,配出一個常青樹鑽石陣容來我容易嘛我!)

要說遺憾的話,印度小青年的愛情故事——尤其是囧二男向妹紙表白的這一段——過於套路化,在這樣一部幾乎每句話都只說到七分剩三分給對方猜的大人式電影裡顯得格外set up,加上印度小青年跟他媽媽和女友,他女友跟他未來大舅子之間全用英語對白(這點我百思不得其解,電影中出現過印地語,顯然不是對語言問題毫無認知。如果說囧二男跟女友不是同族系不講同一種語言所以需要英語溝通的話,母子、兄妹之間講英語是要鬧哪樣?!)非常不自然,更說不上感人了。
再者是Judi的畫外音屬於編劇上的硬傷——這部電影完全沒有「私人化」的訴求,而且單單只在過渡的地方使用畫外音,那只能說明編劇技窮(另外這一招最近這幾年被用得過於氾濫)而到了Tom追憶需要一點flash back讓觀眾進入「別處」的另一個時空,就像開片的那一鏡拉一下時間軸的點上竟有滿足於當事人的平鋪直敘,直接導致Tom爺爺與基友久別重逢的煽戲魔力大減。

PS:附贈一個大人式說話法的ex:剛剛回旅館的比利爺爺跟正要出門的Judi奶奶撞上,爺爺問奶奶幾點下班,奶奶說大約五點回來,爺爺於是問」tea time?」,奶奶意許,爺爺問她「你喜歡怎麼樣的茶」,奶奶答了。兩人心領神會地分手,這就是約了一個date……

14歲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會在30歲之前死掉——皺紋橘皮肚子這種東西不允許出現在我身上,這不科學!!!我剛剛過了三十歲生日。興高采烈地拿著disney提供的誕辰免費票一個人去兒童主題公園玩,一切安好。只是第二天醒來後,意識到沒有一件事情會來得太早或太遲,愛情或者事業或者愛情或者事業(come on,人生只有這兩件事可忙是不是!),難的是從心所欲。

電影中的這些人為別人活了大半生——Maggie打理別人的家事,Judi聽從別人的指示,Bill照顧別人的感受,Tom屈服別人的眼光,即使搞笑花痴二人組也默默遵循著某種「讓別人喜歡我」的說話之道遊戲之法。但是別人,會變會死會離開,而自己卻總是活著。大概很多人都經歷過這個「為了別人的眼光而活」的階段,死命折騰自己的身體因為別人覺得這樣那樣才漂亮,和一個沒神馬火花的結婚因為別人覺得那人優秀出眾而你當婚不當剩,做一份不腫麼有興趣的工作在別人看來這份工作體面,我們想在別人的世界裡成功——於是吹噓於是攀比於是遮掩於是死撐,直到別人走開之後,我們自己還剩下神馬呢?
姐在年輕時候為了討好別人,為了達成別人的標準,所做的蠢事真是數都數不過來。母上趾骨內折是因為常年穿高跟鞋所致,姐還是偏愛恨天高的鞋子,除了因為平足確實不耐久穿完全平底的鞋子之外,也總是存一個「騙別人說我比實際這點身量來得高」的小心思。現在回想,真是二逼得可以——又不是要當模特做空姐,人家覺得你有多高so what了,每天踩高蹺難受的那個不是自己麼,將來有什麼後遺症吃苦的不是自己麼,犯得著嗎?就是今年,當巴黎氣溫終於達到准夏天的高度時,姐終於加入了滿街的平跟鞋大軍。
前兩個月去古德堡玩,在自然博物館裡用聲納量了一下,一年里長高了0.5公分,總算和母上平等了。即使過了發育期,只要還沒蹬腿,一切皆有……呃,很多事還是有可能的。假使更關注自己的感受而非他人的話。我一直很怕將來變成Penelope演的那個角色——看神馬都不順眼,看別人開心就不高興,整天垮著一張臉到處輻射負面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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