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歌，貼地飛行方顯身手

王小壞/文

        人生年輪在經過第五個本命的輪轉時，終於看到了陳凱歌再一次地伏下身子，然後選擇一種貼地飛行的姿勢，繼續自己在光影世界裡的飛翔。
        說再一次，是因為上一次的貼地飛行，已經是28年前的《黃土地》。那一年，這位才過三十的男人，就用一種貼地的思考，完整地展現出自己的生活哲理。有人說，他的電影都展示了特定的時期歷史的延續性和變革性。而陳凱歌對民族生存方式的思索，已經被放在一個更為廣闊的文化背景上認識社會。那個時候的陳凱哥理解人生是尊嚴地伏在生活中、貼進生活裡的理解。而正是從這種對生活的尊重、對生活在其中人群的尊重，才讓那個時候的陳凱哥被人認為有了大師的氣質。
        有的時候，面對已年過六旬的人，社會正在討論的是延遲退休。陳凱歌此次考慮的不在於何時退休，而是如何當歲月把他帶到這個時代，再去認真看清楚這個時代。用自己已經經歷過的歲月，去為再後來的人輔墊。這一次的《搜索》，他通過自己最直面生活的觸角，把經常只有面臨死亡才最大地發現的存在意義，在面對生活的時候就很好地展露了出來。他是通過對生活的情感思索而發射出來的生活的存在和意義。
        感覺歲月，在他正在老去的時候，更加的強大了。曾經，當我們充滿熱情的送走《霸王別姬》、《荊軻刺秦王》後，迎來的盡然是《無極》的時候，總是玄乎在生活之外的陳凱歌，終於需要面對那時候，網路最強大的「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也許，從那一年開始，是陳凱歌真正意義上的面對網路；也許，正是那一年，讓他開始關注這個空間。與那玄的古代、神話不同，那個網路的空間不完全游離在現實生活之外。在這個空間裡發生的事，不需要穿越即可達到真實。於是，要弄明白這個空間，陳凱哥必須回到生活中來。
        在《搜索》中，我們可以發現，一位已經形成自己價值體系的長輩是如何去發現生活中的每一處線索的。其實，這種發現也是一種「搜索」。通過電影展現出來的，陳凱歌所搜索到的，不僅僅只是聚焦「網路暴力」。正如陳凱歌某次採訪中談到：他覺得這是一個「整個民族都不快樂」的時代，這不快樂源自「恐懼被別人甩了，恐懼被這個社會甩了。」於是，拍這部電影是因為不想「對現實生活裝聾作啞」，但並不意味著要給出評判。
        沒有評判的搜索，還只是在搜索。當然，能夠通過電影擺出來的搜索麵，以及導演留白給觀眾的思考，已經足夠我們看過電影后，走出影院後，好好想想：明天我們該怎麼辦！
        貼地飛行，更顯身手的陳凱歌，一直值得期待！   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