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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 1,157人    117分鐘

導演: 陳凱歌
演員: 趙又廷 高圓圓 姚晨 王學圻 陳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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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ar McLean

2012-07-11 16:38:52

誰殺死了知更鳥




當電影院的燈光再次亮起,周圍響起令人安心的結束曲,觀眾三三兩兩地散去之時,迴蕩在腦海裡的儼然是這樣的語句。對於葉藍秋,或者說是知更鳥的死,似乎誰都不應該負責任(當然,在詩里燕子除外)。然而,誰都有責任,楊守誠也好陳若兮也好,沈流舒也好莫小渝也好,不只是她身邊的那些人。葉藍秋的死亡,可以說是整個社會道德與人情的死亡。而她,只是這個可悲又可憐的社會的縮影而已。

我們都是葉藍秋。不同的是,也許我們並沒有遇見一個需要讓座的老大爺,一個偷偷拍下我們的記者,一個誤解我們是上司小三的上司太太,一個真正值得託付值得信賴可以愛上的人。癌症只是一個契機,讓我們得以有理由脆弱一小會。

試著從葉藍秋的角度想問題,並不難理解她的所作所為。毀掉她的,不是一張檢驗通知單,也不是一個眼光犀利尖銳的記者。不能不說她本人確實有過錯,但是我們也可以認為,整個社會的冷漠無疑是將她推下死亡懸崖的一隻大手。也許她本來有機會從這個事件里走出來、恢復過來,但是站在她背後看著這場鬧劇的人們說,不可以。怎麼樣都不可以。

網路是一件太過於尖銳可怕的兵器。它可以成就一個人,也可以毀掉一個人。但是網路是什麼?無非是整個現實世界在虛擬螢幕後面的投影。它的本質還是人心。就算沒有網路,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態度的看熱鬧的人們依然會通過各種渠道將自己手中的針插在成為眾矢之的的針插上。沒錯,就像針一樣,也許只是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手勢而已,很小很小,即使紮在身上也只是有一點點的紅引子。

然而會很疼。很疼很疼。今天我們的針插是葉藍秋,明天她死了,好,後天再換一個。

我們會開始譴責那些我們看不慣的、我們認為破壞世風的人和事。可是最可悲也最可憐的還是我們自己。我們恰恰也成為了破壞世風的人和事。

不是想批評陳若兮。相反,很欣賞她和她的節目。說實話,如果社會上多幾個這樣的人,未必是壞事。在不知道怎麼就世風日下的今天,在我們因為深重的宿醉已經無力自己醒來的時候,我們需要能夠叫醒我們的人。就好比魯迅先生作過的「鐵屋子」的比喻,只不過不同的是,我們自己動手建了一個鐵屋子,把自己鎖在裡面,卻反而去指責人家沒有過來救我們出去。

且撇開各種圈的各種黑幕內定潛規則不談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所生活的這個地方從來就不是也永遠都不可能是一個充分法治的地方。這裡的文化底蘊太過於厚重。並不是這樣不好,而是,它帶來的負面影響幾乎和正面影響一樣大。人情永遠是現代社會——至少在這個地方——擺脫不去的噩夢。

撇開這些不談,陳若兮是一個相當典型的新聞人代表。當金錢權利和職業操守相衝突的時候,沒有人有力量反抗,因為人類的基因決定了我們不可能將任何事情看得重於生存。確實,有一些人似乎是高尚而偉大的,可以為了別的什麼而捨棄自己的生命。但是生命畢竟和生存不同。生物意義上的保全生命太容易了,笑話裡面說只要你保持繼續呼吸就可以。但是生命畢竟和生存不同。

你是可以死,可以什麼都不要,可以為了所謂的高尚的道德情懷和偉大的人格魅力放棄生命。可是你想過以後沒有?你的家人,你的親戚朋友,你喜歡過的女孩或男孩,你的上司你的同事,你讓他們怎麼想?你可以放棄,可你要知道有些人不能。這不是貶義詞。

這就是生存。這才是生存。

所以為了生存下去,我們不得不做很多違心的事,說很多違心的話。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這真的是沒有辦法的事。

很多時候所謂世風,無非是不讓有些人看不過眼的東西。所謂民主,也只不過是有些人覺得對自己有利的東西。無所謂正不正義高不高尚,你每天譴責不給老人讓座不扶摔倒老太太的人,換了你你也不會去做的。所以閉嘴巴。

然而殺死知更鳥的人並不這樣認為。他們仍然相信知更鳥是自殺的。



【寫完了發現自己好偏激啊;P
不過呢,還是想說說自己的看法呢。
這裡是豆瓣新人Briar,請各位前輩多指教啦。】



誰殺死了知更鳥

誰殺了知更鳥?
是我,麻雀說,
用我的弓和箭,
我殺了知更鳥。
   
誰看見他死去?
是我,蒼蠅說,
用我的小眼睛,
我看見他死去。
  
誰取走他的血?
是我,魚說,
用我的小碟子,
我取走他的血。

誰為他做壽衣?
是我,甲蟲說,
用我的針和線,
我會來做壽衣。

誰為他掘墓?
是我,貓頭鷹說,
用我的鑿和鏟,
我會來掘墓。
 
誰來當牧師?
烏鴉說,是我,
用我的小本子,
我會來做牧師。

誰來當執事?
是我,雲雀說,
只要不在夜晚,
我就會當執事。
  
誰來拿火炬?
紅雀說,是我,
我立刻把它拿來。
我將會拿火炬。

誰來當主祭?
是我,鴿子說,
我要哀悼摯愛,
我將會當主祭。
      

誰來抬棺?
是我,鳶說,
如果不走夜路,
我就會來抬棺。
      
誰來扶棺?
是我們,鷦鷯說,
還有公雞和母雞,
我們會來扶棺。
      
誰來唱讚美詩?
畫眉說,是我,
她站在灌木叢上,
我將唱讚美詩。

誰來敲喪鐘?
是我,牛說,
因為我能拉氂。
 
所以,再會了,知更鳥。
  
空中所有的鳥,
全都嘆息哭泣,
當他們聽見喪鐘,
為可憐的知更鳥響起。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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