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奶奶

我的祖父輩都住在農村，或許是貧困的生活所致，他們身體都很不好。
外公外婆於我而言更只是一個代號，自打出生就未曾謀面。
記憶中有個奶奶，
頭髮花白，走路時佝僂著身子，拄著枴杖，住在很遠的地方。
當時我在阿姨家住，要去奶奶家的話要先坐車到渡頭，
然後渡船，然後在步行。顯然我沒有這動機跋涉去看望一個並無感情的老人。
即便她是我奶奶，是我老子的媽。

印象中在奶奶家住過一段時間，
是在我還沒上小學的時候，
媽媽把我和老姐帶到奶奶家，
那時候爺爺去世不久，家裡冷清的緊。
而且我總覺得爺爺的魂還在這，
晚上總是睡不踏實。
白天老姐去上學了
我能做的事就是坐在門口發獃。
（或許我現在的發獃本事就是那時練就的）
媽媽也偶爾外出接送姐姐上下學，
那時我和奶奶即便同處一室，
也幾乎沒有交流。

後來有一天，我們離開了那，
去到阿姨家生活。
在阿姨家就歡快多了，各種同齡人，還可以去學校玩。
慶幸自己離開了奶奶家。

有一年發大水，
奶奶家那是災區。
上面發了些糧食還有泡麵之類的。
奶奶竟然跑那麼遠的路送給我吃，
說小孩子愛吃這些。
我認生，不敢和她說話，只是躲在阿姨身後。
望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


在我幾乎要忘記奶奶的時候。
我在一節課堂上被老師找出去，
大概是二年級的時候，
一個女人找我，我認出來她是我爸的妹妹，
但是我見的次數不多，
她說我爸讓她來接我，奶奶去世了。

其實聽到這個消息我並無悲傷，
也無可以不上課的愉悅。
只是一片空白，
想著又是一個老人離開了我，
或者說是離開了這個世界。


葬禮辦的也算隆重，
連續搞了好幾天，
我在靈堂跪了一晚，
身旁是我老頭子和我姐，
那幾天很是疲勞，
我終於找到了比學習還累的事，
就是親人的去世。
奶奶的離去，宣告 了我最後一個祖父輩也羽化。
至此，在沒有慈祥的老人給我關懷，
讓我感受隔代的溫暖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