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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人生--Life is Beautiful [1997]

美丽人生/一个快乐的传说(港)/

8.6 / 747,360人    116分鐘 | Italy:122分鐘 (first release)

導演: 羅貝托貝里尼
編劇: Vincenzo Cerami and 羅貝托貝里尼
演員: 羅貝托貝里尼 妮珂塔布拉斯奇 Giustino Durano Sergio Bini Bustr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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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herine

2012-09-08 05:53:32

遊戲人生


    《美麗人生》是一部義大利影片,看完它的時候,別人問我感覺怎麼樣,我所有的詞彙都在那刻枯竭了,我只是勉強擠出一點笑說:「很好。」看著問話者疑慮的樣子,我想補充說點什麼,最後說出來的還是二個字:「很好。」他說:「難道你不想哭嗎?」我說:「我不是說結果很好,而是說影片真的很好!太好了。」
    我不得不承認,這是我最喜歡的電影之一,它不同於其他我喜歡的電影如《2046》、《阿甘正傳》之類任何一部電影,我對它的喜歡是凌駕於任何我曾喜歡過的電影之上的,它是一部悲劇,確確切切的悲劇,卻用了一種喜劇的色彩表現出來的,有人稱其為黑色幽默。
    這是關於二戰期間迫害猶太人的一部影片,從主題上看,無論如何都是不該用喜劇的手法表現的,沒有真正接觸過這部電影的人是對其質疑並且反對的,認為這是對歷史的一種褻瀆,然而在你真正觀賞完之後,你的心卻在喜劇的氛圍里沉重起來,著實體驗了一種殘酷和美麗交織著的洗禮。並且無語言表。
    在此,我並不能用三言二語概括這部長達二個多小時的影片的每個細節或者是整體的輪廓。可以說,這部影片沒什麼轟轟烈烈的大場面,也沒什麼豪言壯舉,雖然它關係著一場很嚴肅的人類戰爭。
    影片在舒緩的音樂,優美的田園風光中拉開了序幕。主人翁與他的朋友開著一輛老式的跑車開始了「驚心動魄」的旅程。車子終於停下來了,一個美麗的姑娘忽然從天而降墜入了他的懷中,姓丘的那個小傢伙的箭就在那一瞬間擊中他了。「哦,我的公主,」年輕的猶太人的紳士般的優雅風度把姑娘逗笑了。
    看這部電影的時候我沒有換聲道,底下有字幕。期間我是好幾次想換的,因為義大利語(我不敢確定,但總之絕對不是英語)的確聒噪,男主人翁又是喋喋不休的樂天派不禁讓我耳膜一陣陣抗議。但最終我還是沒有換,因為影片的內容逐漸吸引我,主角的性格也層層展現出來,讓我忽略了一開始所有的不適。
    那個時候,因為戰爭,形勢有些緊張了。雖然他們所在的城市雖然並沒有受到戰爭的襲擊,但已經被納粹黨統領了,街上的商店很多都寫著「猶太人與狗不得入內」。孩子十分不解,問父親:為什麼?
    怎麼回答孩子呢?戰爭可以說是戰爭狂人們玩的遊戲,但對於孩子來講,卻是真正的災難,怎麼能告訴他因為他是猶太人就必須遭受不公平的待遇?怎麼能讓他幼小的心受到如此的打擊?
    父親對兒子講:「別人不喜歡啊,就像前面的商店不喜歡中國人和馬,而再前面的商店不喜歡印度人一樣,別人不喜歡你有什麼辦法。你不喜歡什麼?」
    兒子說:「蜘蛛!」
    父親說:「我不喜歡野蠻人,明天我們在我們的書店寫上蜘蛛和野蠻人不得入內!」
    看吧,這不過是電影裡眾多細節中的一個,說到這裡,你該明白促使父親的幽默的真正原因所在了吧?
    這裡有必要說一下,孩子的母親是義大利人,原本是與這場浩劫並無關係的,但當她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被德軍逮捕裝上火車時自願跟隨他們一起去那必將遭受非人折磨的集中營。依然,沒有毫言壯舉,有的只是普通的臉和充滿愛意和堅定的眼神。
    兒子生日那天,爸爸和兒子被納粹強行送到了集中營。在擠進如沙丁魚罐頭般擁擠不堪的火車裡,爸爸對兒子說:「我說要在你的生日給你一個驚喜,看,這就是了,我帶你做一個遊戲,一個真正的遊戲,如果我們贏了,就可以得一輛坦克,一輛真正的坦克。」
    善意的謊言自此正式開始編織,之後每個折磨和痛苦、父親便告訴兒子這是遊戲的需要,如果不堅持,就輸了。
    兒子與爸爸在一起,為了讓兒子不受到戰爭和死亡的威脅和恐嚇,父親費盡了心思。當納粹軍官找翻譯,給大家講集中營的紀律的時候,不懂德語的父親急忙充當翻譯,他怕別人將真實的情況講出來,嚇著孩子了,軍官一邊講著紀律,父親一邊「翻譯」著遊戲規則。
    每天都是乾的十分重的體力活,累得不堪的爸爸回來時還是要做出非常輕鬆的樣子,給兒子講,「我們今天積了很多分了,我們領先了。」然後將自己省下的乾麵包給兒子吃。
     就這樣,兒子在父親的保護下,奇蹟般地身心健康地活了下來。父親想了很多的辦法想逃走,可是都行不通。
     那天晚上,屋外的警報響個不停,納粹黨開始大批大批運送犯人離開,父親意識到,這是盟軍攻打過來了,如果現在不走,一定會死在這裡的。
     父親抱著兒子,開始逃亡,雖然四面都是納粹軍隊,他們還是快逃走了。父親將兒子藏在屋外牆角邊的一個廢棄的櫃子里,千叮呤萬囑咐,無論發生什麼一定不能出來,熬過今夜就可以得到真坦克了。然後開始四處地尋找他的妻子,他一遍遍地叫著妻子的名字,一個個人地問妻子的下落。
    不幸發生了,他被納粹發現了。
    納粹分子押著他經過兒子藏身的櫃子,他故著瀟灑地大步向前,還向兒子的方向揮揮手。他被押到了一個角落處,兩聲槍響。
     最後的瀟灑,最後的幽默,孩子那透過鐵箱子的縫隙看到的最後一眼的父親是那麼的開心,他也很開心,他依然相信這是場競爭的遊戲,明天天一亮,他就能得到他的獎品——真正的坦克。
     槍聲,二聲,很乾脆,然後納粹兵單獨一人從牆角拐回來。一切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黎明,一切靜悄悄。
     孩子,從箱子裡鑽出來。看不見一個人影了,只聽見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兒子睜大了眼睛,他的嘴巴也合不上了,來了一輛坦克,真正的坦克。坦克上的叔叔將孩子抱上坦克,對他說:「孩子,我們勝利了,盟軍勝利了。」
     勝利的凱歌開始奏響,兒子戴著頭盔,雄赳赳,氣昂昂。「啊,媽媽,」孩子在被解救的人群中發現了他的媽媽。媽媽與兒子幸福地站在坦克上。」
     畫外音:這就是我的父親送我的生日禮物!
     看完這部電影,去網上搜索影評,評價無外是「偉大的父愛。」可是我卻覺得偉大在這裡顯得過於空洞。可是除此之外再用什麼詞彙去形容呢?留下的只是思索。
    一些影評說到「這是讓人嘴上想笑,鼻子卻很酸的影片」,可是我什麼也沒做,我知道看過這部電影的老闆一直是在偷瞄著我的表情,我卻並非為此而控制著感情的流露。他認為我一定會為電影的結局傷心或感動流淚。
     沉重,也很欽佩。
     影片的結局實在出乎意料,不過是二聲槍響。怎麼?這樣就結了嗎?看我,思維僵硬到什麼程度了。看慣了死前掙扎,看慣了死不瞑目的特寫,看慣了淚水,看慣了遺言,甚至看慣了現代影片某某臨死前沒發出去的令人斷腸心碎的簡訊。可是這次什麼都沒有,輕飄飄的,不過二聲槍響!
     有點恨導演這樣的這種殘酷,帶著欽佩去憎恨。
     至死都把兒子的心靈呵護得那樣美好,至死都沒有淚水的悲傷和幽默。
     我不知道我們該為結局開心還是傷感。
     想想,也許堅強不是抑制眼淚不流,而是別的,比如讓其他人快樂,讓其他人相信美好,或者努力營造美好,不管自己遭遇什麼樣的境地。
     依舊美麗人生,依舊陽光燦爛。
     總希望在遇到逆境時,告訴自己:「我們是在參加一個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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