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喝鮮奶
2012-10-04 19:53:49
「突然從夢中哭泣著醒來,我的夥伴,你還在?」
你做過那種夢麼——你在夢中和最好的好友分離,然後你醒來,你一時還分不清夢境與現實,所以現實中的你也沒能抑制住眼淚,從巨大的痛苦和絕望中敗下陣來,一口氣哭了個夠。
我哭過,但從不是因為這種矯情的原因。
我可能哭的頻率還挺高。
我甚至是一個男生,會刻意藏起自己的感情。
但是,我從來沒有過,為了這種突如其來的分別,為了這麼一個平時常常交往的人,哭的那麼難看,哭出自己從沒能見識過的內心的感情。有時我在想,還有什麼比自己的朋友更重要呢。我們相處相知,我們不用說話便心意相通。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感動呢?
童年的時候在心裡播下的種子,註定將伴你終生。
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們班有個叫趙景濤的胖胖體委,還有兩個抱歉已經不能記住名字,我們四人總是在課間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弱弱的同學總是扮演那個被綁架的少女,然後我會去和綁匪決鬥,拳腳相加,以便及時在上課前完成任務,救出「美女」同學。同樣的劇情,同樣的角色,我相信這齣戲大概得在那一年裡演過幾十次。即使我把什麼東歐忘了,我也能記起那時候的他們的笑臉。
後來沒過多久,我就轉學了,轉學前我爸特意請了個照相館的照相師,給我們班36個人來了張集體照,只可惜我的那張在搬家中現在已經不知蹤影。照片中的我在閃光中閉上了眼鏡,不敢面對現在的你麼,那時候的小胖子?~你那時候還太小,對這個世界還沒什麼認識。不過你做的很好,你每天最早來學校打掃教室,你和同學之間毫無間隙,你喜歡那個名字奇特的叫做奇妙的女孩子,因為她上過學校的電視念過一首叫做己亥雜詩的詩,龔自珍寫的很好,可是那是的你也聽不懂。
我還記得臨行前的那一幕,我站在教室的後門口準備跟著我爸往外走,我回了下頭,所有的人,男生女生具體在教師的後邊,馬燕妮和以往一樣留著鼻涕,但這次似乎是哭出來的,我們的老師也在人群中哭著,只可惜我已經不能在記憶中定位出她的臉了。我費勁的揮了揮抓滿各式臨別贈品的手,就算是再見了。我那時還不知道離別是什麼感覺,我只記得我爸在身後拉我,揮完手我就轉身急忙想跟上我爸。在那天長長的幽暗的走廊里,我可能在想這一去有多久,我要去那裡,可是我完全沒有觀念——這一去,這群人,就永遠和你遠去了。
那是我的第一次離別,夥伴們那,你們是不是都出息了呢?
我們現在離的太遠,人山人海,可能再也無法相見。見了也無法相識了。我真應該偷偷記下你們那時候的夢想,然後在我一生的旅途中關注著在那方面的動態,興許就看到了你們的影子。
還記得飯後的午休嗎?我們把桌子椅子拼在一起,小小的身體很容易就找到地方棲息。北京的澄淨的陽光透了進來,照在我們的臉上,身體上,金燦燦的我們,就那樣睡去,不知多久後,又朦朧中醒來。
但是呀,夢醒怎麼這麼快。怎麼只有我一個人醒來。陽光黯淡下去,18歲的我醒了,我爬起床來,跌跌撞撞走去洗漱。鏡子裡的我,自己都認不得了,何況你們呢。
我的夥伴們,祝福你們。
不能相伴,偶爾祝福下總還是可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