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暹罗/暹罗之恋/爱在暹罗广场
0 / 0人 Thailand:150分鐘 | Thailand:154分鐘 | Thailand:178分鐘 (Director's cut) | USA:157分鐘 (US dvd version: 157
導演: 阿拉克2012-11-21 23:54:34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距離上次看《暹羅之戀》已經很久了,一直不敢輕易再看,敬畏的欣賞它。對於這部電影,喜歡的人和不喜歡的人都有各自的情結在,無須強求。電影,是一個人想要講給一些人聽的故事,故事裡有真亦有假,有悸動亦有哀傷,有清澈亦有瑕疵。我們,是聽故事的人,就像辛勞的旅人們坐在營火旁,聽著、笑靨著、悲傷著、驚動著、感懷著,各自取暖,然後曲終人散,帶著各自的清冷和獲得的溫暖踏上下一段旅行。
Tong一家人的守護,Mew與阿嬤的守候,我總偏愛後者,更為持久、柔韌、執拗,而非軟弱。阿嬤對小mew說「阿嬤不在,阿公回來後會寂寞的」。這是阿嬤對於去世的阿公的守候。碎花的牆紙、敦厚的座鐘、古老的鋼琴,這些質樸靜怡、優雅婉轉的氣息,是阿嬤的氣息,也是Mew的氣息。Mew在河邊問Tong:「不等dang姐回來了嗎?」但Tong一家人還是走了,所以Mew待在這裡,守候著阿嬤,之後代替阿嬤守候著阿公,也代替Tong守候著dang姐。終於也是在這件屋子裡,Mew對Tong說「這不是她(他)的錯。」dang姐的失蹤並不是她的錯,阿公和阿嬤的離世也不是他們的錯。同樣的晚上,他和Tong又像小時候一般並排地躺在同一張床上,他也僅僅是告訴了他自己的寂寞。
Korn失去女兒後消沉頹廢,Sunee身心俱疲,Tong的茫然,阿嬤的去世,Mew鑽心刻骨的寂寞,還有Ying的小心暗戀,這些悲傷像縱橫交錯生在懸崖上的花散發著淡淡有毒香氣,侵染著它籠罩的每個人。當悲傷的花香日積月累,每個人開始尋找解毒的藥丸。Korn用酗酒來掩埋失女之痛,摧毀自己的身體。Sunee專橫的把Tong的一切抓在手裡,這個堅強隱忍的女人卻未得到丈夫和兒子的理解。Tong在Sunee無微不至的既定的保護下亦步亦趨,但心裡隱藏的茫然和寂寞並未在保護下消逝。他們找到的是解藥,還是毒藥。
木偶鼻子的缺失、Mew床邊燈光的方向、兒時舞台劇裡的上帝和羔羊的角色寓示、Mew在party上穿的T恤上的字、兩人同吃一杯雪糕等種種細節被層層剝落後,在那個為June慶祝的Party上似乎走向完滿,主人公們的愛蕩漾著美麗的旋律與憧憬,Tong爸爸找到了失散已久的「女兒」,連Sunee(Tong媽媽)也欣慰家裡的轉變而高興,Ying辛苦地割除玫瑰上的刺,那999朵玫瑰無辜的希冀著明天對Mew的表白,還有Mew和Tong····但也是在那一晚,每個主人公的願望,彷彿做夢的蝴蝶被雨水打落,陷在泥土裡掙扎,陷在無盡的夜裡。
其實Ying的那本愛情秘籍並不是教授怎樣讓別人愛上你,而是教授你要怎樣去愛別人。將頭髮縫在玩偶熊里並禁食三天,將鞋子全部反過來,還有999朵沒有刺的玫瑰,這些即是一步步的教授愛一個人的容忍、純粹、犧牲。
電影裡的每個人都不是絕對的單面體,有著各自複雜的糾葛,有著單純善意的愛。當Sunee發現Tong和Mew的戀情後,她要求Mew離開Tong,原因只是Tong應該有正常的生活。 這多麼可笑,即使她是一個母親,也無權篡改兒子的人生,但面對一個背負了這麼多的母親,誰又能不去理解,縱然無法接受。在那個昏暗的客廳中,Tong的母親對June說:「這就是我應得的嗎?我每天做的還不夠好嗎?」或許是這一幕,讓Tong理解並原諒了這個專橫的母親。Tong到底有沒有愛過Donut?不置可否,還是只是遵循著Sunee的意願:「上大學,畢業,找一份好的工作,有一個正常的女朋友,結婚、生子,相扶到老·····」Donut感受不到Tong的真心,只有任性去逼迫對方來確認。Tong對mew說:「我可能不能和你在一起,但這並不代表我不愛你」,多繞口的話。因為你永遠在我心裡,這就是至高無上的柏拉圖。我想這也是導演的希冀。Tong終於獲救,在Mew抽泣聲的謝謝中, 在Donut看到那個沒有鼻子的木偶時的眼神中。Sunee和Korn也在June穿針引線的一封信里獲救。彷彿那年聖誕,我演的是上帝,你演的是被上帝眷顧的一隻羔羊。與其說是上帝,不如說是導演自己本人和Mew對Tong一家的眷顧。
所以,「這不是他(她)們的錯」,是導演一直要說的話。不要責怪Sunee的專橫、不要責怪Korn的自沉、不要責怪Donut的任性、也不要責怪Tong的釋然、也不要責怪Mew的年少情長,若非世事多舛、造物弄人,人何至於此。相較之,像Ying和June這樣豁達善良的人是多麼的珍貴。
最喜歡影片後面,mew和tong在暹羅廣場再次意外遇見,mew在巷口回頭望著tong走過的街角。有時候我想,如果mew回頭後看見了tong還會不會走掉,或許回頭不回頭,已無意義。那倉促間的一回頭,可能就是愛吧。
縱使這不是他的錯,Mew以後的人生,需要怎樣的勇氣,才能在望著那個尺寸相左的木偶時,擁抱著他給愛的寂寞氣息,坐在孤獨的舊鋼琴邊,從容而稀鬆平常的談起那一段寫給那個艱難守候等待的人的情歌。琴聲彷彿在悠悠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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