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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0凌晨密令--Zero Dark Thirty

猎杀本拉登/刺杀本拉登/凌晨密令(台)

7.4 / 318,758人    157分鐘

導演: 凱薩琳畢格羅
編劇: 馬克波爾
演員: 潔西卡雀絲坦 傑森克拉克 喬爾埃哲頓 史考特艾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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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財博士

2012-12-20 16:11:08

「我就是那個他媽的找到這個地方的人」


「我就是那個他媽的找到這個地方的人」


(12/19/2012 AMC Century City 15早10:30am映場)

畢格羅的電影,無論是《獵殺賓拉登》還是《拆彈部隊》,都很難看出導演對戰爭和復仇的態度,她更像是試圖用一種與己毫無關係的鏡頭描述發生的事件:支持或者抗議戰爭,認同或者反對復仇,都只是每個人看過電影后的私人體驗,而觀眾通過導演鏡頭下看得見的,是人的狀態:無論是《獵殺賓拉登》里心力憔悴的CIA分析員,或者是《拆彈部隊》里對拆彈幾乎病態迷戀的士兵。

電影中一個情節:CIA的分析員Maya和他的上司Joseph向時任中情局局長帕內塔部長匯報進展,說我們在巴基斯坦的阿伯塔巴德發現一個白色連體寓所,可能是賓拉登的住所,但不確定。帕內塔顯然並不滿意這個回答。他說「下次開會的時候,你們必須告訴我更多關於這個寓所里住戶的情況」。會議結束,帕內塔問Joseph:「這位女士是誰?」,不等上司說話,憋屈已久的Maya脫口而出:「我就是那個他媽的找到這個地方的人(I'm the motherfucker who found this place)」

片頭出現September 11, 2001時,隨後出現的並不是已經被播放了無數遍的被劫持的客機撞向大樓的畫面,而是一片漆黑,只有背景音里無數遇難者遇難前打給親人或者急救的電話錄音片段。3000多個掙扎求生的聲音,面對一片漆黑,就這樣持續了接近2分鐘。隨後便是CIA的某處black site,「Abu Ahmed到底是誰?我知道你認識他!」CIA的審訊人員怒吼,女主角Maya就站在一邊。其後就是包括水刑、飢餓、噪音、扒下褲子、剝奪睡眠、狗鏈、鎖箱子等一系列酷刑毫無顧忌地大螢幕展示。

片中傑西卡查斯坦非常成功地飾演了CIA的一位高效卻被工作折磨得異常疲憊的情報分析員Maya,在CIA工作12年基本毫無建樹卻看著身邊的女同事被恐怖份子襲擊而死、上司迫於壓力被調任、甚至連自己也遭遇了襲擊。而當認定了賓拉登就在阿伯塔巴德之後,她卻在所有領導都說「大約60%可能性他在那裡」的會議上毫無顧忌地說「我100%肯定他在那裡,當然也可以說是95%肯定」。片尾的時候,任務完成的Maya走進運輸機的貨艙,靠著椅子坐下,沒有復仇的快慰,就那麼木然地哭了。

觀影者很難接受的是:很難說911襲擊中3000人的死亡讓CIA所有不人道和羞辱的逼供變得合情合理,但事實是,在正義和邪惡之間,界限變得越來越模糊了:所有正義的實現都變成了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信仰這種東西有點兒像「不能解決的問題」。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貿易赤字,債務賠償,成本核算,勞資糾紛,這都不是問題,都是能坐下來或擰巴或扯皮或醜陋噁心或虛與委蛇能談的問題,談論無非數字大小,條件多少罷了。唯獨說到「信仰」這個事情,沒法說,原教旨主義者們就是覺得自己從事了高尚的「聖戰」,能夠為理想而犧牲是無上的光榮,既便是恐怖襲擊,既便是紐約世貿大廈3000無辜平民;或者是馬德里火車上的200無辜平民;還是倫敦交通早高峰爆炸的公交車上的52名無辜平民,一切在所不惜。絕無責怪謾罵之意,只是覺得人類進化也有百萬年;文明演進也逾6000年,多年之後「寬容」還是一個難以根植心中的理念,即便多年戰火血流有聲硝煙不散,即便一次又一次「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人心難易。信仰可貴,也很可怕。

話說回來,能組織恐怖幫派發動襲擊的也得是家產萬貫衣食無慮的人(比如賓拉登就和沙特王室有密切關係)。為了追查線人的號碼,男主角CIA部門主管Dan飛到科威特去拜見一位石油商人。這位身著傳統阿拉伯服裝的紈絝子弟在脫衣舞廳會見Dan說:「你們這些人不是我的朋友,平時打電話根本都聯繫不到,現在有求於我了才飛過來找我」;Dan說「那一輛V10的藍寶堅尼如何?夠朋友了吧?」就這樣:一輛藍寶堅尼,一個監聽的電話號碼。就讓「我就是那個他媽的找到這個地方的人」的人找到了巴基斯坦阿伯塔巴德的賓拉登。

無關正義或者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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