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改變的故事

親愛的肥蛙，今天是2013年。

記得上次寫故事，你問我，如果喜歡一個人究竟就怎麼會默默地受他的影響呢？我說，這沒辦法控制的，也不自覺的，一直到某一天發現自己的興趣全部來自他。當時我想到的，是小時候的自己。作為一個又乖又懂事的毫無樂趣的小朋友，有一天發現自己的全部興趣來自同一個人。當時我覺得這一定就是喜歡了，不然我怎麼能複製另一個人的這些零零碎碎呢？

今天下午回來我看了春嬌和志明的故事，好像在回答你那個問題。我覺得他要講的，不是想愛就愛的故事，也不是每個人年輕時都愛過人渣的故事。他講的是，為什麼明明知道這是個人渣，卻依然沒辦法不愛的故事。在這個故事裡，他講了一個人是怎樣變成另一個人的：他們一直生活在一起，平平淡淡像全天下所有的人那樣，然後有天，他們分開了。有另一個人喜歡她，她問喜歡我什麼，回答說這個那個這樣那樣。她發現，這些都是他。

人們都說，培養興趣是個緩慢的過程，而要將興趣變成天賦，需要更久的時間。當我在學習那個男孩子的一舉一動，看他喜歡的漫畫，讀他買回家的書，打他喜歡的遊戲，學習他的偷懶的藉口和壞脾氣……當我在做這所有一切的時候，我並不知情。直到有一天，這些借他人之口被提起。

從來沒有感受到過被影響，直到有天發現全部都已經變成了你。這就是改變吧？就好像我們永遠沒有辦法說清楚改變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就好像樹在春天就該發芽，花在夏天就該開放。我們從來都看不到他們是怎麼樣一天一天一分一秒生長出來的，但是當他們成熟的時候，我們都讚嘆這些改變。如果沒有人提醒，我們就以為這是理所當然。這個關於改變的故事，沒有人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我們只看到最後成為了什麼。

我喜歡一個人。他花心。他說其實娶個老婆在家裡，外面再包養個漂亮姑娘最好了。我說那你結婚不多餘麼。可是一次次出去吃飯，一次次去看電影，一次次見到就開心。喜歡他。「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是沒可能的。」我也是。我充滿憤怒的討厭他，充滿鄙夷的嫌棄他。可是我喜歡他。

有人跟我說，看了這片子就知道怎麼愛人了。我覺得我一點都沒學會。

大肥蛙，廣州的氣溫真是冷到了冬天了，早上我都沒辦法爬出床。你說我要是起不來你會來拖我起床。你可別忘了。我說了這麼多給你聽，雖然你不認識他們其中的每一個，可是我覺得你都懂。我知道你都懂。

香港快樂。


                                                        S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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