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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第大空降--Band of Brothers

兄弟连/战火兄弟连/诺曼第大空降

9.5 / 331,121人    705分鐘 (10 parts)

導演: 大衛法蘭科 邁可索羅門 湯姆漢克斯
編劇: Stephen Ambrose Erik Jendresen Bruce C. McKenna
演員: 史考特葛萊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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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_Alexa

2013-02-01 04:41:07

巴斯通的絕望


第六集我看了很多遍。
其實每一次看完這集,我都會感到心裡很難受,過一段時間卻又想重溫一遍。因為在別的戰爭片裡,我還沒有見到像這樣大篇幅地去講一個詞——絕望。
也許是絕望這種東西並不適合被拍在戰爭片裡。它的來襲緩慢而漫長,沒有那種濃烈的英雄主義,也不夠扣人心弦。但是在有些時候,談到戰爭,這是一個無法迴避的詞語,尤其是在像巴斯通這樣的戰役里,對於一個性格沉穩、憂鬱、內向的醫務兵。
把鏡頭對準戰場上的醫務兵的片子不少,像《父輩的旗幟》的主角就是一位醫務兵,《大兵瑞恩》里那位也令人印象深刻。作為戰場上特殊的一群人,他們見到的死亡最多,幾乎每個戰友的逝去都要經過他們的手;他們的責任最重,也許僅次於指揮官,這就是為什麼太平洋戰場上以及東線上醫務兵會像指揮官一樣被敵軍給予特殊照顧。
尤金的外貌並不一看就是沉穩果斷角色,就像那個傳說哥也並不是一臉殺氣。這樣的選角其實不可謂不成功,因為正是這個瘦瘦小小的演員演出了軍醫的沉著氣質,更加令人信服。
有人說尤金並不果斷。大體是看了巴斯通後半段他的表現。其實那不能代表他的真實性格,因為那時他已經掙紮在崩潰的邊緣。從第一集登機尤金給大家發藥開始,到後來每場戰役嗎冒著槍林彈雨去給別人處理傷口,軍醫的表現都是沉著果敢的,而那次對Winters發脾氣,也能看出來他的非同一般。甚至巴斯通這集的前半部份,仍然能看到他穿梭在炮火之中,沒有一絲恐懼。他蹲在雪地裡,緊皺眉頭,聽著前線傳來的槍炮聲,為戰友緊張、擔心,聽到有人受傷立即起身跑過去。可是到後來,他聽著戰友喊他,卻只是坐在那裡發獃,或者縮在戰壕里無動於衷。這和Blithe不一樣,這不是恐懼。這是絕望。
絕望比一切都可怕。戰地記者卡帕隨第一批在奧馬哈登陸的士兵一起衝上海灘,換來那幾張珍貴的照片;而在義大利的潘塔諾山上,軍隊陷在泥濘中寸步難行,卡帕看著那些屍體,已經幹了的血跡,屍體旁邊字跡淡去的家書,並沒有把照片發回雜誌社,逃離了那裡。因為那種絕望的末世感是再勇猛的人也無法逃脫的。
冰天雪地裡,戰線拉長,勝利或者撤退都是遙遙無期。作為醫務兵,只剩下一支嗎啡,連一把剪刀都沒有。慘烈的戰鬥並不多,可士兵的腳被凍的甚至面臨截肢的危險。所有這些,他是一個醫務兵,全都看在眼裡。也是本身性格原因,他在大家苦中作樂的時候總是在一旁聆聽。有時他也忍不住笑出來,可是更多的時候,周圍的一切在他眼前呈現出來的是一種末世感。在一旁聽著戰友和長官討論著嚴峻的形勢,他感到恍惚了。不知道這樣還要多久,是不是最後大家都要葬身這冰天雪地之中。瘦小的尤金縮在那件單薄的軍裝里,在一片蒼茫中獨行,眉頭緊鎖,目光游離著,那種無助讓我不禁打了寒顫。然後原本沉著冷靜的他在竭盡全力也沒能搶救過來一個人之後憤怒了,然後曾穿梭在最危險的槍林彈雨中的他在一場小小的轟炸時縮在戰壕里不肯出去救治戰友。
至於那位美麗的比利時護士,不知道她對他意味著什麼,不知道他是不是愛上了她,但是也許只有在那裡,看著她天使般的笑容,看著她用那雙最美的雙手吃著巧克力,他才能得到一絲安慰。被WInters發現狀態不對,他暫時離開前線,卻發現醫院被轟炸,留下的只有她的一方頭巾。他沒有落淚。他不會落淚。只是默默地把她的遺物揣在了自己的懷裡,然後回頭走向戰場。
一切還是要繼續。
因為戰爭還沒有結束。他還必須承擔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回到戰場,跳進戰壕。尤金還是那個沉穩果斷的軍醫。他取出那僅剩的一條頭巾,刷的一聲撕成兩半,包在戰友受傷的手上。看著BABE的笑容,他也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然後再板起面孔,讓BABE認真看著前線。鏡頭一掃,戰壕的前方便是無盡的冰雪和雪地上的鮮血。戰爭不會停止,絕望不會離去,等待尤金的是被炸毀的醫院,更少的補給,被這冰天雪地不斷消耗的身體。但是看到這裡,我們都有理由相信,他仍然會戰鬥到最後一秒,直到希望到來的那一刻。而事實上,他也確實那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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