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君子和說書人
2013-03-04 17:09:35
一碗不入味的陽春麵
每次去書店,經典名著的櫃檯總是冷冷清清,屈指可數的都是在為孩子挑選書目的家長,而小屁孩一般都圍坐在奇幻、純愛小說區,看的樂不思蜀。
我也早已忘記了是從什麼時候遠離這些被奉若圭臬的作品,直到再一次被《悲慘世界》的歌聲喚醒。當沙威縱身一躍了斷於塞納河,那些關於文字的遙遠記憶逐漸從混沌中打開缺口,慢慢明晰。
很少有人丟掉書包後再去閱讀這些經典,畢竟在現實的壓力和節奏中,我們需要的更多是放鬆甚至是放縱,碎片化的生活無法拼湊成完整的態度去理解遺留在紙張間的厚重。這種先閱讀後體驗的成長模式,雖可笑,卻也是無可奈何花落去的遺憾。
《悲慘世界》全片從頭唱到尾的模式,無疑讓平時以屌絲精神為傲的我們一時間難以適從。天生木耳和五音不全的我,自然沒有資格去評論電影中每一個角色的唱功。但既然《悲慘世界》是投射在螢幕上的一部電影,它依舊脫不開電影本質的範疇。
一般觀眾可以接受歌舞劇的能力是有限,比如《名揚四海(Fame)》,這類電影的對白語境依然是觀眾熟識的故事片模式,只有在情緒堆積到恰到好處的時候,才通過歌曲的形式爆發出來。而《悲慘世界》全片使用演唱的方式去推進所有的對白和情節,於黑暗中不時迸出的笑場,也就容易理解了。
正是由於過於純粹的歌唱形式,導致《悲慘世界》在敘事節奏上變得紊亂,大量的基礎情節在角色的對唱中大大壓縮,好在雨果的文學影響力和普及程度足以抵消這種情節快進的干擾。但到了影片的後半段,柯賽特和馬力尤斯愛情糾葛消耗了過多的時間,讓整個巴黎革命大時代背景在結尾處變得頭重腳輕。
《悲慘世界》對於中國觀眾的最大意義在於得以從另一種形式去審視電影藝術,和同時段的電影比較起來,它顯得過於曲高和寡,但是在貨真價實的百老匯歌劇面前,《悲慘世界》不過是一碗不入味的陽春麵,它既不能討好純正的音樂劇愛好者,也嚇跑了一大批看電視長大的觀眾,命中注定只能再一次湮滅於歷史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