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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漾--Ripples Of Desire

花漾/花漾盗伎传奇/

5.3 / 147人    122分鐘

導演: 周美玲
編劇: 周美玲
演員: 言承旭 鄭元暢 陳妍希 陳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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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慶雲

2013-04-27 07:38:09

《花漾》:台灣島浮沉命運的自況



《花漾》:台灣島浮沉命運的自況
文/馬慶雲
與以往的《漂浪青春》等電影作品相比,周美玲導演的《花漾》明顯在關懷人物自身浮沉命運的同時,為人物設定了與之相匹配的時代大環境,並且寫人寫意開始為「隱喻」大時代所服務,這是一個女性導演走出小我走向大我的成熟標誌。電影《花漾》試圖通過一段「海賊」與青樓的故事,來隱喻台灣島與大陸之間的關係,但寫人抒情的筆力明顯超過對所隱喻時代的關照,因此造成人是而物非的錯覺,讓觀影者更多感慨個人命運之沉浮,而非台灣島群體命運之起起落落。當然,透過電影《花漾》,我們也可以反觀一下當下台灣文藝對台灣大陸之間的認識。
當一個歐洲人把槍擺在該戲的主要人物「海爺」面前的時候,實際再說,西方殖民主義對台灣島嶼群的垂涎之態。他們希望扶持一個台灣的本土力量來完成對這個島嶼的實際操控權。現實歷史中的台灣島嶼群也確實被西方殖民了很多年,但在電影《花漾》中,我們卻看到一個血性的島嶼本地人海爺將西方人一槍斃命,這無疑在訴說台灣島曾經的反殖民的鬥爭狀態。該部電影與2012年上映的魏德聖導演的《賽德克巴萊》有一點相通的地方,都是通過影像的方式,在努力建構台灣的「本土意識」,並極力肯定這種「本土性」才是台灣之所以稱之為「台灣」的最重要品格。
在《賽德克巴萊》中,導演用將近一個小時(未刪節版)的影像來重現台灣土著居民狩獵等生存狀態,而《花漾》也著力於青樓與水手之間的生活方式的重現,並且不厭其煩地記錄青樓的「台灣歌曲」的唱腔,這些相似處,與其說是台灣電影的一個基本特質,不如說是台灣導演故意為之,為台灣文化「正本溯源」,找到民國之外的歷史根基,他們在做一種大樹根深抓大地的工作。
《花漾》以青樓為主場展開故事,實乃再說,於大陸之外,更別有洞天,此地甚至可滋生出更勝大陸的風月之姿。及至大陸李二少於島上「樂不思蜀」,更是台灣對自身魅力的一種努力肯定,雖然這種肯定中或多或少的呈現出了一種島群心態——極力需要一種建立在自我肯定基礎上的自信力,這種自信力的建構,本身便是島群心態中的不自信所導致的。如果說李二少是一個男權象徵的話,那李小冉飾演的李二少夫人一角兒,則更像是大陸正妻對台灣姬妾的一記重拳。李二少可以樂不思蜀(大陸),但大陸終究為正,而不思蜀的下場也不過是得個已經病入膏肓的妓女。在與大陸的較量中,台灣深諳,自身再好,也最終不是正統。這則是島群心態使然了。
當然,該部電影尤為重要的一點,便是,「海爺」的被招安不然便被大陸官員打成海賊罪名的段落。這也正好像徵了歷來台灣與大陸之間的若即若離的狀態。從有對台灣島嶼群的歷史記載以來,正統大陸對偏侍台灣,不外乎招安或者武力打擊的兩種手段。乃至於民國偏安台灣島,雖然蔣委員長誓死收復大陸,但最終,兩地命運,也再次被推向歷史的輪迴圈內——大陸再次反客為主,主要招安客,則是歷史的正當時。
在歷史的輪迴隱喻中,製造幾個至情至性的男女之情,則是編劇兼導演的周美玲更拿手的。她將姐姐小雪塑造成為一個溫潤典雅的青樓女子,而將刀疤塑造成為一個真性情的烈俠形象。前者與妹妹的悲慘命運形成對照,後者,則與被一窩端的「海賊」留一點延續的希望。編劇沒有將一切有價值的東西撕碎給人看,相反,在撕碎一些不可不撕的東西以展示歷史沉浮與人生飄蕩的同時,又於心不忍地保護起最後的一點希冀來。
青樓女姐姐小雪的贖身,遠走,便是出於編劇的於心不忍。當然,對於慣用「離開主義」來逃脫現世惡俗的周美玲而言,載著小雪離去的海船,未嘗不是《漂浪青春》裡邊的鐵路線。依舊是《漂浪青春》的手法,離去之後,筆鋒一轉,滄桑幾十年,前後對照,感慨蹉跎自然留給影迷自己。暮年的小雪見到說書人,便是這一好處。
《花漾》在努力尋找台灣本土的文化意志,開闢一條台灣只屬於台灣的文化之路,奈何,它也不得不放眼未來,「海爺」被殺,小雪出走,青樓大火,繁華不再,台灣終究只是一個島嶼群,島離開陸,註定風雨飄泊。該部電影並不一味肯定台灣本土文化,相反,更注重對這種本土文化即將不再,台灣將往何處去的思考。優美的拍攝技巧之外,深藏了對台灣島沉浮命運的自況,雖然這種自況,被厚此薄彼的愛情戲份沖淡,但終究算是上乘之作,在微瀾之下,掩藏著悄無聲息地波濤,如影片結束時候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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