椽熄
2013-05-19 14:40:04
未曾遙問心已愁
都是愛的事。或許都止於唇齒,直到他年幼時一首跳躍的明月千里寄相思,也絮絮地因你的名字訴了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
故事是由一組緩慢鏡頭煦煦鋪開來,舊火柴盒上般那些光鮮的女子和掛鐘聲在提琴里慢慢浮出他幼時的面顏。孩子說他要留下來。這像是對結局一個遙遠的呼應,自始至終他便顯得落單和安靜,從與親人生離別,無法在一起,慢慢形成的寂寞生命,與親人死別離,再到與愛人無法在一起。
而他在講這樣一件事,愛會讓人漸漸地堅強和體諒,所以那些離開你的人你不必怨恨,也不會忘記。
家庭驚變時他搭你的肩,外面風雨飄搖,你壓抑著聲音在他懷裡哭。自此便是一別經年。你說你再不能幫他了,他遠遠地走在車窗背後,停下來抬手抹了一把臉。
後來再偶然遇的,是那個依舊住在老房子裡的少年。素花的牆紙昏漠而他像是蝜蝂背一身不知是誰回憶,一雙眼撩起來看你欲說還休,欲說還休,裡面是一座深山裡的湖。
這麼一個在阿嬤身邊長大的少年,濃眉大眼輪廓卻都隱忍柔軟。惱火時和祖母出如一轍般低眉不語。直到他抓著馬桶刷為他鼻青臉腫,那彷彿愛情開始的地步;直到他來門前問他,你為何總覺得自己沒有人關心。
在阿嬤死後這麼多年如何成長起來這一件事慢慢都淡成背景,待再敘述起來時是他留宿他家,他環過少年借出一個肩膀。他輕聲說如果真的很愛一個人,該如何接受與之分離。
大概這是另外一個伏筆。當我們已對結局恐懼之時,隱線卻推進,歷歷分明。故事如河流湍湍而過,底下長出礁石已在溫情脈脈之時便聳立而出口慢慢開始變得隘窄,直到河流掀了長浪衝破艱難險阻,大喜大悲之後才有另一個天光寬厚的,更為包容卻寂靜無聲的世界。
很多時候的孤單讓人緘言。以為支撐不起之時,身體卻總還有撼天動地的力量,即使沒有人來得及推你一把,若是撐過去了,便可以對過去懦弱的自己揮手自去。總有些人有緣遇見,有沒有那一個分字卻如無法撼動的命線已決。從來宇宙不言,但後來的你會懂得要獨當一面。
裡面的女子是幕景卻燦若辰星。她親手把你推向他去。他走向你,而我只能在止步人群,在一個人心灰意冷的愛情終結里痛哭出聲。
你們之間我不知道會變成怎樣,我的結局停在這裡,只是在我少年之時,我只喜歡你的心思肯定到不可置疑。
只是最後,不過也變成了這是我愛你的,最好的距離。
真是喜歡這個名字的音譯。螢,讀起來像描繪溫柔得妖怪故事裡恬靜的女孩子,有一個盛夏黃昏後的故事,心思都是歡欣鼓舞的,面如一朵梔子,有溫暖的光。阿螢卻是那麼的熱鬧,勇往直前,擔當,在必當之時,也懂得把手放開。
只是這個世界的哭聲實在太多,其實我只願你永遠不懂。
失眠的時候再翻出來看,開始覺得豁然,卻比之之前還覺得難過。他們像你的故人,一個個都普普通通溫溫和和地立在時光里,多教人喜歡。有些時候諒解也不教人看開,我寧不得,只實在不捨。我願意和你說我是有多愛了,所以放開的人該有如何勇敢。
阿嬤跟他講,或許有一天,你可以用音樂將你的心事講給喜歡的人聽。
再見他他講了,那隻為他而來的甜蜜旋律,講給一人的莊重情話如水藻般交織成了昔年的大海。他以為他為你寫歌,只寫給一人的低眉信手最後在聖誕演出時變成了給全世界的情歌。他說有愛就有希望。你們無法一起,他斂了眼角眉梢,又慢慢笑起來,彷彿早已經心知肚明。
生命從來不止獨自一人所有的,山窮水盡之時,我也一直記得我曾與你依賴過活。
兩個人的結局慘澹,卻又似惟光而往,還是前路迢迢,或許還有希望。
從來時間總拿走我們最好的來迫使人成長,承這世崢嶸之重,去成全生命中頂天立地的光榮。面上仍是年華蔥綠,而定睛看下現世之時,心裡又彷彿已一夕被時光覆沒湮滅了面容。
未曾遙問心已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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