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憂傷的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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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中有個俚語egg-head,頗為形象的描摹出那些頭髮稀少，不懂世事，學究氣十足的禿頂男人。喬志高說，以前有個大名鼎鼎的禿頂男史蒂文森曾經和艾森豪一同競選過總統，但兩次都折戟沉沙，由於頭頂微禿，卻又總是文縐縐的，被人譏笑為egg-head。有人調侃他為何沒有競選成為總統，因為，雖然所有的蛋頭都支持他，但美國還沒擁有足夠的蛋頭。

《放牛班的春天》那一群喜歡追著老師窮追爛打的孩子，就給那個長著一顆橢圓腦袋，頭髮不剩下幾根的 落魄作曲家取了一個蛋頭的外號。落魄的作曲家，來到這所調皮孩子不少的學校當了一個學監，他遇見了不少令他焦頭爛額的煩心事，上班第一天，那些凶孩子就惡作劇打破學校神父的腦袋。不久自己也攤上皮包裡的音樂手稿被盜的麻煩事，這些本來就野性十足的孩子要的就是給這個老實巴交的老師一點下馬威。

老師決定組織成立合唱團，然後把那些野心十足的孩子馴服了，他們通過音樂感受到生命的美，人性的碰撞，在那個艱難困苦的歲月結成了純潔無暇的師生友誼。

愛情一到歇斯底里就難免會失去它本來的面目，而節制的引而不發的愛情就顯得無比的憂傷美麗。雖然影片只是簡單的幾個場景，描寫了那種掩埋在心靈深處的愛情，卻讓我覺得心靈輕輕的震盪。班上那個孤僻的孩子擁有天籟的嗓音，他也是一個頗讓老師抓狂的調皮孩子，也是經常出入黑洞，被關禁閉的常客。在老師的幫助下，孩子的音樂才能漸露頭角。孩子生活在單親家庭，母親為了供養孩子的生活在一間餐廳打工。和孩子母親的短暫接觸，這個看來似乎已看破紅塵的蛋頭又燃起了熊熊的愛火，只是這愛火像是燃燒在孤寂的暗夜，既然冷清卻又熾熱。

收到孩子母親的信件時，那種樂得開花的笑容，那女人說，是要宣告一件重要的事。蛋頭或許心中滿是以為自己將和她好事成對。到最後一起喝著咖啡，才發現孩子的母親告訴他的是她將搬到它處去和其他人結婚。這樣出人意外，這樣就把那種朦朧的愛情撕裂成天各一方。看著蛋頭沉默無語地枯坐在狹小憋屈的房間裡，然後有些近乎落寞無聊的眼神，有些無奈地在房間裡踱步，然後還惦記著孩子給孩子蓋上被蓋。也許在那個艱難困苦的年代，甚至來不及緬懷逝去愛情的憂傷，就又要和孩子繼續去排練歌曲，把那些無疾而終的愛情放在別人難以碰觸到的地方，這樣就可心安理得地繼續去過平凡的生活。這也許就是一生不求聞達的蛋頭的憂傷。


當我們習慣電影中痛哭流涕的廉價感受，像是蛋頭一樣甚至沒有抹眼淚，眼睛酸酸，甚至和任何一個人都不曾述說過的愛情的萌芽就顯得那樣的特別，或許也正是我心目中所理解的愛情，也只有這種愛情也才能表達出那種愛的千轉百回，馬不停蹄的思念。


就是那個丟在人海里，也濺不起一丁點水花的蛋頭，就是他那樣看起來平凡得乏味的男人，就是那樣一顆橢圓的腦袋，有些光禿禿，眼神也不見神采，就那樣一個人淹沒在人海用一顆金子般的心告訴給孩子在苦難的看不到希望的生活中如何找到快樂，找到朋友，找到支持，找到信念，甚至是對愛情的狂熱，用一顆敢於寂寞的心去正視悲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