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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後末日--The World's End

世界尽头/世界终点(台)/世界终极

6.9 / 298,053人    109分鐘

導演: 埃德加懷特
編劇: 賽門佩吉
演員: 皮爾斯布洛斯南 賽門佩吉 馬丁費里曼 艾迪馬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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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麥麥

2013-09-22 07:00:58

喝到「世界盡頭」——「血與雪糕三部曲」創作始末


現在,「怪咖鐵三角」埃德加·賴特、賽門·佩吉、尼克·弗羅斯特已經完成了「血與雪糕三部曲」(《殭屍西恩》、《熱血警探》、《世界盡頭》),他們開始回顧一起經歷過的傳奇之旅——從1999年的情景喜劇《屋事生非》,到最新的這部《世界盡頭》。

時間定位在1993年,埃德加·賴特還只是伯恩茅斯普爾藝術設計學院的一名青澀的學生。他被凱斯·穆恩的搖滾歌曲打動,為了生計,跑到街角的店裡來了一段即興演奏。十年後,也就是2003年。賴特成了一名導演,正跟他的編劇搭檔兼男主角賽門·佩吉一起,為他的新片《殭屍西恩》的劇本絞盡腦汁。他們決定讓配角艾德來一場宿醉,但是需要一個不同尋常的方式來醒酒。賴特想到一個主意:「他不用牛奶或者什麼世界新聞,他需要的是一個可愛多。可愛多是有藥用價值的。」

又過了十年,我們來到了2013年。我們雜誌的記者正跟賴特在倫敦一家咖啡館裡面對面坐著。賴特有點不習慣店裡放的音樂,對他來說有背景音樂就無法集中注意力。他點了一杯雙份濃縮咖啡(這說明他的新片的確還有一個月就得完成了),坐下來開始侃侃而談。「可愛多的笑話總能讓人開懷,不知道為什麼。在電影的首映式上,和路雪給我們提供了免費的雪糕,於是我想,要是我下一部電影裡還有可愛多,說不定到時候又有免費雪糕吃了。」

2007年,賴特和佩吉推出了第二部《熱血警探》,儘管沒有免費雪糕供應。當時就有人問賴特,是打算拍成三部曲嗎?賴特回答,「是的,就好像基耶斯洛夫斯基的『三色』三部曲一樣,只不過我拍的是三味可愛多三部曲。」

現在有了《世界盡頭》,賴特脫口而出的話成了真。《殭屍西恩》中的草莓味雪糕是紅色的,象徵著血;《熱血警探》的中的雪糕是藍色的,象徵著警察。《世界盡頭》將以薄荷綠為代表色,「薄荷是我最喜歡的口味」,賴特笑著說。

「我是一個主意很多的人,但有時候你需要一點草莓味的調和,有時候你需要一些薄荷。」賽門·佩吉正在5700英里之外的上海拍攝《尋找幸福》,他的臉擠在電腦的攝影頭裡。「這兒的寬頻要好一些,前陣子我在約翰內斯堡,實在太痛苦了,我不得不五秒一停地看《世界盡頭》的剪輯」,佩吉說。

記者採訪賴特的時候就沒這麼多限制了。我們來到他豪華的放映室裡,搶先觀賞了他的新片《世界盡頭》。要說限制的話,也就是我們只看到電影前面的46分鐘。但是通過這46分鐘我們已經能夠判斷,這部電影將是《殭屍西恩》的一個溫和的、成熟的姊妹篇。

電影講述在瘋狂串酒吧喝酒的20年後,五個從小就是死黨的酒鬼重新聚首。讓他們聚集到一起的原因是,他們當中的一個朋友準備再來一次馬拉松喝酒大戰。他帶著自己的好朋友回到故鄉,並且決定尋找到那個只在傳說中出現的酒吧「世界盡頭」。然而他們發現,酒吧和小鎮已經悄悄被外星人佔據,於是一系列瘋狂搞笑的事情開始發生。

「這好像挺自命不凡的,但我們一開始真沒想做成三部曲。《殭屍西恩》拍完之後,《熱血警探》又機緣巧合地誕生,這時我們才想到,如果再拍一部的話,我們就能完成一系列相互關聯的電影了。」

在可愛多雪糕之外,三部電影之間並沒有什麼固定的關聯,除了一道藩籬。「我們想,如果一個三部份的笑話分別在三部不同的電影裡發生,那該多有意思啊。」《殭屍西恩》的開頭和結尾都有籬笆牆的鏡頭,《熱血警探》也以搞笑翻柵欄情節作為呼應。近期劇組補拍了Gary拆柵欄的鏡頭,這場戲會加在《世界盡頭》里。「我還不知道第三段笑話是什麼,但只要我們能想出一個巴斯特·基頓式的梗,那就完美了」,佩吉說。

另外,三部曲的主題也有一定關聯。比如外星人的出現,個人與集體的關係,以及成長等等。佩吉說他們將私人的東西灌注進一部殭屍片、一部警察片和一部科幻片裡,《世界盡頭》為從《屋事生非》開始的一切談論完滿作結。

「要薄荷」,尼克·弗羅斯特堅絕地說。草莓可愛多裡的草莓永遠不夠,但薄荷味可愛多里滿滿的全是薄荷。在可愛多三部曲瀕臨結束的這段時間裡,記者一直跟在弗羅斯特身邊。他過得很愜意,過一會就要去高爾夫球場打幾杆了。但現在他坐在客廳裡,在他最愛的椅子上,講述可愛多三部曲怎樣改變了他和他們的生活。

倘若沒有《殭屍西恩》的話,佩吉可能就不能參演《星際迷航:暗黑無界》了,也不會參與《不可能的任務4》,也不會遠在上海跟我們用Skype通話了。而賴特呢,可能就沒有執筆《丁丁歷險記》劇本的重任,不會跟昆汀·塔倫蒂諾交上朋友,更不會成為漫威最新英雄大片《蟻人》的導演了。至於弗羅斯特,十年前他還在跟人合租房子,現在跟妻子、兒子住在一座豪宅里,有一個夢幻般的大廚房。並且,他還即將成為一部歌舞喜劇《古巴浪人》的男一號了。「感覺倒沒什麼不同,關鍵是你現在有更多發言權了,之前是沒有的。尤其在拍《屋事生非》和《殭屍西恩》的時候,你得明白自己的位置。」

我們再來一次賴特式穿越吧,這次我們來到倫敦的一個花園裡。佩吉的好友弗羅斯特當時只有過一次表演經驗——也就是情景喜劇《屋事生非》,他第一次來到了《殭屍西恩》的片場。在這部新片中,他將飾演艾德,也就是佩吉飾演的西恩的好朋友。他緊張得要死,但是當跟焦員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到標記處的時候,他反而開始鎮定下來了。跟焦員當著所有人的面說:「站這裡,你知道這不是在拍錄影帶玩。」佩吉證明有這回事,「我記得她說的話,然後想,搞毛啊,她居然鄙視我們!」他笑道:「而劇組其他人可能在想,搞毛啊,他們幾個以為這是在拍劣質家庭錄影帶呢。」

從《屋事生非》開始,佩吉和賴特就被人們劃分為「極客」,而《殭屍西恩》又讓他們成了邪典偶像。台詞、角色、動作、情感、英倫腔無不經典的《殭屍西恩》在全球捲走了三千萬美元票房,而它的成本只有四百萬歐。他們不願趁熱打鐵拍續集,就拍了部更熱血的《熱血警探》,全球票房成績八千萬美元,其中英國票房2100萬歐,著實是個重磅炸彈。

《世界盡頭》是在宣傳《熱血警探》的過程中構想出來的,但佩吉等人的檔期一直很緊張,所以六年之後鐵三角才有機會重新聚首,一起寫劇本。但其實這漫長的妊娠期也有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們幾個都沒太主動。佩吉說他和賴特一直像家人一樣,但《熱血警探》出來之後,他們想分開一段時間。《熱血警探》沒少耗費腦細胞,佩吉曾經躺在地上哭著耍賴,因為想不出好點子。

休息期間,他們接其他片子儘量步調一致。佩吉和弗羅斯特一起拍了2011年的《保羅》,同一時間賴特去好萊塢拍了《歪小子斯科特對抗全世界》。《保羅》票房成績不錯,全球近一億美元,所以弗羅斯特覺得就算人們說它不好看,但票房數字在那擺著,還是挺令人驕傲的。《歪小子斯科特》的收益卻很一般,全球票房才4700萬美元,是賴特導演生涯的第一次挫敗。賴特沒有埋怨任何人,他反思自己,然後繼續努力。他帶領主創人員往返大西洋兩岸宣傳新片,與多年合作的環球公司感激彼此。

2003年,當Film Four公司捨棄了《殭屍西恩》項目之後,賴特等人來到了Working Title公司尋求最後一絲希望。他們結識了這家公司的聯合主席艾瑞克·費納(《四個婚禮一個葬禮》的幕後推手),遊說他說要拍一部「理察·柯蒂斯版的喬治·羅梅羅電影」。「真的?我昨天的事情都記不住,更別說2003年的了,但當時我們的確走了一步險棋。賴特很有眼界,一種我們想要支持的眼界」,費納回憶道。

佩吉和賴特稱呼費納為「艾瑞克叔叔」,在他們心中他像一個穿著閃亮盔甲的騎士一樣偉大。因此,當2011年費納被診斷出癌症時,他們決心儘快寫出《世界盡頭》。賴特本來早就可以去漫威拍《蟻人》,但費納的病情讓他將《蟻人》扔到了一邊。「沒有費納就沒有《殭屍西恩》,當我們聽說他病了之後,就決定下一部新片一定要拍《世界盡頭》。我覺得虧欠他很多很多。」佩吉動情地說。

奇妙的是,費納的病情好轉了。他不但擔任起《世界盡頭》的製片人,還常常出現在片場上。賴特和佩吉從未告訴他,他經受的考驗給了他們怎樣的影響。當記者轉告給費納時,老頭說:「我很感動,真的。聽到這些真好。」

我們的最後一次穿越將來到優雅的Elstree Studios,時間定在2012年12月。現在是《世界盡頭》最後一天拍攝,佩吉正坐著,眼神兒發獃。他開始意識到,前面就是三部曲的終點線了。「儘管只是許多終點線之一」,半年後的一次閒聊中他說:「我的情緒開始湧上來,我等著眼淚往下掉……可是沒有,因為我的心情好極了!」

這時你可能就收起詢問第四部「可愛多」的想法,《屋事生非》第三季的事兒也甭提了。和路雪已經推出了新口味的可愛多,「所以可能變成四部曲,甚至八部曲,是想這麼問吧?」但三部曲就是三部曲,只不過鐵三角以後照樣可以再合作。「我想找佩吉演戲,我可能跟賴特寫劇本,將來我們可以拍很多東西。估計下次我和佩吉就要演敵手了」,弗羅斯特說。

現在他們哥仨又各自忙活起來了。尼克·弗羅斯特去拍《古巴浪人》和電視節目《斯隆先生》了,埃德加·賴特總算要在九月份開拍《蟻人》,賽門·佩吉更是片約成堆,比如浪漫喜劇《男人雄起》以及《星際迷航》新片等。佩吉說:「還有很多事情可做,只要心中有念,我們就會行動。現在我們好像完成了一個很大的成就似的。《屋事生非》第三季會永遠縈繞在我們心頭,但不會有人再催著終結『血與雪糕三部曲』了,因為我們他媽的終於實現了!」


編譯自《Empire》等雜誌,轉載請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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