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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當中--High Noon

正午/日正当中/龙城歼霸战

8 / 110,264人    85分鐘

導演: 佛萊德辛尼曼
編劇: John W. Cunningham Carl Foreman
演員: 賈利古柏 湯瑪斯米契爾 Lloyd Bridges Katy Jura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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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

2013-09-23 21:35:23

一個男人要走過多少路,才可以稱他為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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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wing in the Wind---Bob Dylan

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
Before you call him a man
How many seas must a white dove sail
Before she sleeps in the sand
How many times must the cannonballs fly
Before they are forever banned
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g in the wind

想起了Bob Dylan的這一首歌曲(在網上查了一下,《阿甘正傳》也曾用它做插曲),像這首歌曲里問道的那樣「一個男人要走過多少路,才可以稱他為男人」?這部電影最精彩的部份就是主人公威爾精疲力盡地疾走的過程,在沒有方向、沒有結果、沒有幫助、近乎無望的道路上,一個人帶著迷茫、畏懼甚至於有些失措,但這條道路必需要走下去,縱然妻子不解不支持,縱然眾叛親離,連自己的副官也都背叛自己,縱然朋友們因畏懼害怕躲閃自己。那晃動的背後空蕩蕩的鏡頭下,這位在孤伶伶的小城鎮裡的執法官更顯得勢單力薄,似乎全世界 都把他拋棄,但他必須走下去。

這部被許多影迷列為個人十佳的電影,在昏暗的下午看完,當時身體不大好只能一個人窩在房間裡,心情也不大好,襯托著昏暗的午後,但看完這部電影,讓我久久不能平復。我不能忘懷那位由墨西哥性感美女Katy Jurado飾演的Helen Ramírez對著現在的情人,也就是威爾的副官哈維所講的:你是一個男孩,有著寬廣的肩膀,但你太不成熟,不像威爾,他有著更加寬廣的肩膀。Helen她做過法蘭克·米勒的情人,後來同威爾有過交往,現在則與副官哈維往來,她像是電影裡的一塊明鏡,透過她的話語,通過她對威爾的欣賞才明白這個男人的魅力。

故事的開頭和框架與黑澤明的《七武士》倒有些相像之處,開頭都是幾個強盜的出現,沒有言語,亂馬疾走,俯瞰著自己的獵物,然後寧靜孤立的城鎮就危機四伏,整個電影也都被這一陰雲密佈,危機感狠狠地壓在沒一人的頭上,一個難題擺在了面前,彷彿一眼就看到了結局的拼死一戰,期待著並恐懼著。《七武士》中的七武士同農民的組織佔據了影片的大部份片段,而後同強盜的鬥智鬥勇打鬥場景可謂空前壯觀;而本片中從聽說幾年前的壞蛋法蘭克·米勒因為北方政府的撤訴而又回到小鎮,小鎮就陷入了一片驚慌,執法官威爾的夥伴因畏懼米勒的尋仇報復害怕露面,都一一選擇了逃避,而結局卻是單槍匹馬去對抗著小鎮和敵人,他要自己也個人對付著整個世界。

而威爾的抉擇也讓人困惑,他原本是在故事發生的當天,作為小鎮執法官的職務已經結束,明天就會有新的警長上任,而同時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剛和Quaker貴格會的妻子結婚,大家在聽到他的宿敵米勒要回來報復時,迅速地將他送上馬車,讓他選擇離開。離去不久,威爾對他的妻子講到,要選擇回去,遂又調轉馬頭,毅然完成自己最後的職責。妻子因為曾親眼見到父親、哥哥被殺,所以信仰貴格會,「反對任何形式的戰爭和暴力,不尊敬任何人也不要求別人尊敬自己,一切平等,不起誓,反對洗禮和聖餐,主張任何人之間要像兄弟一樣,主張和平主義和宗教自由」,所以她首先選擇了跟丈夫站在對立面。

電影名字《正午》的由來是因為整部影片都在等待正午的到來,電影中時間的鏡頭,一個又一個,正午的列車將把從監獄中放回的、回小鎮報復的米勒帶回來,它也將選擇離去的威爾的妻子、情人帶去,小城鎮的每一個人都在盯著鐘錶等待,有的人等待著畏懼,有的人等待著死亡,有的人等待著歸來。除了威爾在馬不停蹄地尋找,尋找一起奮鬥的夥伴,其他人都安靜地等待著,等待著那一時刻的到來,彷彿都在聽從命運著的安排。

威爾找了他的朋友,朋友因為害怕躲了起來,朋友的妻子告訴威爾他不在家,並為自己的丈夫感到羞怯;威爾在小酒吧里尋找,透過他的副官的眼睛,可以感到威爾的薄弱,整個酒吧在慶祝米勒的歸來,而威爾面對的似乎是全部的世界;他繼續尋找,來到了正在禮拜的教堂,摘下帽子,緩慢的帶著那個殺了許多人的雙手,孤伶伶地告訴大家自己到來的原因,教堂突然沸騰起來,大家爭吵、大家埋怨,沒有解決的方案,時間剩下的不多了,威爾臉上滲出汗水來了,一位女士毅然起立,嘲笑男人們的猶豫無能,威爾似乎尋找到了幫助,可是在最後的關頭,教堂的男人還是決定讓威爾離去,彷彿那是唯一的解決方案。

沒有一人幫助的威爾一晃一晃的還在走著,他選擇了留下,選擇了戰鬥,彷彿就必須孤注一擲,死亡他也做好了準備,寫下了遺書。他也曾找到自己的舊情人那裡,告訴那位墨西哥女人米勒的到來。而他的情人與妻子,一起坐著馬車奔赴車站的路上,他呆呆的一個人去戰鬥場景則令人心酸,他的妻子有著自己的信仰似乎與他疏遠,他的情人是最懂他的,反倒情意綿綿。或許每一個男人,都有著這種白日夢吧。

扣人心弦的結局,還是在正午出現。沒有一點意外,威爾到最後也沒有找到一個幫手,所有的人都背叛了他,但他還是要去戰鬥。那襯托好久的壞蛋米勒最後的出現以及槍戰如果跟黑澤明比起來則顯得太不激烈了,可能前面蓄勢太久了吧。而貴格會的妻子的幫忙,最後與威爾的相擁,則是絢麗之筆,暖人心意。

多少人喜歡「在路上」的感覺: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里,回憶中渡邊君跟直子在喧囂的都市靜靜地、一前一後的漫步,是青春美妙的感覺;Moriarty的在路上,一路的啤酒愛情囉嗦,是美國嬉皮士的調調,一切都顯得無聊,彷彿垮掉的感覺。但一個男人到底要走多少路,才能稱得上男人呢?我想,一個男人應當像威爾那樣,儘管他面對的是整個世界,他的每一步都那麼的艱難,可他還是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即使他知道即將到來的可能是死亡。

送給在現實生活不知所措、畏懼害怕的自己,告訴自己要學會堅定,要像 Gary 古柏那樣做一個男人,要像BoB Dylan一樣like a rolling st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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