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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蘭--Mulan [1998]

花木兰/木兰/ChinaDoll

7.7 / 316,852人    88分鐘

導演: 托尼班卡夫特 貝瑞庫克
編劇: Anonymous Robert D. San Souci
演員: 溫明娜 Lea Salonga 艾迪墨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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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者歸塵

2013-10-20 22:35:59

每個人心中都有那麼一個花木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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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耳熟能詳的故事,這是一個為數不多的巾幗傳奇,即便我們只能從短短幾行詩里去想像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奇女子?就像一千個人的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完全不同的花木蘭。就是基於這點,國內的電視、電影都向我們展現了不同時代,不同背景,甚至不同性格的花木蘭形象,但在我看來,大多萬變不離其宗。而最令我動心的,卻是美國迪士尼1998年上演的動畫片《花木蘭》,我想這才是我心中的那個花木蘭。
       迪士尼版的動畫《花木蘭》其實是一部動畫改編作品,值得一提的是,花木蘭是中國傳統民間故事裡的人物,也算屬於傳統文化了,雖然如今國內影視都將目光放到了中國的傳統文化歷史上,古裝片可以說徹底氾濫,改編續作什麼都有。可動畫卻發展緩慢,甚至跟不上時代的發展,其實最令我們當代青年可氣的是國內動畫片僅是針對低年齡層的孩子,教育意義倒是不缺,可深度和廣度卻與國外相差甚遠。反觀迪士尼選定這樣一個中國特定的文化作為影片的載體,不僅沒有誤讀或偏離它本身的意義,反而在形式上加以突破,是它能別於國內的花木蘭動畫在全球流行。
      就算不討論中西文化的差異我們也知道,任何文化共有其共同之處,文化的交流,就是求同存異(周總理說的總沒錯)。而這部《花木蘭》正是很好抓走了中西方都想弘揚的忠孝節義,而在細節上,發揚了西方一向愛搞怪的幽默文化。改編在影片中佔了很大的比重,原本木蘭詩中只出現木蘭父母、弟弟和木蘭本人,天子等人物,而動畫片中卻增加了堯、 寧、金寶三個和木蘭一起從軍的活寶角色,還多了慈愛的奶奶,與木蘭相知相愛的將軍,花家的老祖宗們和那條自稱為龍的守護神外加一隻蟋蟀等個性鮮明的形象,可以說大大豐富了故事的情節。其中還融入很多誇張和幻想,比如原本木蘭出走從軍的過程都是一個人,但動畫裡增添了小龍、蟋蟀這些動物角色幫助她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的難關,其中也鬧出一個又一個誤會(笑點)。
        一部動畫好與壞,很大程度歸結於主題是否新穎和立意是否有深度,動畫藝術由於其虛擬性和誇張性的特點,雖然表現的對像往往是動物和非生物,但是它關注的核心仍然是人,主控思想仍在於關注人的生存狀態、人的思想情感和人性的歷史演變。《花木蘭》就講述了一個女子女扮男裝替父從軍的故事,在現在看來這立意太普通了,不就是女扮男裝嗎?不說電視劇里播得多了,現在的人標新立異,男變女,女變男都不稀奇了。可我們欣賞好作品要結合當時的時代背景看才行,在封建時代, 戰爭之於女人彷彿那樣遙遠,而女扮男裝更是離經叛道。但是此刻戰爭離木蘭的親人和木蘭的家鄉卻又是那樣的近,近的彷彿能夠聽得見那來犯者鐵騎的嘶鳴,近的彷彿能夠看得見那被北風吹起的狼頭旗。木蘭還有別的選擇嗎?沒有。但故事如果這樣發展下去就成悲劇了,不過這是動畫片,由於動畫的接受群體大多是兒童,因此,其主控思想的設置大都體現為追求一種健康、積極向上的人生觀和世界觀。所以動畫便成了木蘭被迫踏上從軍路遭遇了一系列艱難與困境最後找回自我找到真愛的美好故事。
       一開始聽說迪士尼把花木蘭改編成動畫我就在想,不會花木蘭變成了洋妞吧,這倒是挺新鮮的,不過一看畫面,瞬間以為自己搞錯了,這橫看豎看都像中國拍的吧,迪士尼會有這麼中國風的作品,要不是那一句句英文對白把我打回現實,我還以為自己穿越了。確實,迪士尼在拍花木蘭花了很大功夫,參考了很多中國元素,比如音樂風格、山水畫的背景、口語習慣等等,也是迪士尼對中國文化的尊重了,但同時西方元素的滲入也不少,可以說是中西結合的成品,這是不是也在預示著經濟文化的交流與融合才是當今世界發展的主流呢?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得不說動畫《花木蘭》的情節設計的很巧妙,木蘭辭里把筆墨都放在木蘭從軍前和從軍後發生的事,而她的從軍生涯只有「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析,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寥寥幾句,但學過詩的都知道,漢字博大精深,從中我們不難想像木蘭的處境。動畫恰恰將大多篇幅放到了木蘭在軍營裡發生的事,那樣的一波三折,那樣的驚險萬分。情節的起承轉合,節奏的把握都非常合理,令我時時忘記動畫與現實的區別而沉醉在了人物的緊張關係中。大部份動畫都是遵循開端發展高潮結局的順序推進劇情,開端朝廷招兵,但木蘭父親傷病在身又膝下無兒,於是木蘭萌生替父從軍的念頭,發展便是木蘭在軍中生活和訓練發生的事,從而推動高潮也就是矛盾的產生,但由於電影動畫受時間限制,不能製造多個矛盾衝突,往往是通過衝突的不斷深化,有意將動作和事件引導到某一個具爆發力的情境之中,從而將矛盾推向最高潮,用衝突造成的緊張和快節奏去吸引觀眾,激發觀眾的情緒,單子繼雪崩後又一次出現在京城又綁架了皇帝便是如此。結局就不多說了,動畫片嘛,每個人都希望是happy ending啦,皆大歡喜,不能說沒有意外的結局就不是好結局,這僅僅體現了我們對幸福的一種渴望罷了。
        塑造一個成功的人物無疑會讓一部動畫乃至所有的藝術作品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甚至只記得人物,而淡忘了故事本身,蠟筆小新如此,多啦A夢也如此。而迪士尼倒撿了個大便宜,花木蘭的經典形像在中國甚至國外都是家喻戶曉得,迪士尼只需對其用一種動畫式的誇張放大,賦予木蘭獨特的情感與性格,用各種藝術手段刻畫人物性格,使人物活起來。比如動畫開頭木蘭偷偷在手上寫小抄,用骨頭讓小狗撒谷餵雞,幫老人下棋等細節都體現了木蘭的聰慧機靈,而相親這一小的衝突矛盾更表明了木蘭不同於尋常女孩,不會一味因循守舊,也為後面替父從軍打下鋪墊。片中還用到歌曲來抒情,如木蘭趁著父母睡後穿上了父親的鎧甲騎馬而走這段的背景音樂實在令我震撼,那是一種視死如歸的豪情,同時夾雜著絲絲不捨,可謂且看身前身後事,莫問歸去來時語。音樂的渲染既可以減少大量的筆墨,還起到烘託人物心情的重大作用,動畫不僅是視覺藝術,同時也是聽覺藝術。還有一點要注意的是,動畫改編也有其合理性,如果木蘭要出走真像木蘭辭那樣「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父母又怎能不知道?又怎會不去阻攔?這可是欺君犯上的死罪啊,木蘭的父母又如何能讓她走呢?想來想去,還是動畫改編的那樣比較合理,可見照搬有時候不是個好方法。說到主角,就不能不說配角了。木須龍和那隻蟋蟀出場不多,卻總能出現調節氣氛,煽動情節高潮的發生,開頭奶奶一口認定蟋蟀代表幸運,卻令木蘭相親失敗,但最後還是給木蘭帶來了幸運,木須龍的形象則更鮮明,可以說它根本沒什麼能力,卻一次又一次幫主角化險為夷,在主角得到真愛的同時,它也找回了自我的價值。同時配角的存在或多或少讓木蘭在軍中順利掩飾身份提供幾分合理性,也增添幾分趣味性。
       其實動畫《花木蘭》中還有很多細節值得我們聯想和深思。畢竟一部好的影片要善於以細節、隱喻推動劇情,並融合多種情節設置方法,這樣才能令觀眾回味無窮。例如單子身邊的那隻鷹,在片中多次出現,對劇情似乎沒有什麼推進作用,但它的每一次出現都會帶給觀眾一種感覺,單子就在附近,危機感油然而生,可謂人未至聲先至,這樣的細節還有很多,比如小玩偶、木蘭的劍等等,可見製片人用心良苦。動畫需要童心,而童心的表現形式之一便是設置笑點,笑點這東西最能調動觀眾情緒了,看到蟋蟀像打字機那樣打字,小龍拿著牙膏牙刷使勁刷牙的鏡頭,我想大家想不笑都難。沒錯,這才是動畫,動畫就應該把歡樂帶給所有有童心的人,這比單純的教育更有非凡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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