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Chinatown，處女評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第一次比較認真地寫一個影評。有什麼很露怯的地方，大家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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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部電影是羅曼·波蘭斯基1974年的作品。這個導演還拍過很多電影，不過我觀影有限，只看過他的《鋼琴家》。不過足以讓我認識到他是一個大師。

        開始這個故事前，我先說兩句題外話。這個影片按照百度百科的描述，居然被冠以了辱華這樣的字眼。的確，片名就叫chinatown，而唐人街在國外大概是個什麼概念，大家也不言自明。但是呢這個影片其實跟唐人街沒什麼關係，或者更確切地講，導演只是利用了唐人街這個名詞的作為一個神秘的，混亂的，無法無天的一個符號。這個符號在導演使用之前，就已經在大家腦中形成了一個沒有法治和正義的概念。這個概念在大家腦海中是如此之深，以致於導演選擇了它作為片名。如果你仔細看完這個影片，你會發現，這個片名取得非常到位。它暗含符號和主題是高度契合的。所以導演選擇這個片名肯定是沒有辱華的意思的。

       那麼情節呢？情節是否辱華了呢？那我先把故事來講一下，順便分析一下我覺得比較精彩的幾處鏡頭。

      （下面涉及了劇透，所以如果你還沒看過該片，我建議就別讀了。）

       故事的舞台架設在1937年的洛杉磯。我們的男主人公有兩個名字，傑克和吉特斯。（由傑克·尼科爾森飾演，值得一提的是他還在飛躍瘋人院中有精彩表現，在此推薦一下。）這兩個名字其實是代表了主人公前後兩段生涯，這一點其實是很重要的。影片一開始，鏡頭鎖定在幾張男女在野外交媾的照片上，觀看者一邊發出嘟囔聲和驚嘆，一邊像放幻燈一樣切換到下一張，用力之大，足以讓大家聽到相紙摩擦的聲音。同時鏡頭逐漸拉遠，讓觀眾了解到這是在一間辦公室裡，而且有兩個人，一個是看照片者，另一個則是坐在沙發椅上的男主人公。然後鏡頭又鎖定到看照片的人。他是一個有點禿頂的中年工薪階層的男性，頭髮亂蓬蓬的，嘟著嘴，皺著眉，垂頭喪氣，額頭上的汗也被屋裡的燈照得發亮。他一邊看著，時不時還抬頭看一眼男主人公。最後氣急敗壞地把照片扔開了，然後鼓足了勁捶牆。悲憤地看向男主人公，好像有點埋怨的眼神，然後哽嚥著把頭撞向百葉窗。這還不夠，他用手把扇葉緊緊攥了起來。影片到這裡一句台詞都沒有。但是觀眾根據鏡頭語言，已經能猜到這個可憐的男人肯定是看到了妻子偷漢子的照片，然後氣急敗壞。緊接著鏡頭轉向西裝筆挺的吉特斯。他說了句俏皮話，「你總不能把百葉窗吃了吧，我週三才裝上。」說完又馬上點上煙，從後面的酒櫥里拿出了酒。開始安慰這個被戴了綠帽子的丈夫。兩人的對話又是很俏皮。那麼這一幕，結束於這個可憐的丈夫跟主人公說：「剩下的我下週付你。」那麼到了這裡，這兩分多鐘，已經清晰地樹立了男主人公的形象。首先，他是個調查婚外戀的私家偵探，其次，他非常風趣幽默而且富有同情心，再次，這個人酷愛菸酒。這個人物形象立體而且豐滿。我個人認為這都源自鏡頭的準確表達，台詞的精心設計，以及道具的佈置。舉例來說，為什麼他酷愛菸酒呢，因為就在他轉身的那麼一小會兒，他嘴裡已經叼上煙了，這絕對是老菸民。而且他不但在辦公室裡喝酒，而且酒就在他椅子後的櫃子里。他轉身，點菸，取酒這一系列動作都是駕輕就熟。這就是細節，細節讓人物變得豐滿起來。電影作為藝術，我認為，一大關鍵在於鏡頭語言。就比如這個丈夫不用喊出來，「我操他大爺，我媳婦跟人搞破鞋！」喊出來的確能更明確地傳達這個意思，但是呢，就沒勁了。就不如讓大家不說話，讓這個演員通過肢體，微表情，發出的哀嘆和哭聲來表現他的情感。這樣更真實而且有趣。想達到這個層次呢，肯定要事先對人性和人的反應有大量的觀察，才能捕捉那些細節。把細節展現給大家，就不言自喻了。

       我們繼續這個故事。送走了這個客戶，男主人公又迎來另一位。有意思的一點是，這個女主顧帶著黑點紗巾。我不是很了解西方的風俗。但是呢，一般來說，這種紗巾都是丈夫死了之後，妻子才帶的吧。所以呢，這裡這位來調查她丈夫莫瑞先生婚外戀的女士已經戴上了面紗。這讓我懷疑作者已經預示了莫瑞先生會遭遇不測。當然了，這都是我自己想的。根據他們的對話呢，我們了解到這個莫瑞先生的工作是水利能源部的總工程師。這裡扯一句，我很喜歡這種偵探懸疑類電影的一個原因就是，你會發現很多線索。這些線索會有各種出乎意料的展開，但一切又都合乎情理。給我的感覺就如同欣賞一個機械鐘的內部構造——複雜精細而又準確無誤。這裡，這個看似無關緊要的水利能源部工程師這個職務呢，其實是展開後面的故事的主要線索。

       合同簽訂，鏡頭一轉。一個高聲講演西裝革履的傢伙。但是鏡頭的位置非常有意思。鏡頭置於一個聽眾的右肩之上。而這個聽眾顯然心不在焉，因為他手裡正拿著一張報紙，看上面的漫畫。漫畫的內容我看不清，但是呢裡面有警察，有監獄。這其實也是在暗示，這個影片涉及到警察的問題。當然了這也是我的個人的猜想。顯然台上的人嗓門很大，滿臉通紅，而且揮動臂膀，煽動性很強。有意思的是，主席台上的人都在看向演講者，但是呢，唯獨有一個人沒看向他。他伏案，左手支起腦袋，低頭看著桌面。和大家截然相反。這個男人其實就是莫瑞工程師。這裡就給出了他對於演講者所談的項目的態度。顯然是否定的。後面呢他會直接上台對這個方案表態。這個細節是很有趣的。稍不注意就會錯過。

        鏡頭又轉向觀眾席，遠處的人都模糊了，焦距鎖定在男主人公吉特斯上。他把胳膊架在座椅的靠背上，臉上一副不耐煩的表情，然後轉頭朝右邊打了個哈欠。鏡頭隨著他打哈欠轉頭，同時移動。這時出現了兩個表情非常嚴肅的老頭。他們的打扮很相像，都是戴著帽子，眼鏡，單色的襯衫和吊帶褲。我想，這可能就是當時的農民伯伯的一個標準形象。他們聚精會神地聽著演講，而且有趣的是白衣白帽的老者臉上也緊繃著，這個表情將他的態度表達的非常直接。而男主人公看到他們這麼認真則一時忘了自己還張著的嘴。鏡頭又回到演講者，這一次是仰拍他。他的雙下巴和通紅的臉給人一種壓迫感。雖然直到這裡，大家都還沒覺得他說的話有什麼重要的，但是呢，他談到洛杉磯地區的缺水的問題呢其實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線索。隨後是工程師莫瑞的演講，之前呼喊的觀眾馬上安靜了。這個工程師一上來就先談了一下之前的一個失敗的水壩造成的巨大傷亡。給大家潑了盆冷水。然後又按照圖紙給大家解釋了這個新的項目面臨同樣的問題，然後非常簡短的結束了演講。表示他不願意重蹈覆轍。台下的農民們就吹起了口哨，呼喊起來，然後緊接著一大群羊闖到了聽證會來，顯然這也是對工程取消表示抗議的一部份。從牧人對工程師的質問，我們了解到更多的背景，那就是當時的洛杉磯，用水矛盾非常尖銳。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是吉特斯跟蹤工程師莫瑞，了解他的動向。這一段音樂很好的烘託了詭秘的氛圍。而工程師出現的幾個地方在這裡還看不出任何條理，其實都是重要的線索。不得不說，到這裡，影片的節奏有點慢。不過鑒於這都是為後面的故事鋪墊，所以還是可以理解的。這一階段，除了表現偵探的跟蹤，主要都是在提供線索。觀眾在不了解後面劇情的情況下會感覺這個工程師首先非常的愛崗敬業，到處實地勘探，真是人民公僕。而且呢主人公跟了一天，什麼女人也沒看到，所以呢大家也會以為那個妻子想多了。但是呢峰迴路轉，主人公的助手發現了情況。人民公僕居然跟一個萌妹子在一起。又是划船，又是送禮物和親吻。看到這裡呢，大家又覺得這個妻子還是說對了。總之大家的思路沒有跳出這個調查婚外戀的事件。

       鏡頭一轉，來到理髮店，主人公躺著看報。結果他偷拍的所謂出軌罪證的照片都上報了，頭版頭條。緊接著在理髮店和人發生爭執，這一段爭執我理解有兩個目的。第一點，表達主人公比較獨特的正義觀。以及對於他工作的認識。第二點，表達他這個人容易激動，「動手」能力強。緊接著又回到了辦公室，這一幕是他的夥伴試圖告訴他，工程師的妻子已經來了，並且試圖控告他，而他執意要求夥伴聽完他講了一個非常無聊的粗俗的笑話。結果這位女士也跟著聽完了。這個笑話倒是涉及了中國人，不過這個笑點很低，而且也談不上什麼辱華。因為這個笑話對於中國夫婦做愛的奇特風俗的描繪，在我聽來也是鏡花緣一般，所以呢，這裡都談不上中國人什麼事......我就沒聽說過什麼打炮打到一半出去賞月，然後回來接著搞的......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工程師的夫人鐵青著臉聽完了這個粗鄙的笑話之後，告訴主人公，他未經允許就拍了她丈夫的照片，要起訴他。吉特斯頓時如墜五里霧中，這個完全不同的女人居然自稱是莫瑞工程師的夫人，那也就是說之前那個是騙子。影片到了這裡劇情斗轉。也就是剛過了20分鐘左右，所以這個節奏還可以吧。

        接下來，主人公前往工程師的辦公室來了解情況同時調查線索，值得一提的是這裡的線索暗示也非常豐富。比如工程師桌子上擺著妻子的騎馬照片。以及工程師的同事接待吉特斯後，在另一間辦公室的牆上，我們看到一個大劍魚的裝飾，以及各種釣魚相關的裝飾和紀念照。以及，男主人公在離開時多拿的幾張名片。這些線索在後面都有照應。所以這真的是一部精雕細琢的作品。

        離開水利部，吉特斯來到了工程師家中。這裡僕人都是中國人。雖然是僕人，但是也沒什麼故意侮辱他們的鏡頭。這裡的一個細節呢是園丁談到池子裡的水對草不好，然後吉特斯發現池子裡有一些東西。但是沒來及調查清楚，女主人就來了。這兩處細節呢也是至關重要。女主人剛剛騎完馬回來，然後告訴吉特斯，她放棄起訴了。但是主人公正義感感召下，要求調查清楚這個事。看到這裡我覺得有點像西北偏北，主人公被擺一道，然後試圖了解真相，然後越陷越深。但是呢事實證明，這部影片在故事的曲折程度，主題的深刻程度上都遠遠超過了西北偏北。相比之下，後者只能算是一個含懸疑元素的愛情動作片。就好像你拿死亡筆記和柯南對比一樣。

        在水壩，主人公見到了工程師的屍體。如同所有懸疑電影一樣，警方肯定要說這是意外。這一段值得一提的是，在同警察的交談中我們了解到傑克之前曾經是刑警。而且在唐人街工作，但是因為一些問題離開了。有趣的是，他過去的同事稱呼他傑克，而不是吉特斯。說明主人公其實一點都不留戀過去這段刑警的日子。顯然過去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從他們的談話我們還能了解到，在唐人街的警察是那種標準的壞條子。所以主人公也不願和他們同流合污。這個換名字就表現了出來。另一個精彩之處是工程師的屍體的出現。忽然鏡頭被工程師傷痕纍纍的臉填滿，然後他的屍體一點一點由套在脖子上的繩子從水壩的斜面上往上托。

        接下來的一大段是主人公正義感發作，自己進行了各種調查。我就不細說了。總之主人公逐漸了解到這裡存在一個幕後黑手。這一段呢，也是節奏比較慢。最後調查到果園，有一段今天看來很雞肋的動作戲。不過呢多少緩解了之前給觀眾造成的節奏過慢的觀感。反正呢主人公調查出來了。一群富人利用一群行將就木的老年人，用他們的名字來大量購買土地。這些土地現在雖然還是沙漠，但是新的水利項目修建後，將成為良田。這裡的一段打鬥呢平衡了一下之前大量的對話造成的慢節奏。不過呢乏善可陳。我估計，看過成龍的觀眾，對於這種西方式的蠻力的打鬥都沒啥興趣。 隨著主人公的調查，工程師妻子的嫌疑沒了，於是順理成章，給丫睡了。到這裡呢我覺得西北偏北味道更濃了。打鬥，然後睡妹子。接下來也就是打壞蛋，最後和妹子過上幸福生活了。但是呢事實證明我錯了。

      激情之後，根據兩人對話，我們對男主人公在唐人街的操蛋工作經歷有了更多了解。實際上這裡是在最後的高潮鋪墊。每次談到唐人街，我們就對吉特斯作為傑克的那段黑暗人生了解了更多。而唐人街這個形象也更加灰暗起來。

      在這之後，故事再次顛覆大家的想法，主人公在尾隨工程師妻子來到一個小房子後，發現了工程師的情人也在這裡。然後就把嫌疑再次集中到了工程師妻子身上。而那個偽裝工程師妻子的女人死了，在她家，警察發現了吉特斯偷拍的照片，於是逗比警察把嫌疑集中到了吉特斯身上。總之到這裡嫌疑目標再次模糊，節奏明顯緊張起來。

      接下來吉特斯利用之前注意到的線索，比如工程師到過的地方，工程師家的水池裡的東西等等將嫌疑明確集中在工程師妻子身上。然後怒不可遏地找到工程師妻子。兩人接下來的一段爭吵戲非常精彩。不過呢這個劇情也是非常雷人。我們得知，原來所謂的工程師的情人，其實是工程師妻子的女兒。但是這個女兒是工程師妻子15歲時，被她父親強姦後懷上的。所以這個情人既是她女兒，又是她妹妹......總之我看的時候雷得夠嗆。無論如何吧，總之，嫌疑再次洗刷。吉特斯放走了這對母女（姐妹？），把她們藏到了唐人街的一個她們的一個僕人的房子裡，然後設計了一個方案。

      他發現了幕後黑手其實就是工程妻子的鬼父。兩人約定在工程師家見面。鬼父恬不知恥地將自己的邪惡計劃娓娓道來，然後毫無創意地讓爪牙掏出手槍，脅迫吉特斯，要求他帶他們去找鬼父的孫女（女兒？）。於是呢，終於到了最後一幕了也就是唐人街了。一切都按照主人公設計的，警察也在那裡等著他。他本以為面對警察他能伸張正義了，把真實的故事說出來。結果呢，他興沖沖跟警察講著，結果條子根本沒聽進去，衝他吼了一句閉嘴。他覺得這不可思議，說道：「他以為有錢就可以逃脫處罰。」然後滿含期待的看著舊日的夥伴主持正義。結果條子又喊了一句，閉嘴，還加了一句，「否則我把你扣起來。」於是在接下來的爭辯中，他真的被拖走了。而那個鬼父則心安理得地看著這一切。他忽然看到了自己的孫女（女兒？），然後跑過去，要把這個蘿莉帶走。但是工程師妻子及時趕到。爭執中，她掏出了一把小手槍，威脅鬼父。吉特斯看到了，忙喊，讓她放下手槍，交給警察處理。結果她回了一句，「He owns the police.」

      最後是個悲劇。工程師妻子開槍擊中鬼父的胳膊，以阻止他帶走小女孩。但是在開車離開的過程中被警察射殺了。這裡很有趣，車停了，工程師妻子死在駕駛席上，她的頭按住了喇叭。大家一時嚇傻了。然後回過神來向車跑過去。小女孩直接崩潰了，大哭。警察一臉淡定，要人喊救護車，順便把吉特斯的手銬給鬆了。從吉特斯的視角，他看到鬼父假慈悲了兩句，然後默默把小女孩帶走了。然後主人公盯著屍體，目光呆滯了，考慮到之前這個影片裡，他總是充滿活力，這裡可以表現出他收到了多麼大的震撼。（必須說這個演員非常擅長表演這種巨大震撼後的人，同樣參見飛越瘋人院）舊日的警官夥伴還是恬不知恥，但是念及同袍之情，讓吉特斯的夥伴把他帶走。還跟主人公說，我在幫你一個大忙。最後吉特斯被兩個夥伴拖走，他仍然回頭去看車上的屍體。一個夥伴跟他說「Forget it, Jake. It's Chinatown.」。然後他們緩步走開了。這裡出現一處算得上是辱華的地方。那就是他們走開之後，留下的空當馬上被形形色色的中國裔的看客圍上了。但是馬上警察一聲喊，看客們又退了回去。街上一下又沒人了。主人公沒落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夜色，而此時疾馳來的警車卻沒有帶來任何正義。最終鏡頭定格在骯髒混亂霓虹閃爍的唐人街。看客們依然在馬路兩旁觀望著。

      根據百度百科所說，主演本來希望電影最後有一個大團圓的結局。但是呢導演堅持一個悲劇收尾。最終導演說服了主演。我不得不說，羅曼波蘭斯基的堅持是對的。這個堅持讓這部電影永載史冊。觀眾喜歡看正義戰勝邪惡。但是我們從不缺乏那種大團圓結局。電影如果要超越一個商業行為，我覺得很重要的一點是不刻意討好觀眾。導演可以在細節上，在講述故事的過程中娛樂化，把電影搞好看了。但是這不意味著沒有性格。不意味著要將一切按照觀眾的意圖來拍。當然了，我說的是真正的作為藝術的電影。而不是商業片。好萊塢為啥能牛逼啊？人家雖然每年量產大量商業片，商業元素處處可見，但是人家有性格，敢於批判社會。用血淋淋的鏡頭語言揭露社會的陰暗面。來警醒大家。人家能拍《阿甘正傳》，講傻子如何在美國社會的幸福生活，也能拍《肖申克的救贖》，揭露監獄腐敗。我們呢，別說《秋菊打官司》被人說是給老外講家醜。就這部唐人街，稍微一牽扯我們，就有人說辱華。

       說到底，麻木不仁的唐人街看客究竟是辱華呢，還以一個固有的文化符號乃至現象呢？

       我就不再說什麼了，大家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