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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方域

2014-03-02 15:29:19

那個曾讓西方無比驚懼的東方


                                      ——談《魔戒》三部曲的架空歷史文化意義


       歷史變成了傳說,傳說變成了神話!托爾金在魔戒中以架空的形式,暢快淋漓的將自己對中世紀歐洲的理解,做了托爾金式的解讀。正是架空的形式,讓托爾金的思路不用受任何限制。今天,我借鑑托爾金的架空形式,做出自己對魔戒的理解。

       我們的歷史源於哪裡?是不厭其煩的考證、考據?還是通過一場痛快淋漓的架空,將本來悲壯的歷史書寫的輝煌燦爛,寫的盪氣迴腸,寫的昂揚壯麗?為現實生活提供強大的精神支持?《魔戒》系列是西方文明發展歷程中自我證明的一種需要。《魔戒》是一部明顯融合了北歐神話(《貝奧武夫》)、古日耳曼神話(《尼伯龍指環》)、古希臘神話(《伊利亞特》)要素、以中世紀歐洲史實為特定背景的架空史詩故事。沒有如此厚重的歷史文化積澱,《魔戒》系列不可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而在托爾金的架空敘事環境中,其歷史氛圍中充滿了東西方對決的隱喻。我採用架空方式進行的創想和解讀。

      《魔戒》中,第一次摩多對中土世界的戰爭,最終以西方人勝利,摩多被消滅而告終。不妨設想一下,我們可以理解為西方世界對東方波斯帝國的抗爭,波斯帝國在持續對歐洲大陸進行多年侵略後,最終為亞歷山大所滅而宣告終結,這是第一次西方對東方的勝利。也是代表西方的中土世界對所謂邪惡勢力的勝利,就像《魔戒》中的隱喻,摩多被擊敗了。但是,取得勝利的中土世界,因為至尊魔戒沒有被銷毀,蠱惑人心的權力之爭讓聯盟迅速陷入了分裂,整個中土世界紛爭不斷。與歐洲史實相對應的,則是隨著亞歷山大的死亡,曾經統一在亞歷山大旗下的歐洲,因為大將們的爭權奪利而迅速陷入了四分五裂,龐大的馬其頓帝國不復存在。


       第二次摩多對中土世界的戰爭,那些再次從東方席捲而來的可怕災難,可以理解為匈奴王阿提拉對羅馬進攻的隱喻,在吉本《羅馬帝國衰亡史》中,曾記載羅馬史家對匈奴人的描述,「他們極為醜陋,就像地獄中的魔鬼,披著獸皮,細小的眼睛中永遠密佈著血絲,因為遊牧的習慣,他們的牙齒上總是沾著鮮血和腐肉,散發出難聞的令人作嘔的野獸的氣味。」 「他們沒有恐懼、不知痛苦、只有掠奪、焚燒和屠殺」。這樣的描述完全就是對《魔戒》中半獸人形象最直接而準確的刻畫!因此,托爾金將西方世界對匈奴人深刻恐懼的記憶,通過這樣巧妙的方式,進行了自己的記述。


       史實上,曾經分崩離析的羅馬世界,為了抵抗匈奴人的進攻,他們又團結在了一起,《魔戒3》中的白城多麼類似羅馬——歐洲歷代先王的聖城。在匈奴人(包括阿蘭人、薩克森人、東哥德人、勃艮第人、赫魯利人)進攻羅馬的途中,羅馬與西哥德人(一個同樣善於駕馭戰馬的民族)組成了聯軍,關於羅馬與西哥德人恩怨糾纏的歷史與《魔戒》中的洛汗與剛鐸的紛爭也極為類似,而戰役的結局,更是如出一轍。歷史上,羅馬與西哥德聯軍在羅馬城外的血戰中打敗了阿提拉,但是趕來增援的西哥德王陣亡於城下。與之相對應,在《魔戒3》中都能找到這樣的歷史痕跡,在摩多的大軍中,不僅有半獸人,還有昂巴海盜、伊斯特林人(指代馴服大象的南亞人)等等。事實上,波斯帝國和阿提拉匈奴進攻西方世界的戰役中,均有大象參戰的記錄。《魔戒3》中洛汗的國王也是光榮戰死在了白城城下。《魔戒》中表述的場景可以理解為東西方勢力的總動員,在光榮與夢想之城進行決戰的歷史場景再現。在歷史上,這些光榮與夢想之城可以叫羅馬、可以叫君士坦丁堡,在《魔戒》中,他們叫白城,或者聖盔谷。


       關於人類皇族的故事,我這裡另外有點感觸,作為歐洲著名的大帝國,先後有亞歷山大帝國、羅馬帝國,分別對應的是東方的波斯帝國和從東方而來的匈奴;而《魔戒》中「剛鐸王埃西鐸」子嗣的斷絕可以理解為馬其頓帝國的皇帝「亞歷山大」沒有子嗣的隱喻,而在中土大地作為王者歸來的阿拉貢更像是隱喻羅馬帝國的開創者,他們接過了亞歷山大的榮光,成為歐洲大陸新的統治者。《魔戒》中,阿拉貢說「我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液」,這裡,我的理解是,他們是同樣受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斯多德等古希臘文化影響的西方文明。正是西方文明的血脈不絕,西方世界才一次次的復興。最後,正是羅馬帝國結束了歐洲大地群龍無首的亂局,也正是羅馬帝國的興起,結束了所謂古希臘奧林匹克山眾神的統治,同樣的內容,在古日耳曼史詩《尼伯龍根的指環》中有關於「眾神的黃昏」的描述。而在《魔戒》中,一方面是阿拉貢最終繼承了王位,而作為神一般存在的精靈族們,則逐步退出中土世界,將世界轉交人類獨立統治。也在事實上為基督教的興起打下了伏筆,不論是人類還是神族,都將進入一個新的時代,從遠古時代開始陪伴人類的那些神話中的神啊,終於在人類的意識中走向了消亡。這也就是在戰役結束後,被稱作中土第四紀開始的原因。
       

       歷史上,匈奴王阿提拉最後攻陷了拉文納(西羅馬帝國實際的都城),圍困了君士坦丁堡、羅馬城,導致了西羅馬帝國事實上的滅亡,而東羅馬帝國的軍團並沒有提供應有的幫助,君士坦丁堡則在後來的東方民族,突厥人的打擊下最終覆滅,現在他的名字叫伊斯坦堡。作為牛津大學的教授,托爾金不會不知道這樣的史實,但是,在《魔戒》中,他選擇了架空歷史架構,選擇將西方人的失敗寫成了勝利,在昂揚的號角聲中,那個叫摩多的惡魔,突然喪失了全部力量,倒在了即將成功的時候,這與史實上阿提拉的突然死亡也有著驚人的相似,弗蘭多葬送了摩多隱喻著阿提拉被人所刺殺,小人物消滅了大人物,小事件推動了大世界。東方因為邪惡和殘暴而最終被善良和仁慈的西方所擊敗。西方因為價值觀的強大最終戰勝了似乎不可戰勝的東方。西方重新團結了起來,享受和平的生活,而作為邪惡存在的東方,似乎再也沒有力量征服西方了。而西方的強大,一直延續到了今天。西方的強大源於價值觀的強大,這樣的認知也就被根深蒂固的確立了下來。這應該算是《魔戒》的文化隱喻吧!


      看罷《魔戒》三部曲,我有個特殊體會,我們叫漢朝的時候的第一次出擊,將匈奴人趕往了歐洲,滅了西羅馬帝國;我們叫唐朝的時候第二次出擊,又將突厥人趕往了歐洲,滅了東羅馬帝國。當年歐洲他們對於所謂東方的驚懼,一方面源於對來自東方遊牧民族現實威脅的恐懼,看看《魔戒》,這樣的記憶是多麼的刻骨銘心,一直延續到今天。另一方面也源於西方世界對於遙遠中華帝國能力的一種特殊敬畏。那些醜陋的、近乎惡魔的邪惡東方勢力其實一次次敗在了中華帝國的手下。一次次對西方世界造成威脅的災難是中華帝國力量崛起造成的客觀後果。這樣的特殊敬畏一直延續到鴉片戰爭以前。今天,我們在民族復興的道路上,也要有這種光復舊物的決心和意志,我們要有這樣的文化自信,要有東方文明白我證明的能力!那個時候,我們才是真正的強大到不可戰勝!希望有這麼一天,我們通過自己的史詩,將東方文明的價值觀展示給世界,那時,我們可以驕傲的告訴世界,過去、現在和未來都有一個西方不得不敬畏的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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