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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戰警--RoboCop

机械战警/铁甲威龙(港)/新版铁甲威龙

6.1 / 241,394人    117分鐘

導演: 荷西‧派迪夏
編劇: Joshua Zetumer
演員: 喬爾金納曼 蓋瑞歐德曼 米高基頓 山繆傑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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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令孤

2014-03-07 05:27:04

《機械戰警》:機器人,別忘了常回家看看


文/陳令孤

好萊塢商業大片在世界市場上攻城略地,所向披靡,但其創作思路不外乎兩種:一種是把熱飯裝在不同盤子裡,看起來新鮮,味道其實一樣;一種是把很久前的冷飯再炒一遍,吃起來熱乎,味道還是一樣。《機械戰警》無疑屬於後者,它的前身是1987年由保羅•范霍文執導的同名作品,以激烈的動作場面和先鋒性的特效製作贏得了一批擁躉,是科幻片史上的經典。這次重拍,自然是想憑藉其口碑和影迷的懷舊情緒再攫取一輪票房。

但是從效果來開,無論是美國本土觀眾還是中國觀眾,對影片的評價都不算高。這一方面是因為機器人在當下已經淪為邊緣話題了,這從當下的英語考試閱讀題中就可以看出來,以前經常有對機器人的討論,現在基本上消失了。另一方面是,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電影特效的運用已經今非昔比,現在更講求高端大氣上檔次,而並非低調奢華有內涵。自從去年《環太平洋》《雷神》等片出來以後,巨物高聳入雲、英雄上天入地的場面已經深人人心。相比之下,《機械戰警》中的機器人還騎著摩托在公路上奔馳,走的是個體的耍酷路線,動作場面缺乏恢弘氣勢,自然就無法滿足觀眾的胃口。

然而,當我們略過影像層次的浮華不談,但就其所傳遞的精神氣質來看,卻頗有引人深思之處,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對科技與人性之間的探討。其實,這也是一個很古老的話題了,自從科技出現那一天便存在,但始終沒有停止過。從近來美國的斯諾登事件和中國的轉基因之爭中,我們都能看到科技發展與人類生活的密切關係。

《機械戰警》相比原版,大量增加了主人公墨菲的家庭情感戲。可以說,整部影片的核心矛盾不是警察與犯罪分子之間的較量,而是被高科技改造後的人如何保持情感意識、重新回歸家庭的期待。被炸傷的墨菲,只剩下一顆頭和上半身,在被裝上機械軀體後,擁有了超越常人的能力。可是,他的致命弱點是必須通電啟動,否則也就和死人無異。正因為如此,他雖然活著,但只不過是別人手中可操控的棋子。在此過程中,他因為復仇情緒的強烈燃燒,竟然在頭腦中重新生出了情感意識,並最終完成願望。於是,機器與人之間控制與反控制的博弈便成為影片製造緊張氣氛的焦點。

科技產品是由科學家研製出來的,但是科技產品的應用背後卻有著重大的政治、經濟、軍事牽連。影片中,墨菲之所以被改造成機械戰警,就是因為機器人公司想要通過他的形象來獲取民眾的信任,從而大量投產以獲取巨額利益。這種商業陰謀論也是好萊塢電影常用的橋段,但它並不是在自我抹黑,而恰恰是在宣揚其尊重人權的價值觀。當選民最終知道了真相後,允許機器人批量生產的法律便被禁止了。而墨菲也通過戰勝自我意志而成攻擊斃作惡的公司總裁,這又成了一個英雄受難救世的故事。

在關於機器人的討論中,除了兩派觀點相爭外,還有一個重要力量,那就是媒體。《機械戰警》的第一個鏡頭就是一位電視主持人在向大家介紹機器人投身安保工作的情況,言語間滿是強烈支持的口吻。而在中間的辯論過程中,他總是選擇性地報導有利於自己一方的觀點,而將不利的觀點刪去。在當下資訊碎片化的時代,媒體的宣傳具有強烈的鼓動作用,它們的態度往往影響著觀眾對資訊的接受。所以說,媒體的良心也就是一個民族的良心。

《機械戰警》中有一個重要情節,墨菲因為被醫生清除了頭腦中的個人意識而變得冷漠無情,這讓他的妻子和兒子很傷心,於是妻子便向媒體報告說,丈夫很長時間都沒回家了,由此引起了大家對於機械戰警的重新認識。科技與回家——這兩個看起來沒有關係的名詞,卻恰恰反映了當下很多的生活狀態。當有了電話,有了視訊,有了飛機,世界的空間在急劇縮小,而人與家庭的距離卻在拉大。如果我們能夠想到這些,那麼《機械戰警》便有了它重拍的意義。

本文刊載於《新民週刊》2014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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