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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a

2014-04-22 05:54:41

難得無價寶,易得有情郎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邵氏出品的《唐朝豪放女》實在不應該被埋沒,從各方面而言,這都是一部精彩的作品。作為三級片,影片從始至終被香穠軟艷的氛圍所包圍,19歲的主演夏文汐舉止投足之間皆是風騷入骨。當然,影片吸引我的地方絕不止於此。
影片講述了唐朝女詩人魚玄機的瀟灑風流的生活和她落拓不羈的性格。在歷史的腳本上,編劇賦予了影片中不同類型的人不同性格,從不同的人身上我們可以看到人性的不同面。主線圍繞長安才女魚玄機的一生,充滿了溫和的傳奇,她拋棄了富商之妾的身份,棄家學道,追逐自由的生活。
魚玄機出道之前名為魚幼薇,道號玄機。她下跪請求年老的女道長收她為徒,年老的女道長告誡她:本教有五戒,一不得殺生,二不得飲酒,三不得口是心非,四不得偷盜,五不得淫色。然而能寫出「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的魚玄機,怎麼會被這些繁瑣的教規所束縛。
出入道觀的魚玄機跟隨師父們去給富家太太講經論道,女冠們為了討好貴婦人不盡阿諛奉承。生性清高的魚玄機不願與巴結權貴的女冠們同流合污,拉下貴婦人廳內的簾子,策馬背馳而去。
道觀是沒法再待下去了,魚玄機整日和宋華陽,李商隱和溫庭筠混跡在一起,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在宋華陽這裡,魚玄機說出了自己的心願:「道家的丹藥真的那麼重要?比吟詩作樂還要重要?我入道門,只不過想做一個獨立自主的女人。」
影片的場景變化很快,風流的文人們和女人們在江邊踩泥,在她們的歡聲笑語中,魚玄機慢慢褪下了自己的衣服,沒入江中。魚玄機在潛在水底時,一把帶血的劍猛地插進江水中,魚玄機將頭浮出水面,看到了四處懲善揚惡的遊俠崔博侯。身上只披有一層薄紗的魚玄機拉著崔博侯的劍上了他的船,在船上,魚玄機和崔博侯分坐兩邊,想看儼然,隨即相視一笑,就像是很久之前就認識的朋友。
這一段,遊俠和才女的相遇,是全劇中最為浪漫的情節。
「崔博侯。」
「魚玄機。」
「我聽過你的名字。」遊俠說。
「我沒有聽過你的名字。」魚玄機說。
魚玄機身上披著崔博侯的衣服,慢慢地靠近坐在了崔博侯身邊。
「你想我帶你去哪兒?」崔博侯問。
魚玄機抓住了崔博侯手中的船槳,說:「漂到哪邊就去哪兒。」她從崔博侯面前的行李中拿出了一柄金簪,問:「情人送的?」
崔博侯告訴她:「一個我從小認識的女孩子。我離開她以後,她嫁給另外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對她不忠,虐待她。她就用這隻金簪自殺,刺破了自己的喉嚨……我殺死了那個男人,金簪上面的血跡,一直沒有洗掉。」
崔博侯說這話,從後面慢慢靠近拿著金簪的魚玄機,將她擁入懷中,然後直奔主題。一向不願意成為男人的玩物的魚玄機並沒有反抗,因為遊俠追逐的自由同樣是她渴望的,她渴望進入遊俠的世界。雨中的船舷上,魚玄機的臉透過竹簾露在外面,崔博侯在我們看不見的竹簾之中盡情地發洩。
雲雨後,崔博侯告訴魚玄機,他的朋友,一位鑄劍人在外面等他。崔博侯走出了船艙,拿起了掛在船頭的面具,和那位鑄劍人策馬來到了密林中,在這裡他們圍堵了朝中奸臣,並將奸臣的頭顱砍下。
當崔博侯回來的時候,漆黑的夜色中唯有燈籠散發出微弱的光,魚玄機還在穿上等他,她掀開簾子,看到了站在岸邊威風凜凜的崔博侯,他意氣風發,手上拿著殺人時所帶的面具。
崔博侯放下劍和麵具,再次將魚玄機擁起。魚玄機光滑細膩的小腿勾在崔博侯的背上,小鳥依人一般的摸樣。
這一日,雲淡風輕,丫鬟綠翹還在忙著打掃庭院。魚玄機酥肩半露,依靠在崔博侯的胸膛上,翹起玉足,在趾頭上,綁著風箏的線。兩人在庭院之中放風箏時打情罵俏,氣氛曖昧到令人窒息,恍若三春盛景,旖旎無限。
崔博侯用腳勾著魚玄機綁著風箏線的腿,兩人嬉笑打鬧,突然魚玄機不高興起來,拿起崔博侯的劍砍斷了風箏的線。崔博侯看著遠去的風箏,長嘯了一聲。
「它一定很寂寞,人如果做了神仙,會不會那麼飄零寂寞?」魚玄機凝眸願望。
「如果是你飛上天,我一定長嘯一聲送你走。」崔博侯說。
「你要去哪兒?」魚玄機問。
「江湖浪人,註定流浪。」崔博侯說。
「流浪也有停下來的一天,那時你會怎樣?」魚玄機問。
「我會借女人的身體來用。一次又一次。」崔博侯說。
場景轉換,暮色降臨,魚玄機手執狼毫,在崔博侯的大腿內側寫道:「春花秋月入詩篇,白日清宵是散仙。空卷珠簾不 曾下,長移一塌對山眠。」
「你這麼有學問,為什麼要做女道士?」崔博侯問。
「有學問的女人可以做些什麼?我不喜歡做人家的妻子,不喜歡做妾,不喜歡做妓女,不喜歡做尼姑,我捨不得自己的頭髮,只好做道士。」魚玄機風趣地說。
誠然,封建社會賦予女人的角色太少了,美貌與智慧並存的才女魚玄機在這個社會中難以找到自己的定位,縱然是女道士,她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女道士。
「那你呢,你為什麼要做遊俠,四處殺人?」魚玄機反問。
「我不喜歡做人家的夫婿,不喜歡做朝廷大官,不喜歡做商人,也沒有興趣做藩鎮武將,各據一方。我更不能容忍這幫貪官污吏,所以我只好殺人。」崔博侯說。
魚玄機嫣然一笑,說:「做男人真好。得意的時候可以高官厚祿,失意的時候可以漂泊江湖……你幾時再殺人?幾時再回來?」
崔博侯沒有回答,他戴上了面具,慷慨高歌,歌畢,崔博侯倏然離開,魚玄機突然驚慌起來,四處尋找崔博侯,但是四下無人,當她再次回到房間是,發現崔博侯已經將面具放在了地板上,再次離開,不知蹤跡。
遊俠不為任何人停留。魚玄機心裡雖然明白,但還是微微失落,無處可去的她再次回到道觀,請求師父收留。
然而,對崔博侯的思念和對遊俠世界的渴望讓魚玄機開始了病態的舉動,她帶上崔博侯的面具,和自己的婢女綠翹夜夜歡愛。我想,她只是太思念崔博侯,甚至於自己變成他。
她和綠翹交合時被觀裡的道士們發現,魚玄機再次被趕出了道觀。她帶著婢女綠翹,來到了長安最糜爛的煙花柳巷之地——平康里。在這裡,魚玄機和妓女們,詩人們,三教九流們夜夜笙歌,夜夜歡愛。
她時常男裝,和男人們一起打馬球,在她的住所里,女人也可以玩男人。
但是在喧囂散去後,她落寞地抱著自己的銅鏡,陷入思念。她認為,那樣做她的心上人會聽到她心裡的話。
這個時候,她結識了正人君子做派的永道士,永道士說他是仰慕魚玄機的才名才回來到永康里,在糜爛的永康里,永道士不戀女色,不齒魚玄機作為,他希望魚玄機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但是他的勸說只得到了魚玄機的恥笑,魚玄機如數奉還了永道士送來的錢財,在她心裡,男人可以天性放縱不羈,女人為什麼不可以?女人為什麼只有嫁人生子才是正途?
在熱鬧的潑水節上,一個一襲紅衣戴著面具的瘋女人提著一桶水,鑽進了男人們的陣地,她肆無忌憚地和男人打鬧,高興之餘甚至脫了自己的上衣,雪白的乳房暴露了出來,身上的血痕一條一條。這時,她臉上的面具被打掉,魚玄機看出了她是前不久才從良嫁人的妓女相思。相思嫁人前,說她的男人很老實,見了她第二次就願意為她贖身,但是結婚後,那個老實的男人逼著相思像妓女服侍嫖客一樣伺候自己,不然就動輒打罵。
大家還都沉浸在節日的愉快中時,一行難民女子來到了永康里,她們是在戰亂中無家可歸的女人。永康裡的老鴇們趕忙出來像挑選貨色一樣挑選那些難民女子,她們扒掉那些女子的衣服,檢查女人們的身體,告訴女人們:「跟著我做保證你們有吃有住。」
看到這些的魚玄機再次感慨女人的命運不被自己掌握,她的反叛意識更加強烈。她帶著被挑剩的醜陋的難民女人來到了自己的居所。而她沒有看到的是,一向作風正派的永道士將婢女綠翹拉至了無人處,顛鸞倒鳳。
至於永道士為什麼會選擇綠翹,是頗有一番情味的。
「雖身處胭脂地,可我心依然心清如鏡。」
  面對著聲色犬馬生活的魚玄機,永道士如此表白。
  永道士像所有自我標榜道德高尚的道德家一樣。永道士,這個眉清目秀的後生,當仁不讓成了這類男人的翹楚。就像滅不了情慾成不了大俠一樣,追求道德高尚的人也是恥於性的。道德家們舉著「存天理,滅人慾」的招牌,趾高氣揚得如奧運會入場式上的禮儀小姐。
魚玄機對這類男人本來沒有興趣,她就像一個喜歡搞惡作劇的女孩,對永道士唯一的興趣就是用自己的肉體挑撥他的情慾。玉體橫陳,艾煙繚繞,這是魚玄機和永道士無聲搏殺的戰場。魚玄機知道自己不會敗的,她知道翠玉雕琢得再精緻,只要摔在地上也要碎的;永道士知道自己是不能敗的,不為情慾所動是自己在魚玄機這個才女面前得以立身的命根子。丟了命根子,在魚玄機這個見識非凡的女人面前,自己將一文不值。
  這場表面看上去打了個平手的搏殺,勝負卻在爭鬥結束後見了分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永道士被魚玄機撩撥已久的性慾再也壓抑不住,只不過劍走了偏鋒,劍身狠狠插入綠翹身體之內。這個道貌岸然的程朱倫理的先驗者,知道這劍插入綠翹體內是無所謂的,綠翹不過是個沒有見識的婢女,她不會刺出撩開自己虛偽面目的劍,無礙自己繼續做個拯救魚玄機的道人。
是夜,魚玄機召集了一大批文人墨客還有永道士在自己的住所出吟詩賞樂,土匪孔孟武帶著自己的手下來到了此地,他們來這裡無非是找女人。
團結在孔孟武周圍的強人們,從出現到被殺,不過短短幾分鐘。但這幾分鐘,就象棋局中出現的經典局面,其精彩紛呈值得研究。在這個經典局面中,魚玄機遭遇的各類男人們,文人、道人、強人、俠者,無不粉墨登場,角色衝突激烈異常。
  面對著強人們的咄咄逼人,各類角色是出了手的。
  文人率先出場,用的是他們的看家本領——口誅,另一樣拿手好戲——筆伐,無用武之地。
  文人先是正氣凜然:這是大唐監室的所在地,豈容你們鼠輩猖狂?被強人一腳跺倒;後又非常煽情地譴責:禽獸!她們都是農民,跟你們一樣的出身!為什麼作賤自己人!
強人回擊:你說什麼?你們文人玩女人就是風流?我們玩女人就是作賤自己人?文人就這樣被粗魯地扯掉了腰帶,褲主子啦掉到腳踝,剩下腰間的一掛下水。下水和下水沒有區別的。
  永道士的心願是歸隱於山林的,此時他隱在了眾人身後,他懂槍打出頭鳥的道理。
平時春風得意的文人墨客們衛道士們蜷縮在角落不敢出頭拯救那些被土匪們強暴的女子,土匪們提出了更無禮的要求,他們讓魚玄機和綠翹當眾上演春宮戲。相比那些像驚弓之鳥的男人們,魚玄機表現得從容不迫。總歸歡愛一場,人前人後又能怎樣?
崔博侯這時再次出現了,在廝殺之後,強盜們劫持了綠翹做人質,無論是強姦了綠翹的衛道士,還是平時就暗戀綠翹的樂隊小哥都不敢出手相救。唯有魚玄機不顧一切鋪了上去,崔博侯才有機會出手相救,殺掉了賊人。
崔博侯再次出現,魚玄機再一次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兩情依依。
「博侯,別後兩年你都做了什麼?」魚玄機問。
「流浪,到處流浪。」 崔博侯回答。
「殺過多少人?」
「不記得。」
「借過多少女人的身體?」
「沒數過。」
「綠翹跟著你這位名氣越來越大的才女,也應該很聰明了吧?」崔博侯看著窗外的綠翹說。
魚玄機略有不快,起身落下了窗戶上的竹簾。當然,魚玄機不僅是吃醋,她更是不希望簡單的綠翹在崔博侯的身上看到希望,因為這種希望,崔博侯是給不了綠翹的。
崔博侯僅僅是把魚玄機的話當成了吃醋的話,他樓主魚玄機的腰,但是被玄機掙脫開,她略有慍色說:「如果你不是追擊孔孟武來到長安,你會不會來找我?」
問出這句話,魚玄機已經在示弱,弦外之音是「我想你」,可惜崔博侯未解風情。魚玄機立刻收起軟弱,老友狀戲謔再問:這兩年來你睡過多少女人?
    崔博侯帶著醋意反駁:我不記得了。那麼你又睡過多少男人?
  魚玄機故意激怒崔博侯,不是他們來找我,是我有心找男人。
崔博侯徹底被激怒,他摟住魚玄機,但是玄機掙脫開,淡淡說,我今天不想要男人。
是啊,哪怕是朝思暮想了兩年的愛人,哪怕是從強盜手下救了自己的人,魚玄機也不會因此而故意討好。
但是她心裡終究是愛崔博侯的,終於忍不住半夜裹著薄衫前去示弱。但是她看到綠翹從崔博侯的房中走出,等綠翹走遠,她推門而入,看到崔博侯衣衫不整臥在穿上,她沒有說話,徑直走到崔博侯的床邊,崔博侯伸手撫摸,她打開了他的手,自己坐在了崔博侯的身上,對她而言,她是主動的。
暢快淋漓的歡愛過後,她不甘心,問崔博侯,綠翹來找你做什麼?
崔博侯淡淡地說,她說想找一個歸宿。
愛意和恨意頓時雜陳胸口,魚玄機舉起了利劍,差一寸就刺進崔博侯的喉嚨。崔博侯與她再次不歡而散。
  當魚玄機的劍刺入綠翹的下腹時,綠翹臨死都想不到自己一個 「我想回家」這樣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請求能招來殺身之禍。
  綠翹對生活的理解是簡單的。隨魚玄機剛來到道觀時,看到觀中貴婦如雲,她發出了人生劇中第一次感慨,「哇!這麼多人修道學做神仙,我有錢我也學哦。」來這裡修道學做神仙的業餘愛好者,都是有錢的貴婦人,這一點綠翹是知道的。她不知道的是這些貴婦人求的是「陰陽逍遙散」,她們想做的是床笫上的神仙,想用臍下三寸拴住那些腎氣虛弱、卻掌握著權勢的男人。
  綠翹對人生的態度也是單純的。做為女婢,她沒有自由之身。忠實地跟隨主人、服侍主人,這是世俗道德對她這種地位卑下的女性做的道德規範。綠翹遵循了這種世俗規範。服侍魚玄機梳妝打扮,出門磨製銅鏡,當魚玄機和崔博侯飲酒時在一旁收拾酒具,當魚玄機用胴體誘惑永道士時服侍在旁。甚至,每當深夜,魚玄機需要她的身體慰藉時,她也相擁回報,或許,她把這也當作了婢女的職責。
  面對著生活無端的傷害,綠翹是忍辱負重的,心地善良的她不懂得還擊。陪著永道士行走在小巷中,綠翹走在前面,連姿勢都是蹦蹦跳跳的,這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這是一朵出淤泥而沒有受到玷污的蓮!她哪裡想到永道士這個以追求道德完美為己任的人會做最不道德的罪孽?她拼命地反抗,用自己單薄的軀體反抗,反抗這強加在自己身上的暴力!即使受了這樣的侵害,當魚玄機喚她出來伺候時,她也是按著規矩做自己份內的事兒,僅僅趁轉身關門的時機,向永道士這個給了自己侮辱的男人投去幽怨的一瞥,這一瞥里甚至連恨都沒有。
  綠翹對幸福的嚮往也是簡單的。她與同樣地位卑微的小樂師產生了情愫,這情愫就如小草要在春風中發芽那樣自然。在魚玄機和文人們尋歡作樂之際,她在一旁和小樂師享受著世俗間再世俗不過的男女相悅。在受到永道士、強人、崔博侯各色各樣的男人強暴、誘惑感覺再也無法陪同魚玄機走下去的時候,她的想法僅僅是回到鄉下的老家、把孩子生下來、找個男人嫁了而已,甚至,這男人連小樂師都不是。
  她哪裡想到 「我想回家」這樣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想法招來了殺身之禍!殺她的是自己服侍了一生的魚玄機!
  在強人威迫下,魚玄機和綠翹二人當眾恩愛。當兩人美麗肉體的互相愛撫將要達到至善至美的境地時,綠翹第一次說出了「我要回家」,雖然聲音微弱如螢火,卻是這華麗得讓人痛惜的樂章中一個稍縱即逝、極不和諧的音符。
  魚玄機第二次聽到綠翹想要回家的念頭,是在崔博侯的嘴裡。魚玄機和崔博侯交歡完畢後,問:「綠翹來找你幹什麼?」崔博侯答:「她說她想找個歸屬。」魚玄機走進崔博侯房間時,他正赤身裸體躺著,天知道崔博侯除了在得到綠翹「想找個歸屬」的想法外,這個自詡為俠的男人還對綠翹幹了什麼?
  魚玄機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聽到綠翹想要回家的念頭,是她送客歸來,綠翹掌燈候著。當魚玄機要求綠翹吃藥打胎後,綠翹再也沒有遵從主人的命令,終於大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回到鄉下,生下孩子,找個人嫁了,為此已經存了錢準備贖身。這是魚玄機無法容忍的。
  她能容忍綠翹和溫飛卿、永道士甚至崔博侯發生性關係,但不能容忍綠翹做個傳統意義上的女人——連朝夕相處的人都要背離自己做個獨立女性的理念而走到自己的對立面,這失敗是何等慘不忍睹?魚玄機持著叛逆的長矛孑然挑戰著有著幾千年來遮天蔽日勢力的男權社會,開始那麼瀟灑豪放,現在已心力交瘁已無招架之力,綠翹是她最後的心靈慰藉,是她跌下身後懸崖的最後一道防線,雖然這防線如草繩般弱不禁風。
魚玄機把劍架在了綠翹的脖子上……(這一節援引杭州網論壇作者:月下槳聲 請註明)

魚玄機因此上了刑場,崔博侯第三次出現,他駕著一匹白馬衝破層層的阻攔,奮不顧身地想要救玄機。但是魚玄機一襲白衣站在刑場上,拒絕了崔博侯伸出來的手。
她的臉上露出了安詳而又滿足的笑容。這個像雲一樣沒有歸宿的男人,視死如歸地來救她,她就明白了,他是愛她的。
崔博侯被捉,他問魚玄機:你為什麼不跟我走?
魚玄機似乎負氣地說:「你喜歡來就來,喜歡走就走,為什麼不問我想怎麼樣?」
也許她是在怨他,因為每次都是他離開。
臨行前,魚玄機說:「我走過很多女人不敢走的路,沒心情再走。博侯,你為什麼不流浪?」
    崔博侯:「救了你一起流浪,救不了你還流浪什麼。我陪你一起死。」
這個讓她捉摸不透的男人,讓她把握不了的男人,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給了她驚喜,也給了她歸宿,於是魚玄機輕聲唱:「羞日遮羅袖,愁春懶起妝;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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