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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Lucy

超体/绝路煞姬(港)/露西(台)

6.4 / 533,862人    89分鐘

導演: 盧貝松
編劇: 盧貝松
演員: 史嘉蕾喬韓森 摩根佛里曼 崔岷植 阿瑪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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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豬

2014-05-05 08:29:51

《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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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特德·蔣
 
  是一層冰,摩擦著我的臉,感覺粗糙,不過倒不覺得冷。沒有任何可以支撐的東西,手套老是在冰上滑落。看見頭上方有人跑來跑去,但他們都愛莫能助。我竭力揮拳敲打冰層,可是手臂動作緩慢,我的肺部準是迸裂了,大腦一片混沌。我覺得自己正在消融——
  一聲驚叫,我醒了,心臟風鑽般狂跳不止。基督呀!我揭去毯子,坐在床沿上。
  以前,我想不起當時的情景,只記得掉進了冰窟;醫生說是我的思維壓抑了記憶。現在我想起來了,這是我一生中最可怕的噩夢。
  我雙手緊緊抓住羽絨被,渾身顫抖。我竭力鎮定下來,緩慢呼吸,卻止不住地嗚咽起來。夢裡的感覺太真實了:那是死亡的滋味。
  我困在水裡接近一個小時,等到人們把我救起來時,我簡直成了植物人。如今我恢復了嗎?這是醫院首次對大腦嚴重受傷者使用新藥。新藥奏效嗎?
  我反覆做噩夢。第三次噩夢後,我知道自己再也睡不著了。於是,我輾轉反側,憂心忡忡,一直折騰到天亮。新藥就是這個效果?我會不會發瘋?
  明天要去醫院做每週一次的體檢,由醫院的住院大夫檢查。希望他能解答我的疑問。
  我驅車前往波士頓市中心,半小時後就能見到胡珀醫生了。我坐在診斷室裡黃色屏風後面的輪床上。牆壁一面齊腰高的地方伸出一個水平螢光屏,角度經過調整,視域很窄,從我的角度看去是一片空白。醫生敲擊著鍵盤,估計在調出我的檔案,然後開始檢查我。他用筆形電筒檢查我的眼球時,我告訴他我的噩夢。
  「那次事故之前做過噩夢嗎,利昂?」醫生邊問邊掏出一把小錘子,敲擊我的手肘、膝蓋和腳踝。
  「從來沒有。這是藥的副作用嗎?」
  「沒有任何副作用。荷爾蒙K療法能夠使大量受損的神經細胞獲得再生,對你的大腦來說,這是個很大的變化,大腦不得不作出大量調整以適應這種變化。你做的噩夢可能就是調整的一個跡象。」
  「這種現像是永久性的嗎?」
  「不會的。」他說:「大腦習慣了所有這些通道後就沒事了。現在,用食指摸一摸鼻尖,然後再摸一摸我的手指。」
  我按照他的吩咐做了。接著他讓我用每一根指頭快速與拇指相觸。隨即又要求我走直線,有點像檢驗是否酒後駕車的測試。然後,他開始考問我。
  「一般鞋子由哪些部份組成?」
  「鞋底、鞋跟、鞋帶。哦,鞋帶穿過的孔,鞋眼,還有鞋舌,就是鞋帶下面那種……」
  「不錯。重複這個數字:39174……」
  「……62。」
  這可出乎胡珀醫生的意料。「什麼?」
  「3917462。你第一次檢查我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個數字,當時我還在住院。想來你經常用這個數字測試病人吧。」
  「並不要求你把它背下來;這個數字是用來測試直覺記憶力的。」
  「可我並不是硬背下來的。我是偶然記住的。」
  「那麼,你記得我第二次檢查你時說的那個數字嗎?」
  我稍停片刻。「4081592。」
  他吃了一驚。「大多數人如果只聽一遍,是不可能記住這麼多數字的。你用了記憶術?」
  我搖了搖頭。「沒有,連電話號碼我都懶得記,一直用自動撥號。」
  他起身走到一台終端前,敲了敲數字鍵。「再試試這個數字。」他讀了個十二位數,我重複給他。「你能倒著背嗎?」我又倒背出來。只見他皺了皺眉頭,開始往我的檔案里輸入什麼東西。
  我坐在精神病房診斷室裡一台電腦終端前,這個地方是胡珀醫生作智力測試用的。一堵牆上嵌進一面小小的鏡子,鏡子後面可能安有攝影機作記錄。我朝鏡子笑笑,揮揮手。每次我到自動取款機取款,總是對藏在機器裡面的攝影機微笑揮手。
  胡珀醫生走進來,手裡拿著一份我的測試結果。「嗨,利昂,你的測試結果……非常好。兩個測試你都得了99分。」
  我吃驚得張大了嘴。「你開什麼玩笑。」
  「沒有。沒有。」他自己都有點難以置信,「這個分數並不表明你答對了多少問題,只是意味著相對於常人——」
  「我知道是什麼意思。」我心不在焉地說:「讀中學時他們來測試我們,當時我只得了70分。」99分。我竭力在自己身上找出點高智商的跡象:高智商應該有什麼感覺?
  他坐在桌子上,目光依然盯著列印出來的數據。「你沒有上過大學,是嗎?」
  我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上過,不過沒有畢業,因為我對教育的看法和教授們不一致。」
  「我明白了。」也許他還以為我是成績不及格呢。「唔,從那以後你顯然取得了很大進步。三分是自然發展:歲數大了,成熟了,七分是荷爾蒙K療法的結果。」
  「好一個副作用。」
  「這個嘛,你先別太高興。測試分數並不預示你在現實生活中就能夠得心應手。」趁胡珀醫生沒注意,我翻了個白眼。發生了這麼神奇的事,他卻只能說這些陳辭濫調。「我想再做一些測試,繼續觀察你這個病例。明天你能再來一次嗎?」
  我正埋頭修整一張全息圖,電話響了。接電話還是繼續工作,我著實猶豫了一陣,最後還是不情願地去接電話。我在編輯東西時,電話通常都讓答錄機接,但現在需要讓人知道我又恢復工作了。我在住院期間失去了許多業務:這是自由職業者必須承擔的風險之一。我拿起聽筒說:「格雷科全息攝影製作公司,我是利昂·格雷科。」
  「利昂你好。我是傑瑞。」
  「你好傑瑞。什麼事?」我仍然在研究螢光屏上的圖像:是一對螺旋形齒輪,彼此咬合。比喻合作精神,這個比喻很陳腐,但客戶偏偏要用這個做廣告。
  「今晚想去看電影嗎?我和蘇、托里要去看《金屬眼睛》。」
  「今晚?哦,去不成。今晚漢寧劇場要上演最後一場女演員主演的獨角戲。」齒牙的表面有些劃痕,看上去油乎乎的。我用光標凸顯齒面,然後輸入需要調整的參數。
  「什麼名字?」
  「《對稱》,是獨角詩劇。」我調整亮度,消除齒牙嚙合處的一些陰影,「想一塊去嗎?」
  「是莎士比亞風格的獨白嗎?」
  過份了:亮度太強,邊沿的色彩太亮了。於是我為反光的強度設置了上限。「不是,是一部意識流作品,四種韻律交替,抑揚格只是其中的一種。所有的評論家都稱之為風格十分顯著。」
  「想不到你這麼喜歡詩歌。」
  我再次檢查了全部數字,然後讓電腦再次計算嚙合模式。「我一般不太喜歡詩歌,但這部劇好像真的挺有意思。想去嗎?」
  「謝了,我還是去看電影吧。」
  「那好,玩得開心點。也許下週我們可以聚聚。」我們相互道了再見,掛上電話。我等著電腦結束二次計算。
  突然,我又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以前我只要打電話,就無法同時做好編輯活兒。這次我卻能一心二用,輕而易舉。
  這些驚喜會不會連綿不絕、始終如此?不做噩夢、身心放鬆之後,我首先注意到自己的閱讀速度加快了,理解力增加了。我的書架上有些書我一直想讀,卻苦於沒有時間,現在能夠飽覽了,連艱深的技術資料也能讀懂了。早在大學時代,我就接受了這樣一個現實:感興趣的東西很多,全部涉獵卻不可能。現在發現自己也許能夠做到,真讓人歡欣鼓舞。前幾天,我興高采烈地買了一大抱書回來。
  現在又發現自己能夠一心二用,同時做好兩件事,從前絕不敢想像自己還有這個本事。我忍不住從書桌前站起來,放聲大叫,好像我心愛的棒球隊剛剛出人意料地打出一個全壘打。就是這個感覺。
  神經病科主任醫師謝伊把我的病歷接過去了,估計他想搶頭功。我幾乎不認識他,可他那副模樣彷彿我是他多年的病人似的。
  他請我到他的辦公室談話。只見他十指交叉,手肘支在桌上,問我:「你對你的智力增強有什麼感受?」
  真是個蠢問題。「我覺得很高興。」
  「很好。」謝伊醫生說:「到目前為止,我們沒有發現荷爾蒙K治療的任何負面後果。那次事故造成的大腦受傷,你沒有要求我們作進一步治療。」我點了點頭。「不過,我們正在進行一項研究,目的是多方面了解荷爾蒙對智力的影響。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想給你再注射一針荷爾蒙,然後監測效果。」
  這番話突然引起我的注意;終於有值得一聽的東西了。「我願意。」
  「請你明白,這純粹是出於研究目的,不是治療。你可能會從中得益,提高智力。不過,從健康角度講,你已經不需要再次注射了。」
  「我明白。我想我得簽一份協議書吧。」
  「是的。參加這項研究,你可以得到一些酬勞。」他說了一個數字,但我幾乎根本沒在意。
  「這樣很好。」我不禁想像起注射之後的情景來,對我意味著什麼。一股興奮的寒顫掠過我的全身。
  「我們還要求你簽一份保密協定。當然,這種藥的藥效非常令人振奮,但在研製成熟之前我們不想過早對外公佈。」
  「那當然,謝伊醫生。以前有人打過這種針劑嗎?超出治療目的?」
  「當然有囉,你不會是實驗品。我向你保證,這種藥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有害作用。」
  「那麼,從那些試驗者的結果看,這種藥在他們身上產生了什麼藥效?」
  「我們最好別給你暗示,否則的話,你就會想像自己正在體驗我所提到的癥狀。」
  大夫什麼都知道。謝伊醫生玩起這一套來得心應手。我繼續追問:「至少,你該給我講一講他們的智力增加了多少?」
  「因人而異。你不能用別人的體驗來套自己。」
  我掩飾住失望。「好吧,醫生。」
  關於荷爾蒙K的情況,即使謝伊醫生不想告訴我,我自己也能發現。我用家裡的電腦終端登錄資訊網路,進入聯邦調查局的公共据,仔細閱讀他們目前收到的新藥實驗申報資料,得知申請必須獲得批准才能對人體進行實驗。
  研製荷爾蒙K的申請是由索瑞森製藥公司提出的,這家公司正在研究可以促使中央神經系統細胞再生的合成荷爾蒙。我瀏覽了對失氧狀態下的狗、狒狒進行的藥物實驗:所有動物都徹底痊癒了。這種藥毒性很低,通過長期觀察,沒有發現任何副作用。
  大腦皮層取樣的結果令人振奮。大腦受傷的動物長出了新的神經細胞,而且更新後的細胞具有更多樹突,然而健康動物服藥後大腦卻沒有變化。研究人員的結論是:荷爾蒙K僅僅替換受傷的神經細胞,並不替換健康的神經細胞。對於大腦受傷的動物,新生的樹突似乎並沒有危害:經正電子射線層析照相掃瞄,大腦的新陳代謝沒有顯示出變化,動物在智力測試中的表現同樣沒有變化。
  索瑞森公司的研究人員在人體實驗申請資料中提出的方案是,先對健康人試驗荷爾蒙K,然後將試驗範圍擴展到幾種病人:中風者、老年痴呆症患者,以及我這種長期處於植物人狀態的病人。我無法進入病歷檔案查閱試驗進展報告——試驗對像是匿名病人,只有參加試驗的醫生才有權查閱病歷檔案。
  對動物的研究併沒有解開人類智力提高之謎。有理由假定:智力提高的程度與荷爾蒙催生的神經細胞的數量成正比,而這個數量又取決於大腦最初受傷的程度。這就意味著,深度休克的病人智力提高反而會最大。當然,要證實這個理論,還需要了解其他病人的進展情況,這需要時間。
  下一個問題是:智力達到一定高度後會不會趨於穩定?多注射荷爾蒙會不會進一步提高智力?我要趕在醫生之前知道這個答案。
  我並不緊張:事實上我感覺非常鬆弛。我只是俯臥著,舒緩地呼吸。背部麻木,他們給我實施了局部麻醉,然後往我的脊髓里打了一針荷爾蒙K。這種藥不能靜脈注射,因為荷爾蒙無法通過血液—大腦保護屏。這是我記憶中的第一針,當然,人家告訴我,此前我打過兩針:打第一針時仍然昏迷不醒,打第二針時雖然甦醒過來了,卻沒有認知能力。
  又做噩夢。這些夢其實也不全都驚心動魄,卻奇特無比、不可思議,很多情況下夢中的內容我完全是陌生的。我常常驚叫著醒來,躺在床上胡亂揮舞手臂。但這次,我知道噩夢會過去的。
  目前,醫院裡有好幾位心理學家在研究我。目睹他們如何分析我的智力十分有趣。一位醫生觀察我的技能的各個發展階段,學習、記憶、應用與擴展。另一位醫生則從數學和邏輯推理的角度觀測我,如語言交流能力和空間想像力。
  這使我回憶起我的大學時代。當年我就發現,這些專家每人都有一個自己偏愛的理論,每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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