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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與火之歌:權力遊戲 第四季--Game of Thrones: Season 4

权力的游戏第四季/冰与火之歌:权力的游戏第四季/王座游戏第四季

9 / 39,652人    60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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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若塵

2014-06-23 08:44:11

【翻譯·續】《冰與火之歌》作者George R.R. 馬丁的《滾石》雜誌訪談拾遺


【水平有限,已根據dormant和lydia同學的意見修改。歡迎繼續拍磚斧正。
以下所有方括號裡的內容都是我的補充。
——繁星若塵】


《權力的遊戲》喬治•R•R•馬丁:《滾石》雜誌訪談拾遺
更多關於《權力的遊戲》作者的早年生活、受到的影響和瓊恩•雪諾的血統

英文原文連結:http://www.rollingstone.com/movies/news/george-r-r-martin-outtakes-from-the-rolling-stone-interview-20140428

By Mikal Gilmore 2014年4月28日下午1:30


在10個小時的訪談中,《滾石》雜誌作家Mikal Gillmore與《冰與火之歌》作者喬治•R•R•馬丁, HBO萬人空巷的奇幻電視劇《權力的遊戲》的原作者討論了一系列廣泛的話題。 雖然大多數的訪談內容都刊登在了《滾石》雜誌上,仍有為數不多的幾個馬丁的回答留在了剪接室的地板上。在這裡節選一些,以饗讀者。


在紐澤西州Bayonne市的童年:

「正如我所說的,我們是公屋里長大孩子;【註:project kids,政府建造的公共住房,類似貧民窟的區域里長大的孩子】我們住在政府建造的公共住房裡,所以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家很窮。 我不願意扮演受害者的角色,這太糟了。其實他們都是非常值得尊敬的家庭,只是碰巧很窮而已。 有時在學校我會聽到,『住公屋的孩子並不像普通的孩子一樣好。』但我從未感到像一個棄兒。我的大多數的朋友也都是公屋孩子,至少我小時候是這樣。」
「現在回想起來,啊,我的童年多有意思啊!我在郊區長大,比城裡的孩子有趣得多。 我們有我們的公屋,旁邊有倉庫和工廠,對街還有一個工作的碼頭。 這簡直就是我們的樂園。 我們在小鎮工業區的倉庫里嬉鬧,警衛攆著我們到處跑。倉庫旁還有高高的鐵梯,一直延伸到倉庫頂部,就好像四層的巨型倉庫、或者是水塔側面的梯子一樣。我們沿著鐵梯往上爬啊爬,爬到屋頂再俯瞰下面的景色。對很多人來說,這是一個不同的世界,但我不這麼認為。 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乏味而又熟悉。」


關於馬丁的父母:

「我和母親非常親密,非常溫暖。 我不擅長運動,但是我對觀看體育比賽有著濃厚的興趣。於是父親和我就可以談論強尼•尤尼塔斯【註:NFL名人堂傳奇四分衛】了。體育就這樣把父親和我聯繫在一起。我父親也是一個賭徒。 我想我上大學花了他一大筆錢,因為我上的是西北大學。西北大學位於埃文斯頓市(伊利諾州),是十大聯盟高校之一,但體育不行。在我讀大學期間,我爸覺得有責任支持我的母校,因此一直押注西北大學,結果輸了好多錢 (笑)」。


關於早年生活的影響:

「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第一次進入了漫畫的世界。各種漫畫我都讀。當時流行的是《超人》和《蝙蝠俠》,但我也看Archie漫畫、Harvey漫畫、《鬼馬小精靈》(Casper the Friendly Ghost)、《蜜糖與調料》(Sugar and Spice)、《鴨寶寶休易》(Baby Huey)等各種作品。當漫威(Marvel)的《神奇四俠》和《蜘蛛人》開始大熱的時候,我開始給漫畫雜誌寫信。所有這些漫畫雜誌都有讀者來信專欄,會選取一些讀者來信發表。那時候刊登讀者來信會一併印出讀者的完整地址。 其他漫畫粉絲看到了我的地址,紛紛給我來信。隨後,我開始閱讀一些漫畫同人雜誌。然後我想,『嘿,我也能為這些同人雜誌寫點東西。他們寫得真爛,我寫的至少不會比他們差。』我真這麼幹了。然後我的文章發表了。」
我寫作經驗逐漸成型,是在高中的英語課上。有一回,老師給我們佈置作業,要我們改寫埃德加•愛倫•坡的小說《坑和鐘擺》的結局。原著的結局其實寫得不怎麼樣:主人公被困住了,鐘擺越走越低,即將把主人公劈成兩半。突然,傳來一陣喇叭聲,昭示裁判所已落入了它的敵人之手。好人趕到,挽救了主人公。 我重新寫了一個恐怖的結局:沒有人來救主人公,鐘擺把他劈成兩半。我描繪了血淋淋的場景和主人公的極度痛苦。老鼠出來咬他,一點一點啃掉他的眼睛,一直啃進他的胸膛。要是換個老師可能會被嚇壞了,讓我去看學校的心理醫生。但幸運的是,佈置作業的老師喜歡我寫的文章,讓我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朗讀。那一天我似乎成了班級的英雄。我讀的是一所男校,男孩們都喜歡老鼠,喜歡老鼠吃內臟、鮮血和腸子。整整一天我都好像一個剛剛贏得了大賽的四分衛一樣。每個人都喜歡我寫的恐怖結局。(笑)於是在高中的時候我決定要努力成為一個作家。」
「在我剛開始寫作時,我為漫畫同人雜志和其他地方寫東西。當時我最大的靈感來自於那些反面角色。我讀一些漫畫同人雜誌,上面故事簡直就是半文盲寫的,糟透了。我對自己說,即使只有10歲,我也可以做的比他們好。這個想法激勵著我。事實上,我確實做的更好。當我的故事在這些小雜誌上發表時,我得到了人們的稱讚。 我從來都不是非常自信。我很害羞。在學校里我非常出色,總是上光榮榜,取得不錯的成績。但有很多東西是我不擅長的,比如我說過的運動。我既打不出去也接不到一個棒球。 我跑不快,跳不高,體育方面完全沒有天分。這些短處會消磨你,打擊你的自信。」


關於羅伯特•海因萊因和《星際迷航》:

「我看羅伯特•海因萊因【註:著名科幻作家】的書。 早期的海因萊因——後來他更相信國家主義——確信我們遲早會用原子彈毀滅自己,除非我們組成了一個世界政府,緊緊團結在一起。 回頭看我成長過程中閱讀的科幻小說,那個時代的,這個不言而喻的假設無處不在。我們向外太空進發,將遇到其他外星種族。其中一些種族可能是友好的,一些可能是邪惡的。邪惡的怪物想要征服我們,我們將迎面痛擊,打敗他們,或與他們合作。但我們依然會以地球人的方式行事,我們的所作所為要稱得上是人類。如果你是讀這些書長大的,你就會以一個地球人、一個人類自居;而不是一個美國人或加州人。」
「《星際迷航》出現了,整理了這些觀點。在《星際迷航》里,艦橋上有俄羅斯人、亞洲人、以非洲名字命名的黑人女性在一起共事。 所有這些在當時是革命性的,但並不是吉恩•羅登貝瑞【註:《星際迷航》的編劇】的發明。在喜歡海因萊因的人和世界大同主義者看來,只有一個不言而喻的假設,那就是——身為人類,我們的結局有兩種:或者用原子彈毀掉自己,或者克服我們面臨的困難。 那個時代的科幻小說一直在潛移默化的販賣著這樣的思想。這幾乎是一種理想化的探尋我們未來的方式。」
「不幸的是,我並不認為我們向著這個方向前進。我看到人與人的分歧越來越明顯。在這些分歧以及上帝面前,人們屈服了。這是非常可怕的地方。我們並沒有在成為「地球人」的道路上前進。一個理想主義的孩子高中畢業,滿腦子相信真理、正義與美國方式(American Way),他的青春充滿了這些偉大的超級英雄的價值觀。到了大學畢業時,肯定就不會那麼理想主義了。」


發現J.R.R.托爾金:

「Quartana是我希望撰稿的雜誌之一,主要刊載關於劍、魔法和幻想的故事。 他們刊登了一個英國人托爾金寫的關於霍比特人和戒指的故事。我覺得這個故事非常酷。所以當第一個盜版的Ace版平裝本的托爾金作品出版時,我迫不及待的搶購了一套。開始閱讀後,我心情十分複雜。當時,我是一個高中二年紀學生。我本以為這本書會和《野蠻人柯南》類似。沒想到看到的是哼著民謠【Hey nonny nonny】、兩腳毛茸茸、愛吸菸斗的小傢伙——這都是什麼玩意呀?《野蠻人柯南》總是以半裸的女人和大蛇作為開場(笑),當時我還在書里尋找大蛇來著。但當我讀到黑騎士和布雷鎮的時候,我被徹底迷住了。而當我讀完《護戒使者》時,托爾金已經成為我最喜歡的作家,取代了羅伯特•海因萊因和安德烈•諾頓在我心中的地位。」
「當我閱讀《王者歸來》時,我不想讓它結束。最後一本書實在出乎我的意料,尤其是洗劫夏爾那部份。當時還在讀高中的我不喜歡這部份。故事的結尾,他們摧毀了戒指,但托爾金並沒有寫『他們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相反,他們回家了,家裡卻一片狼藉。惡人燒燬了森林。法西斯一般的暴政佔領了村莊。 對我來說,這似乎很虎頭蛇尾。 弗羅多沒有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或者娶了一個霍比特好女孩。他受的傷永遠無法復原。他遭受了嚴重的損害。當時年僅13歲的我不能理解這樣的結局。而現在,每當我重讀《魔戒》的時候——每隔幾年我都會重讀一遍——我都不由得讚賞洗劫夏爾這部份的光彩。正是這一部份,把這本書從眾多模仿者中高高舉起,把模仿者們都踩在腳下。要進入托爾金的世界,代價是不菲的。因為《魔戒》的結尾無比哀傷,又十分有力。 我想人們之所以一遍又一遍的重讀《魔戒》,有部份原因正在於此。」
「當我讀完《魔戒》的時候,實際上有些沮喪。因為我不認為我能寫出這種高度的作品。幸運的是,我克服了這種情緒的困擾。」


關於教學和寫作第一部小說:

「就在我搬到迪比克市【註:愛荷華州的一個城市】之前,我真正完成了我的第一部小說《光逝》(Dying of the Light)。我把它寄給了我的經紀人。 當時整個科幻界都陷入了瘋狂【註:是指當時蓬勃發展的態勢?】,所有事都不一樣了。真是天時地利。1977年前後,第一次發表一部科幻小說,就能得到3000美元的預付款。 那年夏天,《星球大戰》問世,科幻小說突然火了起來。而我之前剛剛賣了第一部小說,是我當老師期間花了三年寫成的。」
「我不停地教課,很少寫作。我不再寫小說了,這挺困擾的。但是,媽的,我認為我還年輕。我才20多歲,我擁有全世界所有的時間。接著,在1977年,我的一個朋友Tom Reamy贏得了約翰•坎貝爾【註:久負盛名的科幻小說獎項】最佳新作家獎。他差不多比我大10歲。完成了他的第一部小說後, 1978年初,湯姆心臟病突發,猝死在打字機旁。 他正在寫一個新的故事,才寫了7頁。他們發現他倒下,頭枕著打字機,就這樣死了。離他獲得最佳新作家獎甚至不到一年。湯姆的死對我影響很大。我本以為我有世界上所有的時間,實際上我真正擁有時間有多少呢? 我向學校發了封通知。1979年我辭職了,同年婚姻破裂,我決定離開愛荷華州。我搬到現在住的聖達菲。雖然也有磕磕絆絆,但總體過得還不錯。」


HBO打破了「受人喜愛的主角」模式:

「多虧了HBO電視台,他們打破了該死的定律【註:原文是trope】——在電視裡的每個人都必須是受人喜愛的。《黑道家族》(Sopranos)就是這麼幹的。 當你遇到托尼•瑟普拉諾時,他在心理醫生的辦公室談論著鴨子、抑鬱和其他事,你會喜歡上這個傢伙。 然後他走進汽車,發動,找到欠他錢的人,跳出車廂,狠狠的踩欠錢的人。現在他有多可愛? 好吧,你不在乎。因為他們已經牢牢抓住你了。在HBO之前,像華特•懷特《絕命毒師》(Breaking Bad)這樣的形像是不可能出現在電視上的。」


最初的想法——冰與火「三部曲」:

「當我們簽署最初的合同,他們問應該如何設定交稿期限? 哦,一年,我回答道——每部小說一年。 當然,我並沒有以冰與火的小說是我早期那些小說四倍厚,所以它們不能花相同的時間寫完這樣的理由來要挾出版商。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推遲《權力的遊戲》的最後期限,即便我已經快寫到這本書的結局了,我也意識到遠遠來不及:我寫到了1400頁,還看不到結束的跡象。 因此,我決定寫四本書,而不是三本。 我設法在1995年完成《權力的遊戲》並交稿,1996年出版。我花了三年時間寫作《列王的紛爭》,於1999年出版。接下來是《冰雨的風暴》,2000年出版。」


為什麼荊棘女王可能希望喬佛里死:

「荊棘女王聽聞的關於喬佛裡的一切,都是關於他如何狂暴且喜怒無常。她心愛的孫女即將嫁給這樣一個人。荊棘女王深入分析過喬佛里。她知道,總有一天喬佛里會對瑪格麗感到厭煩。那時候,瑪格麗會像珊莎一樣遭到虐待。 然而如果她把喬佛里除掉,那麼她的孫女仍可能登上皇后的寶座,卻不需要冒著這樣的危險。」


關於殺人:

「取人性命從來都應該是非常嚴重的事。我一直很喜歡《不可饒恕》(Unforgiven),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西部片。片子裡,一個孩子總是吹牛自己殺了人。摩根•弗里曼對他說,『殺死一個人是一件大事。 你奪走了他擁有的一切,還有將來所有的可能。殺死一個人是一件大事。』確實,殺死一個人應該是一件大事,無論是在書、電影,還是在現實生活中,均是如此。」


為什麼要殺死奈德•斯塔克:

「首先,許多主要角色都是(奈德的)孩子,只有讓他們的爸爸離去【註:原文是remove】才能展開他們自己的人生。還有一部份原因是:我不想要太多確定性。在電影或書里,有時候某個人物的死亡會帶來巨大的影響,不僅因為你永遠失去了你認同的人物,還因為還活著的人物因此遭遇了大麻煩。」


關於善與惡的模糊界限:

「我沒必要非得告訴你我在想什麼,但是回到我之前指出的,我喜歡問這些問題的人,但也不是非得為他們提供答案。 所以隨著書的展開,在這些方面將會有越來越多的考慮。
我寫小說帶有基本的政治原則。我的小說的政治觀點總有這樣的疑問——結局是否使得手段正當化?使用這些手段值得嗎?或許,在一部份人類那裡,我們看到道德在不斷進化,但也有崩壞、迂迴和偏差。記住,古希臘時我們就有民主, 古羅馬時我們就有共和國。然而在本應該更進步的2000年,世界上大多數國家都已經遺忘這些形式的政府,反而走向獨裁、專制、君主制等各種形式。 慢慢的,這些形式的政府才蠕變回我們現在認為更好的形式。 所以根本不是一馬平川。 在這方面,人類真是太有趣了。 (笑)」


關於讀者流失:

「你不想失去任何讀者,但無論怎樣它都會發生。在一個長系列中,熱愛前幾本書的讀者會設想故事往幾個特定的方向發展。 這些方嚮往往大相逕庭。當後面幾本書真正出版時,一些讀者不可避免地要生氣,因為紙上的故事與他們頭腦中的構想並不相符。 其他讀者可能會很高興。我確信每一本書出版我都失去了一部份讀者,但我獲得的更多。 第五卷,《魔龍的狂舞》無疑是冰與火系列中最受歡迎的。 在任何情況下,我都不應該擔心這個。幾年前,這個問題第一次在我的部落格【註:部落格名為Not A Blog,馬丁你個賤人!】出現的時候,里克•納爾遜唱的《花園party》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 「你不可能討好每個人,所以你得取悅自己。真理往往不被傳誦。」


關於囧恩•雪諾的血統:

記者:Benioff 和Weiss後來說,在那次會面時,你問他們認為瓊恩•雪諾的母親是誰。這是最早的,同時似乎也是《冰與火之歌》最核心的懸念。
馬丁:我確實問了一次,只是為了看看他們是否讀得足夠仔細。

記者:他們猜對了嗎?
馬丁:他們回答正確。

記者:我認為,一些讀者也會問瓊恩•雪諾的父親真正是誰,即使他一直聲稱自己是內德斯塔克的私生子。
馬丁:(微笑)這點我是不會說的。 我要保持神秘的沉默,直到我的書解開這個謎。

【完】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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