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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在農莊--Tom at the Farm

汤姆的农场旅行/汤姆在农庄(台)/基密农场(港)

7 / 12,939人    102分鐘

導演: 札維耶多藍
編劇: 札維耶多藍
演員: 札維耶多藍 艾芙琳布荷許 卡賴伯蘭里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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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野

2014-07-29 01:46:29

【湯姆的農場旅行】 (Tom à la Fer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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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有誰能抵擋多蘭的迷情,至少我不能。
《湯姆的農場旅行》,作為澤維爾.多蘭第四部,同時也是他第一部改編而非原創劇本的電影。我希望能用原作者馬克•伯查德的話來表達這部電影的主題,即:
「Before learning how to love, homosexuals learn how to lie.」

「在學會愛之前,同性戀就先學會了撒謊。」

圍繞著劇中每個人的謊言、欺騙、愛恨、糾纏,這部電影以多蘭的方式對人性的自我禁錮與救贖的作了完美闡述。

影片的開頭,是寫在紙巾上的藍色的告白。

「今天,我的一部份已經死去,
然而我卻哭不出來。
因為我已經忘記悲傷所有的同義詞。
現在,沒有了你,
我所能做的只有,找人取代你。」

接著,鏡頭裡出現了一輛車在漫無邊際的田地中間,開向一個偏遠農場,我們跟著湯姆下車,他到達了目的地,屋子鎖著,沒有人應聲,牲口棚裡的牛群,手機收不到信號。
他從門口的搖椅上拿到了鑰匙,走進了房間,狹小的,昏暗的,光隱約從拉著的窗簾外透進來。湯姆在桌子旁坐下來等待,直到睡著。有個上了年紀的女人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他,開口問他所來何事。湯姆驚醒了,道歉,說沒有找到旅館。因為這裡沒有人經營旅館。女人回答說。湯姆向女人表示哀痛之意,女人要他參加第二天的葬禮。

至此,我們發現開頭的那些話,是湯姆寫給他死去愛人的悼詞。而他男友吉約姆的母親阿嘉特顯然正在期待自己兒子女朋友的到來。湯姆謊稱自己是吉約姆的朋友,也是同事。
晚上睡在吉約姆床上時,吉約姆的哥哥弗朗西斯在黑暗中控制住了他,威脅他明天好好說話,認真表演,讓大家和阿嘉特都滿意,然後從此滾出他們的生活。

第二天在葬禮上,湯姆沒有上台致辭,阿嘉特原諒了他,兩個人牽著手地聽完了為吉約姆挑選的他生前喜愛的歌。因為沒有按指示行事,在洗手間裡,弗朗西斯羞辱了湯姆,要他作出補償,晚上回去以後好好地談一談吉約姆的女友-莎拉。
開車離開教堂時,湯姆憤怒地離開了。他無法接受這兩天來弗朗西斯施諸在他身上的毫不尊重的侮辱與暴力。這是湯姆第一次的自主意識中表達出離開的意願。然而他最終又掉頭返回了農場。

在晚飯時,他借莎拉的口,說出了對吉約姆的眷戀與懷念,甚至回憶了以前和吉約姆親密的細節。阿嘉特很高興。她似乎接受了湯姆在這裡的角色,她開始認同這個金髮紅唇的男孩子正是她離家未歸的小兒子。她甚至讓弗朗西斯給湯姆穿吉約姆的衣服,教導他如何在農場裡幹活。
第二天湯姆和弗朗西斯給牛擠完奶,湯姆說他要告訴阿嘉特一切,然後離開這裡。毫無意外,他挨揍了。弗朗西斯帶他去看鎮上的醫生。醫生含混地暗示他早日離開農場,並預祝他一路順風。晚上回家時阿嘉特發現了湯姆的傷,打了弗朗西斯一巴掌,並命令他幫湯姆切肉。湯姆享受著一位母親對自己兒子的寵愛,似乎一切都變得更加自然。他甚至預設了弗朗西斯說的,自己是因為他才留下的。他並沒有意識到,他正用自己在取代著吉約姆。

湯姆和弗朗西斯給一頭牛接生,弗朗西斯幫他清理了傷口,重新包紮,帶他在倉庫分享毒品。面對湯姆的疑問,弗朗西斯只是打開了收音機,兩個人開始跳探戈。在舞步中,弗朗西斯第一次說出了內心的渴望,他想離開這裡,離開一成不變的農場生活,卻又不能放任阿嘉特獨自生活。他希望阿嘉特生活在他努力支撐的謊言裡,不要發現吉約姆的私情。從這個時刻起,弗朗西斯的脆弱以及對同性戀的恐懼開始逐漸顯現出來。他對吉約姆的複雜的情感,只能報復在同吉約姆往來的男友們的身上。阿嘉特看見他們跳舞,聽見了弗朗西斯說的每一句話,令弗朗西斯再次遷怒於湯姆,打了他。
湯姆用冰塊安撫臉上的挫傷,他收拾了行李。在他出門時才發現,自己的那輛黑色汽車已經被卸了輪子。弗朗西斯開車帶他出去,兩個人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裡喝酒,在彼此的推搡之間,弗朗西斯用手卡住了湯姆的喉嚨,湯姆說,你和他的氣味是一樣的。連聲音都一樣。弗朗西斯像被火燒了似的縮回了手,往車上走去。

湯姆打電話約莎拉過來。鎮上的人對這一家諱莫如深,的士只肯開到路口,不願意再靠近。莎拉的來訪,令弗朗西斯吃了一驚,他以為自己能像控制湯姆一樣輕易地控制莎拉,但他失敗了,他感到有趣,轉而與她調情。莎拉叫湯姆出去抽菸,她說這一切簡直是在發瘋。她要湯姆立即跟她走。湯姆微笑著,像一隻失魂落魄的玩偶。他告訴莎拉這裡的一切都如此真實,他還要照顧48頭牛,假如他走了,弗朗西斯會賣掉農場,失去這一切。莎拉希望他認清現實,那就是他為之苦苦支撐的愛人跟所有人都上床,包括自己。湯姆咧著嘴,風從他的嘴裡灌進肚子,他牽動了一下嘴角,說:「我沒有車了,莎拉。」
兩個人回到屋裡,阿嘉特打開了一個盒子,裡面都是些吉約姆的紀念品還有他的日記。阿嘉特請湯姆念一念吉約姆的日記,看看他在裡面寫了什麼,畫了什麼。弗朗西斯在一旁坐立不安。阿嘉特問莎拉為什麼不拿起盒子,為什麼不願意讀吉約姆的日記,為什麼沒有給她帶花,沒有不奔向吉約姆的墓地!她的微笑變成了歇斯底裡的憤怒又化為哀痛,像一塊融化的雪糕。她終於無法承受久不知音訊的小兒子,究竟是因為什麼而在25歲死去,她甚至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跟什麼人在一起,因為她能聽到看到的,只有弗朗西斯口中說出的真實。
面對阿嘉特的悲痛不能自己,莎拉猛的站起來想要告訴她,但弗朗西斯迅速地阻止了她,並送她去車站趕回去的公交車。

在鎮上等車的時候,弗蘭西斯把準備送給他以前追求的那位姑娘的一件絲絨舞衣送給了莎拉,以交換一次性的親密。夜風裡,湯姆走進酒吧,卻意外地從酒吧老闆口中得知了弗朗西斯曾經對待吉約姆男朋友的殘忍的手段。
莎拉走了。
湯姆第二天醒來時看見床邊放著吉約姆的那個盒子。
他在屋子、農場、牲口棚裡四處轉悠,收拾房間,站在門口看著玉米田中間的那條馬路。就在這時,他幡然醒悟,他對吉約姆的愛的結束,對弗朗西斯的愛的不可能,他不應該再被囚禁在這裡,他不是,也永遠不可能是吉約姆。

我並不能定義這是一個什麼故事,在整個故事裡,我們並沒有看見完整的人物或劇情,我們看見的是支離破碎的片段、回憶、過去。這也意味著,愛本身,其實並不具備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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