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愛無自由 ——評《她》西奧多

                    
          「沒有愛就沒有自由，沒有自由就沒有愛。」英國民謠歌手Dido的《No Freedom》唱的正是《她》中的男主角西奧多。在未來世界為別人代寫書信的西奧多與妻子離婚，鬱鬱寡歡之時與人工智慧系統薩曼莎產生了戀情，從而下定決心告別過去，然而在人工智慧系統回收時西奧多才發現薩曼莎在與他戀愛時同時與600多人相戀，這讓心靈剛被治癒好的西奧多又受到了打擊，但也從這一段非常理的戀情中得到了自我釋然。
        西奧多與前妻凱薩琳的離婚是《她》的起因。青梅竹馬的凱薩琳之所以離開西奧多，是因為她覺得西奧多對待她不夠實際，不夠坦誠。縱觀全片，可以看出西奧多是個感性而又浪漫的男人：從不查看政治經濟相關的訊息，熱衷明星八卦，寫出來的書信細膩而富有情感。這樣的特質讓從小家庭要求嚴苛的凱薩琳放鬆，同時也讓性格受家庭影響而務實、理性的凱薩琳不解乃至不滿，而且直至簽訂離婚協議，兩人還因為西奧多與薩曼莎的戀情發生爭執。價值觀念的芥蒂讓兩人不歡而散，深愛著凱薩琳的西奧多也因此沉淪於寂寞之中。在與凱薩琳相愛時他擁有了愛，心靈的完整讓他自由，因為不合與容忍失去的純粹個人自由變得無足輕重，反而讓他甘之如飴。而在離開凱薩琳後，孤身一人本該覺得自由的他，卻被因心靈缺失帶來的寂寞而牢牢鎖住，無法自由。正是從愛情中脫離出來的西奧多，才會開始思考他與凱薩琳的不同，他也由此意識到自己的混沌、迷惘。
薩曼莎的出現是西奧多的意外收穫，空虛寂寞的他試著找尋傾訴對象，薩曼莎不僅滿足了這個需求，還給予了他心靈的安慰。與薩曼莎相愛的過程中，儘管有摩擦與波折，但西奧多還是選擇將沒有肉身的薩曼莎真真正正的當做一個人來愛。雖然OS I系統可以根據機主性格選擇相處模式從而達到融洽，並且其人格建立參照了上百萬個人，但薩曼莎歸根結底不是一個真正的人，作為處理系統的功能之強大使她同時與600多人戀愛也毫不費勁。即使她可愛、性感、善解人意，但愛是自私的，西奧多斷然不能接受自己一心一意的愛只得到了對方六百分之一的回報。而這款系統造成的影響力之大，亦不難理解片尾OS I的集體收回：如果今後人人只能與智能系統推心置腹，人與人之間將再也沒有真情實感可言。西奧多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與薩曼莎這段帶有諷刺性的愛情即使不受客觀因素影響，也一定會走到盡頭。正如薩曼莎那句傷害到西奧多的事實：「我屬於你，但又不屬於你。」。這不僅僅是薩曼莎，無論是凱薩琳與西奧多，還是艾米與他的男朋友，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獨立面，完全的心意相通、互為所屬品是不可能的。為了追求純粹的自由而丟失愛和心靈的自由，除非是孩童，一定會給自己留下深深的空虛和寂寞。
沒有愛就沒有自由，二者不可分割。得到二者的覺悟就是失去純粹的單身自由，做好覺悟也是一種責任。斯派克瓊斯用柔美的鏡頭，向我們展現了這段美好而憂傷的治癒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