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衛肖的獨舞
開頭和結尾有非常濃郁的王家衛烙印:
開頭赫然出現的的老上海的歌兒,伴隨著這復古的歌曲,濃郁繁複的色彩慢慢展現在一個長鏡頭當中,令人驚覺下一個鏡頭會不會有婀娜多姿的蘇麗珍出現。結尾亦如此,本和著音樂獨自起舞時那份落寞和妖嬈,與《阿飛正傳》裡的張國榮如出一轍。不知道本在演這個角色前,有沒有偷師張國榮呢。
情節有如《巴別塔》:語言不通造成溝通困難以及人心的間隙。
鄭佩佩的表演略嫌僵硬,中國老太太獨在異鄉為異客的情緒並沒有把握好,反而讓人感覺這是一個愛抱怨愛生氣的更年期婦女。
相反,和她演對手戲的本卻十分出彩,各種情緒都把握得很到位。尤其在凱的母親,也就是鄭佩佩面前,克制自己的情緒,分明是摯愛,卻只能假裝是朋友,連悲傷和痛苦都要打折後才敢呈現出來。微微抽搐的嘴角,躲閃不定的眼神,抑制不住的痛哭,一層一層地剝開他的心。
不過導演的用心不明確,好像有點用力過度,卻又發力不集中。提出了身份焦慮的命題,卻又沒有深入發揮。提出了老齡化對年輕人,尤其是獨子的影響,卻又戛然而止。似乎還想談談中國母親對孩子的情感和態度問題,卻又非常模糊。
最淺顯卻最動人的反倒是這對同性戀人之間平淡真摯的感情,並不感天動地,卻很誠懇。這部電影有著歐洲文藝片的典型模樣:節奏平緩,平淡而起平淡而終,畫面乾淨,台詞文學化。
不管劇本本身有多少缺點,至少導演在試圖引導人們去思考去感受,這一點就已經很難得了。導演沒有一味地沉浸在自我意淫出的狹隘世界中,而是借用了女翻譯這個角色來與觀眾進行溝通。因為這整個過程,女翻譯是看得最清楚的,她盡力保持客觀冷靜,可最終還是爆發了。
這是否意味著,導演想告訴我們,感情就是不講道理的,不論我們將自己放在一個多遠的位置去看這段感情,去評判它的對錯甚至利弊,只要你有一瞬間心動了,那麼一切就都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