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白色
2014-10-21 19:29:13
普遍意義的人類交流
如果說到「情」字,你會賦予這個字特定的內涵,比如戀人之間的愛情,家人之間的親情,朋友之間的友情,這些種種的情字不斷被我們搬上螢幕,去述說情之可貴,以及由這些情所帶來的煩惱與痛苦。但人與人之間並非只有這些情,這些情實際上是在人類社會環境中,在人類發展所譜寫的文化中所孕育的更深層次的情感,它們被賦予了一定的社會關係,人與人之間的聯繫於是被特定化。而這些情的基礎卻是人類的最基本、最普遍的感情,在拋棄世俗給情感帶來的色彩後我們看到了什麼?這就是這部電影所要展示給我們看的。
《與瑪格麗特的午後》選取了兩個特別的人作為主角,雖然我們早已告別了自然時代,我們每個人都無法逃脫社會給我們套上的形象,但我們依舊能在特定的環境下重現一次人與人之間最普遍交流。男主查爾曼是個沒有文化的粗人,粗人有很多,但故事選取的是一個沒有什麼文化,並且從小就沒有受到母親關愛,受到朋友、老師尊重的粗人,這樣的人也許在別人看來更有可能是個地痞流氓,是個無賴,然而在作者的眼下這樣不受知識浸染,經常被他人欺辱的人卻是一個內心善良、敏感、細膩的情聖。這是作者對人本質的假設,正是因為這種假設才會有後面人的基本感情的建立。
我們另一個主人公就是95歲的瑪格麗特,老人與年輕人有很多的不同。年輕人身體強壯、精力旺盛,他們所熱衷的是身體的探險,他們匱乏的是精神的財富,而老人卻相反,他們擁有豐富的回憶,擁有對世界成熟的感悟,但他們沒有精力去到處奔走,他們的探險是閉上眼睛在文字間的遊走。一個年輕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他所看到的路人會是他自我幻想的目標,他不會去數眼前的鴿子,更不會給鴿子取名字,看到鴿子後他最可能想的也許是:我以後也要養這麼群鴿子。或者:我要和誰誰誰來這裡餵鴿子。而瑪格麗特只會說:你好,鴿子。
故事的焦點不在查爾曼和瑪格麗特一起讀書,不在於瑪格麗特送字典給查爾曼,不在於查爾曼為瑪格麗特製作枴杖,而只是在一個晴朗的午後,兩個陌生人不經意間走到一起,開始談論眼前的鴿子有幾隻,每隻鴿子都叫什麼。也就是電影名字《與瑪格麗特的午後》所點到的。書也好,花也好,又或是那一籃子的蔬菜水果,或是那精心製作的枴杖,這些都是他們感情的延續,感情的發展,是讓觀眾感悟這樣的溫情真好。但故事最為核心的還是那相遇的一刻,我們看到的是兩個普遍意義上的人進行的交談,他們之間沒有愛情、親情、友情,也不是老師與學生,不是仇人與恩人,只是兩個善良之心的碰撞與交融,他們的交流剝去了世俗與社會給予的框架,在一個平凡的午後揭示了人類群居的實質。
格勞秀斯認為,支撐政治社會的規範秩序源自於其組成成員的本質。人類是理性的、喜歡群居的個體,為了相互的利益,人類註定是要和平協作的。也許這部電影從感性上支持格勞秀斯的觀點。所以觀眾的觀影感受會是溫情和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