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若藍、亦如玫，似紫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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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因為我的臉愛上她，還是因為她的臉也愛著我？」
「你變成她的模樣，她卻消失在我的心裡。」
「調慢人生的五分鐘，是否能夠擁抱另一個世界的你。」
 
 
「你愛誰？ 誰愛誰？ 誰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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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殺意？
 
從一開始我是這麼覺得的，若藍恨著如玫。
 
第一次在游泳館相遇，就把來滬務工的日本小哥阿良牽著鼻子走，非讓人家給自己的妹妹挑選訂婚禮物。
即使是為了避免雙胞胎的喜好常常不謀而合的情況發生。
「即使分開到不同的地方買東西，都會買到一樣的回來。」
十五分鐘響一次的古怪台鐘。怎麼看，都不適合送禮。況且還犯了中國人的大忌——避諱與「死亡」有關或諧音的詞語。
 
「送鐘，送終。」
 
他人不了解不重要，而你知道，也有選擇的權利。
若藍有想讓如玫消失的想法？甚至殺意？
 
並且，送出的人是自己，再怎麼樣，也得考慮收到鐘的人的想法。
但若藍似乎不太避諱她這種想法讓如玫知道，如玫也是雲淡風輕的，還特地寫下來當中文常識一樣講解給日本小哥阿良聽。
而正如影片開頭，姐妹倆之間的較勁，從孩童時代，就早已開始。
 
 
2.挑釁
 
天倫，如玫，若藍，阿良。四個人第一次聚在一起，打高爾夫，然後晚上小酌。
 
對送禮事件的不滿，應該還是有的。
晚上小酌時，如玫又明槍暗箭的刺傷若藍。
「阿良喜歡若藍哪一點？」沒有說出口的是，因為漂亮的臉嗎？和我一樣。
「是因為游泳姿勢太醜了嗎？」若藍始終沉默著。
 
更加外向討喜的性格，更受人歡迎的明星身份，還有人人艷羨的未婚夫。
 
還不夠，她打開音響，合著歌曲搖曳身姿，摟著天倫還不夠。
還將阿良拖來，搖擺，似誘惑，是誘惑。
她的意思彷彿是，看啊，只要我想要，你所追求的一切都可以是我的。阿良也不例外。
 
 
3.緣何
 
原來演員這條道路，是姐姐最先感興趣的。未婚夫，也是姐姐先遇到的。
但是到頭來，妹妹如玫成了著名的演員，星途坦蕩，高富帥導演也成了她的未婚夫，神仙眷侶。
果然還是不甘心的吧。
在普通的家族中，就算是不同父母所生的孩子，表兄弟堂姐妹什麼的，小到考試成績，大到事業薪水愛情婚姻，都會被拿出來比較一番。
更何況是從打娘胎里就一起生出來的同卵雙胞胎？比較，在所難免。
 
「我們偶爾換換角色，這樣，就能享受雙倍的人生了。」
她欲環抱著她，卻被若藍拒絕。
 
若藍並不喜歡和如玫什麼都一樣，也並不讚同她所說的什麼互換角色雙倍人生的想法。
她只想活出她自己，獨一無二，可是妹妹如玫就像背後的影子一樣，永遠擺脫不掉。
「雙胞胎都有……呃……Telepathy？」阿良用日語說。心靈感應？可能吧。
還是說你只是亦步亦趨的跟在我的後面，我喜歡什麼你也去喜歡什麼，然後做的比我更好，讓我失去這一切。
 
但明明外表都一樣，為什麼卻總是你的人生更加奪目？？？
「我所選擇的人生總是被她搶走……」
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
嫉妒，在所難免。
 
「我希望如玫能夠消失。」是有恨的吧。
「是不是我消失了，就可以了。」這樣的我，是否有存在的意義？
 
「不要，消失。」阿良看出她的脆弱，靜靜站了很久，還是上前擁住了若藍。
 
但還是避免不了，若藍的悲劇。
 
 
4.阿良
 
阿良很特別。在這種大都市快節奏的生活逐漸席捲全球時，居然看起來是那麼的無慾無求。
漂洋過海，在上海跟著老師傅在一家小店當著鐘錶修理師，慢節奏，和老上海獨有的韻味一起，甚至可以說是慢到快要靜止。
阿良也很普通，不太起眼（看著哈魯馬你再說一次不起眼！！），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平時聽著師傅使噢，修修鐘錶。偶爾戴著毛線帽，騎著小電驢，在城市裡穿梭。保持游泳的習慣也是，安靜又克制。
不怎麼與人交流，甚至很防備。
 
第一次見面，她對他說，讓一下她要拿毛巾。他略帶迷惘的眼神，身子往邊上去了一些。
第一次見面，她就強拉著他去買東西，大晚上的，看來看去都不合她意。他咕噥著日語，怎麼辦才好。但還是騎著小寶馬載著她去了一家又一家。最後把她帶到家。（噗…
 
兩次，都是坐在游泳館休息的長椅上。兩次，詩詩坐過來了他都是，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
等待時，陽光照射著他消瘦的側臉，長長的睫毛，我見猶憐。
 
他很被動，但也很溫暖。可能習慣了靜靜守候。你需要的話，我就在這裡，給你擁抱。
這是阿良。愛的方式。
 
阿良的鐘都是晚於標準時間五分鐘的，若藍問他為什麼調慢五分鐘。
他笑著解釋說：「像是佔了便宜一樣。」
真是那麼開心的事情嗎？影片中並沒有詳述他和前女友的事情，這在原著中佔了很大篇幅。
調慢五分鐘，恐怕是因為，當初，來不及？
只要再給他五分鐘，前女友就還能夠繼續留在這個世間？
還是說，讓他在這五分鐘裡，再感受她多一點？
 
「調慢人生的五分鐘，是否能夠擁抱另一個世界的你。」
 
他沒有說，無從得知。而鐘錶店的牆上，有一副「歲月不留人」的題字。
 
 
而若藍也像是從調慢五分鐘的生活方式中受到了啟發，「在這五分鐘裡，我是不是也能，進入不同的世界裡呢？」
她只想做她自己，不為別人。
無論是會游泳，還是選擇阿良這樣單純善良的男友。
這是她比如玫更自由隨性的部份。
 
她應該喜歡這樣的自己，她也能夠，做這樣的自己，一個完整的若藍。
 
 
5.決意
 
阿良和若藍在電影院約會，在門口等待的若藍，突然被錯以為她是如玫的人群圍住。
她不太能適應，手足無措。被路過的天倫發現，解圍，接走。
 
但他居然以為她是剪了頭髮的如玫。
「分不出來的那個人，才有問題。」如玫那天說。的確。
 
她沒是否有認，而是略顯僵硬地順水推舟了。接下了衣服，也去了首映式。
恐怕不止這麼一次，而天倫也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
天倫，真的愛如玫嗎？
 
「我們非常了解彼此，什麼事都知道。還分享，所有的東西。」
看來並不是如此，若藍並沒有把這次頂替如玫的事情告訴她。
若藍和如玫都有各自的秘密，單獨進行，沒有對對方說的，秘密。
而這些大大小小的秘密，恐怕也就是為什麼姐妹倆有時對同一件事的發生有兩種解釋。
好比從鞦韆上摔下來這件事，姐妹倆都說受傷的是自己。結果並不重要。
 
你們並非像你們說的那樣，親密無間。
 
後來，在天台上，若藍告訴阿良，她和妹妹要去模里西斯旅行。
對於若藍來說，這是一趟尋找自我、重新開始的旅途嗎？
我想，她應該是想明白了。
 
而這一轉身，就成了永別。
 
 
6.你愛誰？
 
回來了。卻只有一個人。
 
自從那次海難，姐姐去世後。如玫，好像變了。
不那麼活潑，甚至內斂了些。在說若藍的事情的時候，偶爾也會分不清楚的用「我」。
演戲的時候，也是跟從前不一樣的感覺。好像，更自由了。
天倫在深夜研究著她演戲的片段，一遍又一遍。
 
這是我的如玫嗎？天倫想。
我給她買的裙子問她喜歡嗎，她沒反應，我跟她一起去的首映式，她不記得。
她是誰？？若藍？
是若藍害死了如玫？然後又假扮她和我結婚？繼續演員的未竟之夢？
你們倆可以分享所有的事情，享受雙倍的人生，這樣還不夠，你想獨佔是嗎？
所以再怎麼解釋天倫也不會再相信了……
 
「你變成她的模樣，她卻消失在我的心裡。」
 
不可原諒。天倫震怒。
如玫跌坐在地上，帶著哭腔大聲說「你從來都沒有愛過如玫！」
並不是如玫迷失了，而是天倫沒能認出她，沒能理解她，沒能擁抱她。
 
「時間沒有等我，是你忘了帶我走。」（……
 
 
7.誰愛誰？
 
其實影片開始阿良騎著小電驢最先看到的是如玫的巨幅廣告。
端莊，美麗，閃耀。估計就是當時阿良的感覺吧。
 
而與他在游泳館相遇的是若藍。36D（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好像魚一樣」的身姿。特別是她上岸之後摘下泳鏡，往後抹著頭髮上的水珠，朝阿良那邊看了一眼。
只一眼，未施粉黛，不動聲色，卻美得驚為天人。
阿良的眼神黯了黯，有些躲閃，卻已沉淪。
 
恐怕直到姐姐妹妹約他一起去咖啡廳時，他才知道，他遇見的，並不是明星如玫。
 
但這也不重要，他愛上的本就是若藍。
 
所以影片中，他聽著崔健的《花房姑娘》
「我獨自走過你身旁，你帶我走進你的花房，我無法逃脫花的迷香……我想要回到老地方，我想要走在老路上，這時我才知我已離不開你。」 （- -但是這種中式搖滾怎麼著也跟春馬不搭啊，感覺更適合老師傅，聽著聽著睡著了，然後你給他關了他又醒了……無視這段）
 
他拾起師傅正在看的佩索阿的詩集。
還不是很認識字的讀著：
「美是一種並不存在的東西的名字。是我把美給了事物，用來交換它們給予我的欣悅。」
 
若藍是否同妹妹如玫一般美麗，並不重要，若藍是做什麼的，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她在一起的感覺。
跟她在一起感覺很舒服，我喜歡她，我愛她，所以覺得她美。不是指的真正意義上外表的美。
就像情人眼裡出西施一般，即使對方容貌並不出眾，他愛的是她的心，她的靈魂。即使有著與如玫近乎一樣的皮囊。
 
 
他喜歡她，略顯寧靜內向的性格也好，稍微有點小任性也可以。她願意在一旁認真傾聽他，給他回應，即使他有時候鬧出小笑話。
他愛她，因為，她是她。
 
騎著小電驢，感受她在後座輕輕地擁住他，感受著自然風，不用露出微笑，他也是極開心的。在人群中一起看著老電影時，十指慢慢緊緊相扣。牽著手，在街上漫步。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沒有什麼比這些更美好了。
 
可他的若藍，在模里西斯，羽化成蝶。
和著播報模里西斯海難事故的廣播一起，魂歸故裡的若藍，化作幽藍的蝶，輕輕地在他身旁翩翩飛舞。
似道別，似不捨。她最愛的男人啊。
 
而天倫面對回來後的如玫卻是百般懷疑。
用過去的事情向本人提問試探，找姐姐前男友問怎麼辨別若藍和如玫，還向其親生父親詢問。
她是不是如玫？身份，這點，很重要。
 
「可她醒來後第一時間抓住了你的手。」像阿良這般木訥的人，居然在影片裡唯一一次很激動跟天倫說道。
對於天倫這樣的反應，他很不滿。
她是誰？重要嗎？重要的是，她愛你。
 
 
即使她是若藍，阿良也會成全。這是他的愛。包容一切。
 
 
 
8.誰愛我？
 
如玫和天倫的感情最終還是破裂了。神仙眷侶不再。
 
最愛的人，說受夠了我的欺騙，還叫人來確認我到底是誰。
最親的人，在飯桌上對著我喊姐姐的名字，若藍。
這是你們給我的愛。是愛嗎？你們愛的那個，是我嗎？
 
需要用衣服顏色辨認、需要用髮型辨認、需要用身份辨認、需要用一起的經歷辨認……
當這些辨認的方法再也無從辨認之後。
你們愛的究竟是誰？
 
我，又究竟是誰？
 
跳進泳池用溺水的感覺來找回自己。嗯，很好，我不會游泳。
我還是如玫，或者說，還是如玫的肉體。
 
迅速被阿良救下，似療傷一般，暫住在阿良的家裡。
 
跟若藍一樣的眉眼，靜靜的躺在他的床上。睡覺的姿勢，手擺放的習慣，被子所蓋到的位置。
捂著耳朵聽著鐘錶走字的聲音，先起床下來跟師傅幫忙。
都和若藍如出一轍。
 
但卻不是她。
 
他好想她，看到如玫之後，肯定更想了。
 
他也帶著她看老電影，這次是《小城之春》，一切都那麼像，跟若藍在一起的時光。
想牽手，卻默默地放下。一如影片中的男女，在倫理與愛情之間掙扎。
阿良在克制。很像，但卻不是。他明白。
 
 
如玫傷感，姐姐去世後，一切都變了。演員的身份，深愛的丈夫，都在離她而去。
留她一個人，詰問著身份，詰問著愛情。
 
那晚，阿良吻了她。因為太過想念？因為想找代替？
 
而吻過後，更像是確認。
不是那個吻她時，說撞到鼻子的她。
 
還記得那晚。她問，鼻子怎麼說？Ha~na。阿良答。Hana。她學舌。
嘴巴？阿良問。Ku~chi。她說。她還是懂一點日語的。
還有，耳朵。阿良說著作勢去吻若藍。撲倒她，歡笑著。（話說耳朵這個是不是小黃段子啊，mimi啊 - -,
卻被若藍推著一起雙雙滾到了地上，滿滿的都是愛，卻跟世俗、情慾無關。
 
「我喜歡泥～」阿良用可愛的中文笑著說。純真的像個孩子。（喜歡豆豆龍和Jackie Chan的孩子……
「Su~ki~」 若藍用日語回應著。
這是他愛著的若藍。純粹的愛，卻只剩回憶。
 
 
而如玫含淚在他面前，她是如玫啊，不是若藍，為什麼他還能夠吻她。
「你因為我的臉愛上她，還是因為她的臉，也愛著我？」
阿良沒有說話，「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如玫帶著哭腔說著。阿良也痛，眼中噙滿淚水，把她摟進懷抱。
從來都是，這麼溫柔。
 
……
又一次，這次是如玫拾起了佩索阿的詩集，
「沒有人，愛任何別的人。
他愛，在別人的身上尋找屬於自己的東西。」
誰又是在真正的愛著誰呢。
 
「如果別人不愛你，你不要煩惱。他們感覺，你是誰。而你是一個陌生人。」
所以海難回來後，如玫變了很多，帶著姐姐的份共生。這一點，讓天倫無法接受。
天倫不再愛她，或者說，天倫不再愛那個不像自己的如玫。
如孝全所說：「天倫最愛的其實是他自己。」
 
「做你是的人，即使從未愛過。
在你的自我里，是安全的。你只經受，少數的悲傷。」
如同召喚一般，如玫再次故地重遊。尋找自己。
 
 
9.救贖
 
其實在看到若藍旅行前跟阿良告別的那一幕，若藍剛從天倫那裡代班妹妹回來，還穿著那條連衣裙。輕鬆自在，面帶微笑。
我有一瞬想的是，她是不是想要「取而代之」。
在妹妹新婚之前，就她們倆，去異國旅行。有那麼一點萬事俱備的意味。
 
可我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在模里西斯的旅行中，若藍給阿良寫了一封信，最後的。
她說，在那裡，沒有人認識她們，她們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一樣。
若藍是愛如玫的，如玫也愛著若藍。二十多年來的羈絆，讓她想明白，執著於被害的想法，是沒有好處的。不再恨她，如玫，是她最親的人。
也不需要像逃避一樣，在五分鐘的間隙里，用手掌遮住自己的臉，一次次地嘗試完全與如玫區別開了。
不需要調快五分鐘，也不需要調慢五分鐘，她本來就是一個獨立的人格。想做一個，只活在當下的，若藍。
然後，若藍也想好好地愛阿良。雖然說的是喜歡他店裡鐘錶走字的聲音，但這代表的應該是她享受和阿良在一起的時光，喜歡他，愛他。
 
當她準備，一切重新開始，去面對新生的時候。
上天又給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行定勛：「當然，在模里西斯是不會發生什麼海難的，我是這麼理解的，非常美麗的地方背後，往往隱含著一些令人悲傷的元素，與陰沉的天氣相比，在陽光普照之下的悲劇，才更令人悲傷。」
 
是啊，陽光普照。
寄回來的信里，附著姐妹倆的照片，互相依偎著，笑容滿面。那時，陽光正好。
 
彷彿一切都可以新生了，卻又在下一秒全部被摧毀了。
 
「讓我們祈禱如玫能夠幸福吧。」若藍對如玫說，如玫開心的點點頭。
姐妹倆跪在在聖母面前禱告。
 
這是一句很怪的話，彷彿是在祝第三個人一般。而且，她沒有想過要祝自己幸福嗎？
 
如玫很快就禱告完出去了，留下若藍跪在那裡，閉著雙眼，默默禱告。
她希望得到重生，自己對自己的。
她取下了阿良送的手錶，換了神壇上放著的十字架。神色不定，匆匆離去。
 
 
耶穌，背負著世人的罪惡，為他們贖罪，代替他們受難，釘在十字架上。
三日後復活，升天為神。神愛世人。
 
 
 
模里西斯，載有中國遊客的遊船在海上發生事故。
不會游泳的如玫活下來了，曾經魚兒一樣在水中盡情游弋的若藍，卻死了。
為什麼？？她愛如玫，盡力讓如玫活了下來，卻自身難保。
臨死前，將十字架給了如玫。是保佑她的平安，也是為了救贖。
她已完成她的救贖，升上天空，化作幽藍的蝶。現在輪到如玫。
 
一年後，如玫再次回到模里西斯，在經歷了姐姐的離世，愛人的離開，家人的疑慮之後。
她終於也想明白。
 
一直以來，姐姐都是更自由的一方，都在尋求突破，尋求自我認同。
而如玫，總是在跟隨她的腳步，像是目標，像是參照。這一切對若蘭來說，卻像是無形的鎖鏈，重重的綁在了若藍的腳上，牽制著她。
彷彿無論若藍做什麼，都擺脫不了如玫的影子。如玫很享受，卻使姐姐很痛苦，難受。
但這樣的如玫，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如玫！
 
「沒有遺失就不可能找到，任何時候都是這樣的。」
 
多年來親姐妹的羈絆，是誰都無法與之相比的。
互相恨著，互相愛著。而現在，姐姐，已經消失在人世間。
 
失去姐姐之後，如玫不會有一段時間的迷惘、消沉嗎？
不會想念嗎？那個恨不得腳趾頭都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孩？
不會後悔嗎？過去的驕縱任性多少次傷害了她？
不會悲傷嗎？血親的離世豈是你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想念她，模仿她。每每看到鏡子，也會像看到她一樣。她是怎麼說話的？她是什麼表情？
我愛姐姐，不想沒有她。姐姐卻已經再也不會回來。
帶著姐姐的那份一起，共生吧。
 
我猜這是為什麼事故之後如玫會性情大變的原因。
 
如同葡萄牙詩人佩索阿，一生中用過72個不同的異名。是「另一個人」，是「我之非我」。
但說到底，沒有佩索阿的存在，是不會有這麼多種不同風格、甚至身世的「作家」及其詩作的存在的。不是人格分裂，大大小小72個筆名，都只是佩索阿自身人格的一個個斷面，或截斷，或交織。
共同構成這個葡萄牙文壇史上獨樹一幟的「靈魂的探索者」——佩索阿。
 
無論幽藍，還是玫紅。都是她們倆。在姐妹都在的時候，幽藍、玫紅，在性格上各自為營。
在姐姐死去。夾雜著懷念，不捨，還有如玫她真正的自我。交織著合而為一。
她也變得更加自由，更加完整。
 
在影片的最後，如玫把十字架放回原位，將若藍的手錶取回，還給了阿良。
 
這是屬於如玫的，也是繼承若藍的。正確的時間，正確的自己，分毫不差。
午夜十二點。含淚回望。
 
 
 
我已找到我自己。
既若藍，亦如玫，似紫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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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は君で愛せばいい
相手のことは考えなくていい
思うがままに愛せばいい
運がよければ愛し合えるかも…

 
 
 
@Midoriko
2014.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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