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th Sides 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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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Liz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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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想聊的音樂，是瓊妮米雪兒﹝Joni 米契爾﹞在二十幾歲時譜寫的曲子：Both Sides Now。如果你看過電影「愛是您，愛是我」﹝Love Actually﹞，應該還記得當艾瑪湯普遜﹝Emma 湯普生﹞在耶誕節發現老公送金項鍊給別人，而把瓊妮米雪兒的專輯送給她時，電影中出現的音樂。那首歌就是"Both Sides Now"。

這首歌有三大段，分別提到雲、愛情、與人生。雖然主題不同，但結論是一樣的：我們都曾以為自己看透了什麼，但是經歷過之後，回首再思考，一切只是幻象，我其實什麼都沒懂過。

我第一次聽到Both Sides Now，是在大學的時候，聽到的版本是26歲的Joni演唱的。當時我就被歌詞深深震撼，也驚訝於當時年輕的Joni竟如此才華洋溢、充滿洞見。後來聽了2000年，年逾五十的Joni重新演譯這首歌，初聽其實沒什麼感覺，只覺得步調很慢、聲音很蒼老。後來因為看了Love Actually，而重新仔細聽一遍這個蒼老版，心才又被重重地擊了一下。

很多人都說，2000年版特別感人，是因為什麼「經歷了將近三十年的焠鍊，瓊妮的歌聲更OOXXOOXX」之類的。當然我不否認，經過這麼多年，Joni聲音中的情感更豐富，不像那個二十幾歲時，還帶著稚嫩與傲氣的聲音。但是，我想這個蒼老版本能如此震撼，還有其他因素。

當我聽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唱Both Sides Now，聽她吟誦「我從兩面看過了愛情，從付出與得到，然而我想那只是愛情的幻象，我其實一點都不了解愛情」的時候，我除了感受到遺憾與惆悵以外，卻也同時為她抱著希望，因為她還年輕，還有許多機會，當她說自己一點都不了解愛情時，聽起來像是年輕小女孩初次失戀的賭氣話。

然而聽到五十幾歲的Joni重唱這首歌，我彷彿聽到她對三十年前自己的預言做了「確認」，那些遺憾與惆悵，不再是因為賭氣，而是因為它們是事實。

用簡單一點的方式舉例。電影Love Actually裡面的Emma 湯普生，如果只是個年輕女子，剛發現自己的男友劈腿，聽著Both Sides Now，觀眾會想安慰她說，沒關係，下一個男人會更好；但劇中的Emma 湯普生已經與丈夫結褵多年，育有兩個小孩，她的一切信念與責任，都建立在這個家庭上，要是這一切是謊言、是幻象，她就一無所有了，多年來她的付出也成了泡影，像個傻子一般。所以後來她強忍著眼淚對丈夫說她知道金項鍊的事，丈夫後悔地說自己是個」classic fool」之後，她說：「Yes – but you』ve also made a fool out of me – you』ve made the life I lead foolish too.」這個時候的她，聽Both Sides Now，更是痛徹心扉。她想著這一生的故事與回憶，忍著淚水在心中嘆息：「我真是一點也不了解愛情。」

誰的錯呢？很想幫她責備個誰，但人生最無奈的就是很多事情沒有對錯，它只是發生了。
以下附上Both Sides Now的歌詞，以及我很糟糕的翻譯。

Both Sides Now

Rows and flows of angel hair and ice cream castles in the air
像是天使的秀髮、像是用雪糕在空中堆成的城堡
And feather canyons everywhere, i've looked at cloud that way.
還有羽毛般的峽谷…我曾經是那樣看雲的。
But now they only block the sun, they rain and snow on everyone.
但現在我只看到烏雲遮住了陽光，降下了雨雪，
So many things i would have done but clouds got in my way.
我原有那麼多夢想可以實現，但雲朵擋住了路。

I've looked at clouds from both sides now,
我看過了雲朵的兩面，
From up and down, and still somehow
從上從下，然而
It's cloud illusions i recall.
我想這只是雲的幻影，
I really don't know clouds at all.
我其實一點都不懂雲。

Moons and Junes and Ferris wheels, the dizzy dancing way you feel
像明月、像六月、像摩天輪，像狂舞後的暈眩感覺，
As every fairy tale comes real; i've looked at love that way.
所有童話故事都會成真，我曾經那樣看待愛情。
But now it's just another show. you leave 'em laughing when you go
但現在那只是一場戲，你在他們的笑聲中下台一鞠躬。
And if you care, don't let them know, don't give yourself away.
如果你在意，別讓他們知道，別吐露你真正的感受。

I've looked at love from both sides now,
我從兩面看過了愛情，
From give and take, and still somehow
從付出與得到，然而
It's love's illusions i recall.
我想那只是愛情的幻象，
I really don't know love at all.
我其實一點都不了解愛情。

Tears and fears and feeling proud to say "i love you" right out loud,
帶著淚水與恐懼，驕傲地大聲說出「我愛你」
Dreams and schemes and circus crowds, i've looked at life that way.
夢想、計畫、與馬戲團的人潮，我曾那樣看待生活。
But now old friends are acting strange, they shake their heads, they say I've changed.
但現在老朋友表現地很彆扭，他們搖著頭，說我變了。
Something's lost but something's gained in living every day.
有失必有得，日常生活就是這樣。

I've looked at life from both sides now,
我看過了人生的兩面，
From win and lose, and still somehow
從勝利與失敗，然而
It's life's illusions i recall.
我想這只是人生的假像，
I really don't know life at all.
我其實一點都不了解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