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1932
2014-12-21 23:03:16
你真的明白電影在說什麼嗎
很多觀眾在走出影院後,都在臆想著電影想要表達什麼。其實要看懂姜文導演的電影,你需要先了解一下這個特立獨行的導演曾經都拍過什麼。1993年,姜文指導拍攝了他的第一部處女作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該片講訴了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的馬小軍的青春故事,交織著動盪的文革歲月,影片為我們呈現出一個真實而又近乎偏執的中國青年的生存狀態,該片最終被美國時代週刊評為「95年度全球十大最佳電影之首」。2000年,姜文獨自帶著有政治意味的影片《鬼子來了》參加了第53屆坎城國際電影節,並最終榮獲了評審團大獎,但因在此之前該片並未通過中國電影審查,姜文被廣電處以五年不准拍攝電影的行政處罰。所以用黑色幽默或批判或真實反映社會現實是姜文所有電影的一個故事核心。觀眾在看此片時,儘管拋卻民國的時代背景與故事的發生地上海,它講的就是現在的事。
其實,在姜文眼裡,電影從一開始便是世界的,包括人生也是如此,不管我們是在闡述個人命運還是在批判社會現實,當我們逐漸剝離作為人的社會屬性之時,我們會發現人類的感情並不存在地域與文化的隔膜。電影開場時,看過70年代美國電影《教父》的觀眾,我想不禁會心一笑,姜文所飾演的馬走日,亦步亦趨的模仿著馬龍·白蘭度,這個向奧斯卡經典電影致敬的鏡頭。奠定了本片的一個整體基調,那就是我們的電影是世界的,是一門應該讓多數人看的懂的藝術。影片有將近二十分為觀眾上演著上世紀30年代,曾經風靡美國的百老匯芭蕾舞歌劇,包括後面武大帥和武六合唱的義大利歌劇《祝酒歌》。姜文似乎有意讓觀眾耐著性子去觀看劇院式的表演,酷似奧斯卡頒獎禮的花域總統大獎賽,配合著兩人德雲社般的相聲主持,導演在給觀眾傳遞一個資訊,那就是在電影藝術的表達方式上,一切向世界影像的借鑑與模仿,到頭來只能是東北一家親的大雜燴。不僅丟失了本土文化,同時也扭曲了西方文明在中國人心中的美好願景。
我們的電影何時才能打破思維壁壘,何時才能實現人的真正自由,何時才能走向世界?導演將這個問題拋向了觀眾也留給了未來的導演,這也是導演有關文化傳承與發揚深層次的人文思考。影片中葛優所飾演的項飛田,何嘗不是當代電影審查的那些政府官員的代表,而財大氣粗的武大帥又何嘗不是作為幫兇的中國觀眾,想想我們這些年究竟拿錢支持了多少爛片。馬走日與項飛田,影片至始至終都在下著一盤結局早已註定的中國象棋。我們創造電影的起點相同,但走著走著,象飛田還是始終過不了漢界,走不出中國,而單槍匹馬穿過漢界的馬走日,沒有了後方的支援,那種孤軍深入的焦慮與孤獨,又有誰比姜文感受的更加具體。最終馬走日死了,也預示著現階段中國電影第一次衝向世界的失敗。而項飛田依然存在,文化禁錮仍舊未打破,但導演並未讓中國電影徹底絕望,還記得影片最後馬走日說的那句話嗎?「等我死後,請告訴我武六小姐怎麼樣了」。武六小姐何嘗不是那一小部份新銳導演與理性觀眾的代表。
「如果那天老佛爺沒把我叫進屋裡,沒把我按在炕頭上,我們沒有剪辮子,大清沒有亡國,我們終究會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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