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之遙 後社會主義時代馬走日們的嘶叫

冬至踏來，馬年也快到頭了。我不敢去奢求新的一年會怎樣，卻也著實想知道我自己個後來會是個什麼樣子，趁著褒貶不一的評論還熱乎，我也扥著馬尾巴看一場《一步之遙》。看過之後覺得很好，沒有那麼差，當然也不是好的不可一世。至少我覺得這是一部反映後社會主義時代現狀的一部電影。

關注姜文已經是很久的一件事情了，我承認那是心血來潮，而且人對什麼事情來勁都是心血來潮，就是一分鐘內荷爾蒙的蕩漾。人們總對姜文抱有很大的希望，起初我也是這麼想的，覺得他那些看不懂的電影裡面總是能「摳」到人們隔靴搔的那個「癢」，網路上高人很多，懂電影的人也很多，將這些「癢」公之於眾，大家看後覺得酣暢淋漓：恩，真是絕了，真是高級黑啊！瞬間就將姜文置於了殿堂的供桌。

人一旦成了神祇，就很難再有選擇了。形象脾性起碼一定得是眾望所歸的，成績一定得是要褒貶不一的，自己做人時候的理想就要和成神之後大家所期待的願望是一致的。所以電影一開始馬走日的獨白中的「to be or not to be」也讓人浮想聯翩，選擇是最困難的了，尤其是選擇夢想的時候更困難，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你的夢就成了別人的夢，別人的夢就成了你的夢，新夢怎麼就和舊夢那麼相像，舊夢怎麼就在新夢裡重蹈覆轍，不管你做夢還是不做夢，到最後你還是會在夢裡，找自己的夢，實現自己的夢。因此，應該選擇什麼樣的夢，怎麼樣實現這個夢，是在任何時代困惑任何人的一件事。

開頭那段大家熟悉的《教父》場景，與其說是姜文對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的致敬，不如說是一個很好的開頭，在這個背景下，懷抱兔子的馬走日和抱著貓的科里昂都是非常可愛的人，他們聽著來自不同人別有用心的求助，卻依然保持著一份教父般的自信傾聽武七的訴說，這種自信來自於無所顧忌的自由，孩童般無知的勇敢。武七的訴說是一種試探，他用一套很誇張的說辭，道出了他那個階級所面臨的窘迫，那就是沒有了「鍋氣」。說道武七所代表的階級，有影評人說武七代表五加七等於十二，次數正合民國開國元年之數，那麼我們姑且稱他們為買辦階級好了，武七們有錢，有一定的勢力，在當時的中國也是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回歸正題，讓武七們感到窘迫的是他們缺乏一條明確的政治道路，他們雖然有錢有勢，卻依然侷限於缺乏「鍋氣」的窘境中，更讓他們感到不安的是，這種言論竟出自一個外國娘們兒之口，外國娘們兒說武七的面少了鍋氣，在她看來，這種鍋氣是從廚房到餐桌這個距離所應保持的「新鮮熱乎勁」，這看似不給武七面子的話，實際上是在諷刺武七所代表的西化菁英們的政治窘境，舶來主義只是拿來了「面」而少了最關鍵的「鍋氣」，諷刺了缺少本土文化的拿來主義。最形象的就是義大利小姐的台詞：「你就是個new money。」所謂新錢，大家可以把它理解成新道路，新思路，新政權。武七是這批西化菁英中的覺醒者，他意識到了再這樣下去，人們只會越來越不買帳。那麼怎麼就能讓這種新思路被人廣泛接受呢？武七所要求馬走日所要做的就是將齊老師殺了，也就是在武七看來，是齊老師那一派勢力斷了他的鍋氣。接下來，馬走日同樣誇張的說辭為武七的道路指出了方向，馬走日講述了為老佛爺獻策剪辮子的故事，並說就是因為喝了酒誤了事，而導致大清國亡國了。在這裡，看似是講了一個荒誕不經的故事，其實馬走日作為「教父」——理想衛道者，表現出了自己的無奈，他想表達：你想借我的手來實現革新，這事我以前幹過，可是離成功就差一步之遙，最終還是沒幹成。究其原因，馬走日所說的「我說要咔嚓辮子，老佛爺說行嗎？我說行，老佛爺說你先回宣佈，明天我就頒旨。」告訴了我們答案：若不互相支持，這事就成不了。隨後他們用滿語交流的那段，體現了在此刻所達成的一種政治聯盟，說的通俗一點，如果把它看做一個黨派來說，武七代表了革新派，馬走日代表了黨的理論法統，齊老師代表了頑固派。在此刻革新派意識到了自己的路線出了問題，想從黨的理論法統找到更合適的根據，來堵住來自頑固派的嘴。而黨的理論法統也說出了自己的苦衷，要是沒有「錢」這個「旨意」，我這個「黨的理論」也就只能「醉著」到下一個時代了。而後來武七的打千和馬走日的滿語，都像徵了達成聯盟後的親密關係。在這裡，我們不得不說一下項飛田這個角色，他是一個法租界的華人探長，在這場政治聯盟中扮演著營造「洗錢」構思的關鍵人物，他的身份很特殊，因為，他首先是個華人，其次他和外國人關係很好，再次他經手的事情無外乎街面上的那些事，此時此刻，他無疑是這場政治結盟的重要力量，因為他能利用自己在各個勢力間的平衡術，使結盟不受干擾，也是後面搭台競選的主要策劃者。在黨派內，他無異於《紙牌屋》中法蘭克的黨鞭角色。

當聯盟成立後，「花國總統」競選的大幕就將拉開，名義上是武七借辦比賽出錢，馬項二人台前出力，最後造成的結果應該是武七不但洗了錢，還能賺得一筆。實際上，按照計劃，這個「錢」就是武七派的政治主張，馬走日負責為全會定基調，項飛田負責通關節。「錢」在全黨不僅要走一遍，更要讓所有人都接受，以此來擊敗齊老師所代表的頑固派，即以選出武七派代理人——花國總統。馬走日不惜才能「包裝」整個競選，項飛田隨聲附和積極配合。而在這場中所入圍的「左青龍，右白虎」一個來自外國，一個是新人。都是本次比賽所看好的人，而完顏英代表的「前總統」也出現在了其中。那麼選擇什麼樣的人作為花國總統的人選呢，也就是說在馬走日的心裡，什麼樣的包裝才能讓武七的想法更成功呢？用外國的？似乎有一部份人不接受，用新思路？怕是另一部份人不接受，選誰這場政治聯盟的利益就沒有最大化。而此時此刻，完顏英，這箇舊總統雖宣佈不參加競選，卻又不失時機的闡述了自己的新想法，以及場外老兵的電報，成功將目光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導致最後全場喊出了完顏英的名字，並且有一句台詞道破了大家的選擇「我們不要洋的，不要新的，只要舊的。」至此，馬走日的包裝成型了，這個包裝也就是大家所熟悉的「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這個中國化既沒有照搬馬克思以來的包括馬克思在內的各種舶來原理，也沒有採取新產生的想法，而是選擇了人們都認可的，最普遍的舊思想，這箇舊思想的代表是完顏，是後金，是大清，是馬走日想救卻沒來得及，並深深「醉」在每個人的心中那個共識。無疑，這個代理人是最理想的，他符合所有人的願望，政治聯盟的利益實現了。

但是，後來完顏英的想法超出了馬走日人等控制，她要來一個裸捐，也就是說，新代理人，要有一番作為，她想將這個政治紅利被澤更多的人，想要來一個「共產主義」，想要一個和平世界，並號召來女人——「黨媽媽」的懷抱里。此後，她一副「共產主義戰士」的樣子，自己帶傢俱，不拿群眾一針一線，還給富人給錢。牛犇在戲裡說：「我這一輩子，閱盡了人間春色，喪失了生活信心。」這說明了，富人一生所經歷的起伏，這一切似乎與政治運動有著聯繫，而這讓他對總統的「新政」將信將疑，最後感激涕零。而馬走日已經意識到了這很危險，後來她竟然要將許諾給鍾三兒的初嫁權兌現，在這點上總統的做法是想用別人的錢來買民，也就是去發展更多的黨員，有人說，鍾三兒是中山的諧音和朱毛的拆字，在這裡有點牽強了，但總統的做法不難理解，不管是中山，還是朱毛，他們都信奉的是舊思想，這一點上毫無疑義。然而，馬走日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繼續發生下去了，權力的稀釋最終會引發大規模的群眾運動，到那時，黨內會被民意綁架變得四分五裂。
後來的吃飯和房內的逼婚，是舊思想和黨內主導思想的再結合。在這個場景中，馬走日說他們認識了很多年，只是青梅不是竹馬，馬走日想用貴妃醉酒來告訴完顏英，自己已經醉過一回了，不能再醉了。在房裡，完顏英逼馬走日結婚說I DO，馬走日也不說。完顏英是想說舊思想和黨內現有的主導思想是可以完全可以結合起來，形成新的政治聯盟，統治起來，然而，馬走日深諳此道，沒有支持的思想是不能作數的，在此期間，馬走日說，你已經擁有了我，就不用在和我結婚了，也說明了，這種聯繫不是明面上的，而是一條暗線，舊思想只能在暗地裡起作用，不可能登上檯面。而在房間的另一邊，鉤兒姐正在聽著她們的一舉一動，鉤兒姐叫swan girl，她代表著潛伏在總統身邊的外國勢力，她注視著總統的一舉一動，並在後面以此和項飛田達成同盟。

他們喝酒，他們抽大煙，是想在麻醉中更好的融合，這也是馬走日對完顏英最後的挽救，這也是黨內思想對舊思想最後的改造，在車上，他們說彼此是一對眼睛，天生一對，卻從沒看見過誰，在這個龐大的身軀——黨內從來沒瞧見過彼此，卻都一直存在著。若想看見彼此，只能是犧牲一方，看似夢話，其實句句帶血，後來在一個奇幻的月亮下，他們馳騁而去，表達了他們最後的鬥爭，這裡面有一段最終的對話，完顏英說：「你只能娶我一個（只能和我結盟）」。馬走日說：「好，去月亮，就你，我，兔，嫦娥。」這裡面除了完顏英，剩下的人正好是達成政治聯盟的三個人，馬走日，項飛田，武七，他們都意識到自己選出來的代理人是不能夠表達自己的訴求的，因此，是他們殺死了完顏英。這也讓剩下的兩個人對馬走日表現出了不信任，這個政治聯盟的破裂也隨著馬走日說，抽了大煙，完顏英就死了，又誤事了之類的。其實，在馬走日看來，舊思想除了想復辟之外，它還是很有作用的，是最能團結人的力量，但是，那些人就是看不明白這個道理，非要殺了它。從這點上也能反映出這樣一個現實，在政治聯盟破裂後，隨之而來對黨的思想的批判也會隨之而來（請腦補某屆某中全會），他是否會產生一個新的世界呢？那就看怎麼批判思想了。

舊思想死了，馬走日作為黨內主導思想就成了眾矢之的，成為了被批判和追殺的對象。昔日的聯盟也轉而將批判黨內主導思想和舊思想作為自己的政治G點，大肆挖掘。那麼在這個聯盟裡面還是需要一個出頭的人，這個人還得有能力，其次還得有新手段，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背叛他們。自然而然，武七的姐姐武六就成為了他們的目標。武六作為新團體的前台有幾個條件：第一、她是武六的姐姐，不會破壞這個聯盟。第二、她是頑固派齊老師和武大帥的女兒，不招至反對方的進攻。第三、她親歷了花域大選，是整個全會的見證者，參與者，掌握全盤馬走日的材料。第四，她和馬走日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有利於批判。他們先用電影的形式，制定了一套以一場誣陷馬走日為殺人兇手，項飛田抓殺人兇手，並殺了很多嫖客娼妓後，把馬走日抓住，然後以重現殺人現場和槍斃馬走日作為兩根改變歷史的兩根柱子，作為影片的高潮結束。其實，這個團隊正在導演這樣一場戲：這是一個以攻擊黨內主導思想為主的政治鬥爭，這當中清洗了一大批附和舊制度和黨內主導思想（馬列主義中國化）媾和的「嫖客娼妓」，然後，將矛頭最終指向黨內主導思想（就是那個中國化）批判他的罪行（三七開）這就是第一根改寫歷史的柱子，其次，打倒這個思想（提出新的方針）這就是第二根改寫歷史的柱子。在這個過程中，應該是由項飛田把總，武七撒錢，武六當旗手，王天王當筆桿子。（不要腦補到特定的時代，這種事任何時代都有）。

團隊組合好了之後，馬走日成了階下囚，馬走日想起來能救他的只有武六的爹媽，也就是反對派的齊老師和武大帥，並想透過武六牽線，這時的馬走日一副學者派頭，體現出了他失意後的樣子，這裡面有一段他和武六的回憶，他和武六以前有過一番談話，在這裡被拍成了戀愛的橋段，裡面提到馬走日說自己在法國留學拍過電影《火車進站》和《園丁澆花》，這體現了他最樸素的工農革命的共產主義思想，還告訴武六，她的媽媽齊老師是給他各方面啟蒙的人，這說明齊老師是一個開眼看世界的人。後來又談到一些關於被踢斷腿的事，以及去泰山拍電影馬走日沒跟著去的橋段，這裡體現的是馬走日和武六之前在政見上有著分歧，武六所說的兩條腿，有人認為是民主和科學，我認為其實是改革和開放，受齊老師影響，馬走日似乎不那麼理想化，不敢想那麼遠，他作為把握總舵的主導思想不能走那麼遠，而武六的想法比他更超前，被踢斷腿的馬走日雖然和武六分道揚鑣，但是也對此有了深刻的理解。

馬走日在武家會見了自己的老師，但是老師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有革命激情的老師了，變成了一個現實的頑固派，這一點上在後面武六和齊老師的對話上有著明白的體現。在這個集體裡，武大帥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角色，他手裡有槍，黨里有著各色各樣的親枝近派，頑固派齊老師和新聯盟（這個時候已經不是需要改革的西化菁英派了）都在爭取這個老頭，馬走日當然也在爭取，這才有救項飛田的這一幕。有人認為這是全劇中馬走日與項飛田之間一步之遙的轉折點，其實，如果不救項飛田，新聯盟必將瓦解，而本身為武大帥兒女的武六武七也會回到頑固派這邊，到那時候，馬走日就只有死路一條了。這也是拉右打左的招數。在營救項飛田的過程中，有個「先馬辦，後法辦」的說法，這不是大帥的意思，而是齊老師的意思，先行黨紀再送國法。這也是典型的套路了。但是沒想到馬走日及時制止了這個鬥爭。後來在送回項飛田後，項飛田本想用報紙留住馬走日，共商對付齊老師的合作，但是也告失敗了。後來馬走日送武六到飯店後，自己卻走了，他知道武六所接觸的人都是日後有作為的，他不想讓她和自己有牽連，就自己跑了。那麼新聯盟要想搞倒對方，只能剩一條路了，那就是犧牲馬走日，賺足政治資本，反攻倒算。

後來，新聯盟大肆輿論宣傳，抹黑馬走日，直到馬走日被抓，新聯盟都算無遺策。在項飛田與馬走日的對話中，那個日夏步的故事，就告訴馬走日，只有自己的死亡才能換來整個局勢的和諧，只要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才能換回和平。再後來王天王對其進行上海話的指導，這也體現了輿論已經被控制了，馬走日沒有任何話語權。只能在螢幕前被醜化。在武六得知馬走日是被冤枉的後，毅然決然的要救馬走日，這與新聯盟內部產生了分歧，此後，就開展了拉攏大帥的戲碼，雙方都開始了爭取，這期間，武大帥和齊老師都向武六坦白了自己的政治方針——拉幫結派，還給武六分析了救馬走日的代價和勝算，雖然馬走日最終被引渡到大帥這邊，這不過是換了個牢房而已，頑固派在此時已經得到了新的聯盟力量就是新納的妾，一個白俄羅斯人。這樣的政治方針，完全不顧馬走日本身到底有沒有錯，也就是說，到這裡，無論新聯盟也好還是頑固派也好，都沒有考慮過黨內的思想到底有沒有什麼問題？而是一把推翻了之的鬥爭把戲，為了拯救馬走日，武六劫獄並同馬走日一同逃跑了。武六在此刻同馬走日聯手了，交換的是黨內若干歷史問題的蓋棺定論，以及在此後的時間裡必須以理論支持改革開放（武六代表的政治主張）。這就意味著，頑固派和新聯盟要在真相暴露後面對倒台的命運。後來就有了最後上演福建土樓群新聯盟和頑固派追逐馬走日和武六至風車的一場戲，一路上，齊老師不斷對武六進行「喊話」，最後開槍「鎮壓」。而開車的正是武七。其實馬走日已經知道僅憑兩個思想是不能夠成什麼氣候的，只能將自己作為眾矢之的，幫助更有前途的武六脫身，在風車裡，馬走日把醒來的武六再次打倒，並說：「你醒來幹什麼！」他是想說，現在還不是你醒來的時候，等你醒來的時候就是真相大白的時候，是用兩條腿走路的時候，是實現夢想的時候。此時風車下聚集了很多種「聯姻」他們都向馬走日開槍，最終打死了他，主體思想在跌倒的時候，再次說了那個夜晚上給老佛爺獻策的故事，是想再次說，沒有「旨意」就不是時候，他又說和活著沒什麼分別，的確，活著也是醉著。最後，他想知道武六後來好嗎？武六好不好，其實真的不知道，結尾，武六目送馬走日走遠。

一步之遙，究竟是什麼樣的距離？我想他是後社會主義時代與共產主義之間的距離，這一步有著太多的阻撓，有大家說的法制，制度，經濟，軍事，利益等等。我們真的能處理好後社會主義時代同舊時代舊思想，新思想新環境的關係嗎？我們能打破這個聯盟利益爭鬥的消耗嗎？後社會主義時代是一個什麼時代？是一個過度嗎？我想並不是，它是一個縈繞在我們心中的夢想，我們每個人都在選擇to be or not to be，我們在選擇達到一個比這個社會更加進步的狀態，這就是馬走日的意義，儘管它會被別腿，它步伐不那麼快，但它最終能直達夢的彼岸，實現這個狀態。反觀這個社會，我們看到的更多的是像飛田，和看起來很猛的武大帥，總能左右逢迎，工於心計，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閃轉騰挪，看著對面的新思想，卻走著老路，攔著這片土地上的新事物。馬走日是美好願望的化身，是終極共產主義的代言人，它能擺脫後社會主義社會的泥沼，最終一躍而起。儘管它也可能無奈的被淹沒，還會有很多這樣的人在這條路上前赴後繼。很多時候這些理想主義者很容易成為想像美好的共產主義者，或者成為前社會主義時代的崇拜者，武六和完顏英分別代表了這兩類人，這是因為在後社會主義時代，他們既要學會用前社會主義時代的思維進行鬥爭和生存，又要擁有共產主義世界的理想和情懷，在這點上，他們又像是像飛田，他們既不能輸出更有力的思想代替舊的意識形態，政治行為，卻也不能為共產主義貢獻自己的生產力。他們只是有理想的馬走日，而死了的馬走日是現實的，完整的，也是可悲的，是同泥沼中的項飛田們鬥爭的人。而且，更讓人可嘆的是，很多馬走日都想著變成象飛田，並不能老老實實做人，只知道認認真真演戲，即使過了河，他們也會變成象飛田，再也回不來了。所以這也是馬走日想知道武六以後好不好，又不敢聽到答案的原因，他怕聽到來自象飛田的聲音。

一步之遙，很遠，他是後社會主義時代馬走日的嘶叫，是後社會主義時代象飛田的竊笑。   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