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之戰

（在肯亞已經刷了六遍霍3的我在刷第二遍的時候用眼淚碼出了這篇超長評論。http://user.qzone.qq.com/406691642/2）

當長歌一曲歌唱生者，祭奠逝者，緬懷那被忘卻的山下王國。
——題記

當巴德用黑箭以破釜沉舟之勢將火龍射落時，一個不平凡的故事就此拉開帷幕。不平凡的故事註定要由不平凡的人來敘述，不平凡的故事註定有著不平凡的腳註。

蒼茫大地一劍盡挽破，何處繁華笙歌落。

什麼是宿敵，什麼是世仇？是老死不相往來，還是坐看對方遭屠戮而喜笑顏開。一切似乎走在既定的路線上，看宿敵和世仇互相廝殺，坐收漁翁之利。畢竟半獸人大軍壓境時，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的是矮大軍隊。瑟蘭迪爾依然是千年不變的冰山臉，連比爾博都在問：「精靈不參戰嗎？」但很快，劇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了個大彎。當一道道金色閃電踩著矮大軍隊的背躍入敵軍中時，任憑誰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澎湃和激動。大敵目前，雙方摒棄成見，聯手用血肉身軀開啟了英雄之歌的序曲。

無獨有偶，在黑暗面前，人類也選擇了站起來。自古以來，人類似乎一直都是一個爭議不斷的種族。他們膽小、貪婪、冷漠，有著無數的缺點。但從巴德屠龍之刻起，英雄的故事便註定了要有人類的參與。不同於人皇，巴德只是普通血肉之軀，沒有盟友的援助，沒有精靈的庇護，但他卻勇於直面噴火的惡龍，嗜血的半獸人。半獸人屠城之時，人類選擇的不是逃避，他們沒有躲到精靈或矮人身後，而是拿起武器勇敢迎敵。連婦女都自願加入戰爭，「我說，我們的男人們在前方奮戰，我們就在這裡躲著嗎？」這一刻，有誰會去詬病這個神的次生子，一切入性的光輝在戰爭中顯露無疑。

我在河之彼岸，守望你的歸來，歸來無望。

戰爭得到片刻的喘息，勝者喜，敗者泣。天空飄著小雪，瑟蘭迪爾看著遍地精靈的屍體，眼神毫無聚焦。作為王，他怎會對那些死去的忠心耿耿的戰士無動於衷。內心的痛被外表的冷漠很好地掩藏著，只是空洞的目光出賣了一切。作為一位上千歲的精靈王，他早已看遍滄桑。「我的母親葬身於此，我父親從未提及。沒有悲傷，沒有思念，什麼都沒有.」從萊戈拉斯落寞的語氣中，似乎感受到了他對父親冷漠的怨恨。或許正是如此，才導致父子拔劍相見。「你要傷害她，你就得先殺了我。」 我親愛的小葉子，當你從春天的樹上掙脫而下的時候，是否感受到，在你頭也不回的身後，是大樹的驚愕、悲傷，還有那跌落一地的蒼涼。

「你母親愛你，勝過任何人，勝過她的生命。」這句話說出來，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一直在用堅強的外表來掩飾內心的脆弱和苦楚？從震驚到平靜，瑟蘭迪爾以一個點頭禮送別兒子離去的背影，告別那些逝去的曾經。一切傷痛似乎從未發生。只是早已泣不成聲的我是不是看花了眼，為什麼那雙幽藍的雙眸里似有淚光閃爍。

這次他離開我，是風，是雨，是沉默；他往前走，我頷頷首，一條寂寞的路展向了兩頭。

長歌當哭，為那些無法兌現的諾言，為生命中最深的愛戀，終散作雲煙。

「你不是她，她在遠方，在遙不可及的遠方。她走在天上的星光里。可惜只是個夢。你覺得他會愛上我嗎？」

故事開始之時，有誰會想到矮人和精靈這一世仇會相愛。精靈為了矮人忤逆王，不惜被流放；矮人為了精靈以命相搏，劍下魂斷。
陶瑞爾並非托老所創，而是導演為了故事情節的豐滿自行杜撰，我未曾拜讀原著，卻讓我在欣賞電影時帶著更多的感激和敬畏。不少影迷把精靈王子的離去歸咎於陶瑞爾，但是仔細想想，陶瑞爾只是在追求自己的愛情，哪怕這所謂的愛情不被重視。「你沒有愛！」「你懂什麼是愛？你在矮人身上感受到愛的並非真實。」面對瑟蘭迪爾的反唇相譏，陶瑞爾竟語塞了。是啊，她也不確定這到底是怎樣的感覺，畢竟只有幾面之緣。但是她依然堅持了自己的選擇，正如當初聽到齊力被毒箭射傷時的震怒，正如一路跟隨他們來到長湖鎮的義無反顧，正如岸邊離別依依不捨的真情流露。

齊力最終還是死了，陶瑞爾的堅持沒能挽救他。冰冷的劍沒入胸口，臉上淡然的微笑和眼角滑落的淚水訴說著坦然和遺憾。坦然的是，我愛你，所以我用生命保護你；遺憾的是，我愛你，可惜以後無法再用生命保護你。

寒冷的湖面，冰冷的屍體，滾燙的淚水，炙熱的心。「為什麼這麼痛？」「因為這份愛是真的。」

千秋功名，一世葬你，玲瓏社稷，可嘆卻無君王命。

當索林戰勝敵人之後，站在山崗前眺望遠方，這時候他是否想起那熟悉的旋律：我們的王國，路盡頭的光（It’s our kingdom, a distant light）。矮人狡猾、自私、貪婪，是的，哪怕是貴為王子的索林也未能倖免。拒絕兌現諾言向長湖鎮伸出援手；面對巴德那句 「戰爭或和平」的質問時毫不猶豫回答「我選擇……戰爭……」；面對同伴的浴血奮戰熟視無睹，甚至說出「為保全這些金子，死再多人都是值得的」；對兄弟的苦口婆心置若罔聞，「滾！否則我殺了你！」王子正如他的先人一般，在沉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但英雄終究是英雄，總會在適當的時候完成自我救贖。索林聽到無數聲音在耳邊迴響，看到自己的影像在金子的漩渦里越陷越深，最終萬劫不復。「我不是我的祖父！」丟掉王冠，走向隊友，陽光在背後升起，猶如給黑夜帶來了光明。「你們願意最後一次跟隨我嗎？」那一刻，我只想大喊：「願意！我們願意一生跟隨你！」

和所有老套的情節一樣，英雄艱難戰勝敵人；和所有悲傷的結局一樣，英雄倒在光明來臨前的黎明里。在比爾博的懷裡，索林輕笑著調侃比爾博可以回到那個溫暖的BOX（指房子）里了。這些年，王子所追尋的也不過只是重返家園。在大洋彼岸，他終於可以與父輩重逢了，而他的故事也將被子孫後代代代傳頌。

在夏爾的家門口，比爾博拿出契約證明身份，「索林•橡木盾是誰？」他頓了頓，回答道: 「他是位故友。」 是的，他是位故友，他是位國王，他更是位英雄。

那些繁華哀傷終成過往，誰在歲月裡長嘆。

戰爭結束，比爾博背著行李踏上歸鄉之路，矮人們與他一一告別。雖說這是個溫馨甚至有點搞笑的畫面，但一旦想到一段旅途已經結束，再無可能重返，便不禁潸然淚下。

當比利 Boyd的The last goodbye在電影院裡響起時，淚乾的眼眶再次濕潤。十七年的故事就此落下帷幕。寫過這麼一句話：「五軍之戰，若未能生還，請將我送回米那斯提力斯。埋在春天的樹下，滋養出滿樹綠葉，開出漫天白花，」米那斯提力斯只能在夢中相見，回憶終究只能在前行的道路上被越落越遠。

活在世間，一切隨緣，該來的來，該去的去，只是讓我們無從歡喜，也無從悲傷。五軍之戰，最後一站，從此螢幕再無中土。五軍之戰，青春之站；青春夢，已走遠。

孤山之下，王者回家。
吉瑞安的子孫，河谷王國嫡系如先祖一樣勇敢！
惡龍已死，盤踞在黃金上的蠱惑不曾消散。
寶劍鋒利，長槍長；箭矢飛快，城門強；夜色中的飛賊，腳步不曾停下。
一場爭奪黃金的戰爭將打響！
世仇的敵人穿過洞穴，越過山脈！半獸人的仇恨熊熊燃燒！
一場意料之外的戰爭開始了！
精靈！矮人！人類！再度聯手！
部隊奔湧，喊聲震天，岩石被血染黑！
正義陷入困境，被忘卻的山下之王一馬當先，如黃金般耀眼！
巨鷹來了！比翁來了！戰爭結束了！
山下之王回到先祖的廳堂，與他們同坐，只待世界再次輪迴。
年輕的矮人至死追隨他們的國王。
永別了！索林•橡木盾！還有奇力和菲力！
死去的不會被忘記，活著的繼續戰鬥。
北方的恐懼消散，連惡龍也會有末日。寒冬過後，是個歡愉的春天！
精靈之友的陰影永不退色。記住！下午茶的時間是四點。

後記：
一個年代久遠的戰爭，被後世稱為「五軍之戰」。戰鬥異常慘烈，一邊是半獸人與座狼的部隊，一邊是精靈、矮人、人類的聯軍。家園，還有故土的保衛戰，對正義、光明的追求，盤踞在北方多年的恐懼終究消散。
一個霍比特人的意外之旅，「翻過遠方寒冷的迷霧山脈，直至幽深古老的地下洞穴」，發現一枚的小小戒指，一路認識食人妖、半獸人、矮人和精靈，改變一場為黃金而起的戰爭。
初入世界的前路迷離，正如去而復返的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