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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靈頓:熊愛趴趴走--Paddington Bear

帕丁顿熊/柏灵顿(港)/柏灵顿熊爱趴趴走(台)

7.3 / 133,698人    95分鐘

導演: 保羅金
編劇: 保羅金
演員: 班維蕭 休邦尼維爾 莎莉霍金斯 妮可基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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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 H

2015-03-15 06:02:29

《帕》小熊VS《超》大白:呆萌治癒了我們乾涸的心


看完《帕丁頓熊》和《超能陸戰隊》這兩部電影的人,心情十分爽朗,無論工作與生活給予我們多少不堪與疲憊,總能被這兩個可愛的吉祥物給感動一番。在我看來,這兩部動畫都是治癒系的佳作,兩者都嘗試將一個呆萌的卡通形象以極為生動的方式介入到我們的生活之中,通過他們身上所流露出的真誠與善良,來喚醒我們被現實所累而幾近乾涸的心靈。更讓我回味的是,同樣是「呆萌治癒心靈」,但兩部電影在內蘊表達上則各有側重,從而折射出英美之間在理念傳達上的不同。
一、純正與融合:文化構建的差異
兩部電影背後的文化差異是顯而易見的,無論是小熊還是大白,都儼然成為英美文化輸出的重要符號,從他們的舉手投足間,我們可以鮮明地感受到兩國文化魅力的差異,一個保留著純正的古典意蘊,一個則展現出融合的現代活力。
《帕》從頭至尾浸染著純正的英倫味:無論是小熊紳士般的言行舉止、小紅帽加達菲外套的經典造型、還是橘子醬與三明治的傳統美食、失物招領與署名胸牌的集體記憶,帕熊的一舉一動都是英國國民及其文化的生動寫照。他的每個造型都反映出英國人獨有的性格與姿態:脫帽行禮展現了標誌性的英人風度,穿戴警帽則傳達出英國警察的颯爽英姿,還有他在地鐵電梯上抱著小狗金雞獨立的模樣,則透露出英國紳士們近乎單純的幽默感。其實,從電影伊始,英國朋友就視這幾隻秘魯「眼鏡熊」為自己的朋友,友好地分享著彼此的一切;即使帕熊初來乍到,每個英國人都沒有視為異類,絲毫尋找不到人熊間的生分與不合。可以說,這部電影已經成功地將帕熊塑造成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國民寵物」。也難怪威廉王子來到中國時會特意參加《帕》的首映禮了。
相比之下,《超》則一如既往地展現出美國文化極為開放的融合走向。從故事發生的地點就能可見一斑:舊京山(San Fransokyo),一個融合東西方文化(舊金山+東京)的虛構大都市中。男主人公濱田宏就是一個典型的日美混血兒。而這個姓名還巧妙地將日美文化有機地融合,表面上叫「宏」,英文抒寫「HIRO」則與「HERO」(英雄)語帶雙關,既貼合故事本身的人物塑造,也反映出美國英雄主義色彩的文化內涵。再如主角小白,那種純白的色調、圓潤的造型,無不讓人聯想到日本文化對純粹與靜謐的追求。他的小步行走的特點和有板有眼的空手道,都突顯出日本文化的特質,從中我能強烈感受到美國文化的包容性。其實,文化融合的成功形象早有先例,「功夫熊貓」就是最佳代表,只是這次將中國換成了日本,但必須承認,真正的贏家還是美國。無論是熊貓還是小白,在大眾眼裡,他們呆萌可愛的外表下依然懷揣著一顆再典型不過的美國心。
二、簡單與複雜:童話敘事的側重
同樣是關於童話的敘事,但英美之間對於童話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
英國更講究簡單。帕丁頓熊的故事已經在英國民眾中孕育成長了近半個世紀,保持本色是電影拍攝的首要原則。所以,故事也就顯得中規中矩,你找不到太多過於複雜的分支線索,尋家之路的坎坷與挫折也始終維持在少兒皆宜的程度之內。可以說,雖然《帕》加入了真人真景,但骨子裡還是一部動畫片,它喚起的是男女老少們曾經擁有或者正在享受的一顆未泯童心,讓我們在風趣幽默的情節中感受最為溫馨的歡樂。
相反,美國則追求複雜。這也是好萊塢、迪士尼電影產業的發達使然,長久以來的影業繁榮,讓美國人有資格與能力去編撰一個內容極為豐富,又不乏精彩的動畫電影。這一點,英國電影業顯然不是處在同一個等量級之上。和帕熊不同,大白並沒有在電影開頭就粉墨登場,而是在一系列入故事背景與人物線索的鋪墊後才悄然出現,並逐漸從一個不起眼的醫護機器人升級改造成閃耀著真善美光芒的救世英雄。我想,若沒有成熟的編劇作為依託,這樣的敘事設計將是極為冒險的。另外,在感情的處理上也能感覺出美國電影複雜敘事的駕馭能力:同樣是親情的失而復得,《帕》有意識地將情感渲染的程度控制在傷感與溫馨之間,而《超》的感情線索則是由大悲至大喜,再由大喜至大悲,最終回到大喜。同時,不同線索的人物情感亦不盡相同,除了濱田宏的親情傷痛,也有科學院教授痛失女兒的性格蛻變,即便對於陸戰隊中如弗雷德等配角人物的心路歷程,導演編劇們也有著別出心裁的設計(如電影最後關於弗雷德的彩蛋設計)。由此可見,《超》和許多好萊塢、迪士尼動畫電影一樣,是一部以動畫形式講述成人故事的電影,它構思的複雜性已經超出了普通孩童的接納程度,要真正理解電影傳達的內容與意義,對於廣大的懵懂少年而言,絕非易事。
三、治癒與被治癒:各自角色的定位
在我看來,這一點是兩部電影極為有趣的差異所在。總體上,兩者都成功塑造出一個呆萌可愛的卡通形象,但仔細觀摩電影,會發現其間,他們各自與人物的關係是迥然不同的。
《帕》中的小熊顯然是被治癒的對象,而人便是實施治癒的主體。帕熊得以走出失去親人的陰霾,最終重新找到家的溫馨,無不源自布朗一家人的真心與善意;《超》中的大白則恰恰相反,他從出現在螢幕的第一分鐘開始,就是以治癒他人的形象示人——醫護機器人,並隨著劇情發展升級成為技藝超群的超人英雄。而故事中的人物濱田宏,教授及其女兒等等都是他的治癒對象。
我想,存在這種差異的原因在於角色載體的不同和主旨表達的需要。小熊是動物,大白是機器。前者的生命與生俱來,後者的人性則是後天賦予的。《帕》有意傳達的是一種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人道主義情懷。而《超》則設置了一個人與機器究竟是共生共榮、還是兩敗俱傷的時代命題。可以說,一個觀照現實,一個則面向了未來。著眼現實,我們人類自然是高級生物,保護小熊,視為家人理應成為我們的共同責任。著眼未來,人類逐漸被發達的物理世界所蒙蔽,從而忘記了為人行善的初心,大白作為先進文明的符號,代替我們保留住了人性本善的基因。
其實,無論角色關係是治癒,還是被治癒,作為觀眾的我們,始終是被治癒的真正對象。同樣,英倫的傳統也好,美國的開放也罷,他們只不過是以各自擅長的手法向我們傳達出「真善美常在、人間有大愛」的真理。拋去這些差異與不同,可以發現,這兩個故事都是設置了同樣的人物結構——一個可愛的卡通形象外加一群善良的人——只要他們同心協力,再大的困難也能克服,再艱難的勝利也能共同鑄就。
小熊和大白,我說不上誰比誰好,在我眼裡,他們是一樣的楚楚動人,他們都是用一份呆萌的真情啟動了我有些乾涸的人心,讓我意識到無論現在、還是將來,無論我們和誰共處相待,這個精彩的世界應該是、也能夠是充滿「家」的溫馨和「善」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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