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瘋語》：人生陰晴，終有陽光

《暴瘋語》：人生陰晴，終有陽光







■文/慕容天涯



「精神類疾病就像是暴風雨，會落在每個人的頭上，不論你是好人還是壞人」。雨過天晴，字幕升起。電影散場，讓人深思。

本片導演是入圍了金像獎最佳新晉導演獎項的李光耀。這個與新加坡前任總理重名的年輕人很有潛力，也很有耐心。他曾對整個香港的社會精神病患情況做了大量調查，並多次出入香港青山醫院。至於拍攝這部影片的原因，也是因他在那裡接觸到了一個又一個戲劇化的故事。這讓他開始決定著手創作一個劇本，才有了這部《暴瘋語》。

而本片的監製爾冬陞更與這部電影有著不解之緣。拍攝於1986年的爾冬陞處女作《癲佬正傳》就曾經是一次出色的嘗試，那部影片體現了爾冬陞的兩個特徵，即塑造悲劇性的人物和掌控節奏性極強的場面。前者體現在其兄長秦沛扮演的殺雞全這樣一個善良的患者，由於世俗的漠視和壓力，步步走向終結的過程。而流暢的剪輯讓那種病患無處遁逃的感覺充滿了人們的內心。這部影片讓爾冬陞首戰告捷，而秦沛更是憑藉這一部影片的出色演繹，獲得了當年香港金像獎的最佳男配角。

於是，當此番劉青雲頹廢不堪演繹手染鮮血的精神病患，黃曉明志得意滿扮演胸有成竹的院長，一場醫患之間的貓鼠遊戲再次將目光對準邊緣人群。當片尾兩個人對面而坐，不知不覺間一個故事將他們的「痛苦與不幸」同社會的「快速與冷酷」結合在一起，讓故事有諸多反思，有了超出這部電影的社會意義。

值得注意的是，這部影片看似描繪了病人走向不歸路的過程，卻實則暗藏玄機。可以毫不迴避的談及這部影片與《催眠大師》之間的關係：所謂的「相似」並不在結構和格局上。而是在角色關係轉換的這一人物設定上。相對而言，《催》是一場不動聲色的「暗度陳倉」，而《暴》更像是大張旗鼓的一次「陽謀」，僅此而已。這種幾乎「明目張胆」的後半段「密室診療」自信源於對劉青雲影帝級別的出色演技，有了大牛哥打底，編導自然心中有數。再者，畢竟這部港片的技術指標是過硬的。開篇就使用手持攝影像是個窺探般的視角，搖晃的畫面充滿了不確定性。而且在小巷裡模仿鮑起靜打造的那個視角，也為下一個讓所有觀眾不寒而慄的老太太陰鬱表情特寫打下了基礎，非常出彩。

更值得一提的是依舊是那些港片裡綠葉不輸紅花的配角們，鮑起靜自不用提，金馬獎的最佳女配角可謂是最好的證明。方中信依舊男神。葉璇只有一場戲，卻是全片最好的一場對手戲之一，比起她自己在《竊聽3》中表現都有不小的進步。至於薛凱琪，她此片過後可以從嘗試小花旦過渡到青衣了，畢竟年紀作為客觀條件會讓演員轉型，而更有深度的表現也值得試探和摸索。黃曉明的努力歷歷在目，從志得意滿的醫者到幾乎入魔的艱難自醫，他無論是表情的痛苦，內心的掙扎，最終得知真相時的恍然大悟和大雨中的救贖都達到了預期的效果。至於全片的定海神針，毫無疑問依舊是劉青雲！要知道，范國生是很有層次的。這個角色開篇發病時錯手殺人非常殘暴多疑，中段治癒後走向社會處處躲避和試探，最後到「密室診療」時全面掌控大放異彩，實際上他演繹了三個角色！這是難度極大的表演，而他也很有可能再次憑藉此片獲得香港金像獎影帝的青睞。

所以說，對於這部《暴瘋語》而言，片尾的那如同點睛之筆的字幕讓人深思——「精神類疾病如同暴風雨，會落在每個人頭上，不論好人還是壞人，但精神病並不比其他疾病羞恥和可怕」。其實這個社會日前節奏的加快，工作的步步緊逼讓人變得十分壓抑，精神方面的亞健康並不是危言聳聽。這部作為「解壓神片」的電影最大價值是用希望觀眾觀後告別陰晴人生，重回陽光遍灑的平凡之路。而片中角色的做法值得我們效仿，那就是先學會傾聽，再懂得放下。只有這樣，才見陽光。

路未盡，情不斷。放得下，有晴天。




整體質量：★★★★
演員表演：★★★★☆
音畫效果：★★★★
娛樂指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