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盲者今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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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 for the second time, [The Pharisees] summoned the man who had been blind and said: 「Speak the truth before God, we know this fellow is a sinner.」
    「Whether or not he is a sinner I do not know,」 the man replied, 「all I know is this: Once I was blind, and now I can see.」

    片尾出現的文字來源於聖經新約《約翰福音》，以另一種語言概括了拉莫塔矛盾的一生。片中拉莫塔同樣經歷了「重見光明」的過程，「贖罪」的主題在斯科塞斯式的人物上再一次發生了。
    年輕氣盛的拉莫塔正如其名「憤怒的公牛」，偏執刻薄，像蠻牛一樣橫衝直撞，不顧後果地發洩情緒彷彿目不識物，這點通過他在拳擊賽上的表現可見一斑。賽場外的他仍然延續了其中的簡單粗暴，對家人的感情，無論是愛、恨抑或猜疑，更多是用拳頭而非言語表達。正因如此，之後他向脫口秀的轉型才更出人意料，甚至有些滑稽。
     退役後的拉莫塔除了將肢體表達轉化為語言外，內心的暴戾也漸漸退去，畢竟生活有這個能力，招安那些特立獨行的人。妻子離開、兄弟反目、酒館被查處、被捕…..牢房中拉莫塔再也無法為這Fucked up的生活歸咎他人（誠然那個小女孩長得著急了，但以拉莫塔當時的個性，就算知道她只有14歲又如何），只得重新審視自身，審視自己所觸犯的罪孽。狹小的房間形成壓迫式的構圖，四面的黑暗將人物孤立起來，吞噬了憤怒的公牛。在最黑暗的角落，他得以重現光明。
    當影片最終回歸開頭的一幕，觀眾看到的公牛早已不再憤怒，他變得豁然、冷靜，卻似乎缺少了什麼。他的「罪孽」來源於性格中的缺陷，因此「贖罪」將他個體中最與眾不同的亮點也奪取了。他放下了年輕時對生命最原始的激情與狂熱，以及對人生的掌控力（之前他對妻子兄弟病態的猜疑，也是徹頭徹尾的控制欲的表現）。因此，拉莫塔的「贖罪」也並非一路光明，他的人生只能說是一種「改變」，而不是「蛻變」，太難說清他失去又得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