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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劇之王 [港]--King of Comedy

喜剧之王/KingofComedy

7.2 / 7,536人    85分鐘 | Japan:90分鐘 | USA:89分鐘

導演: 李力持
演員: 周星馳 張柏芝 莫文蔚 吳孟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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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電影

2015-04-14 11:04:45

周星馳——純粹


純粹的電影理想
  
     周星馳是高明的。他拍的關於屌絲逆襲的電影,不管是《喜劇之王》還是《少林足球》,整部電影全部是在描摹一個純粹的人如何與這個世界相處,即他只關懷一個個體如何在社會洪流中保持自我的獨特和對於所做事物的純粹。這種努力保持自我純粹感的行為,往往就會和外界產生脫節,甚至會有被社會孤立和淘汰的危險。
    在《喜劇之王》的開始段落,尹天成對於自己的所扮演的角色「死來死去都死不了」的解釋是這樣的:「因為我所設計的角色的性格是比較調皮的,所以我內心的潛台詞是我不想死。」「其實我差點就死了,你再給我多一點點時間,我就死定了。」這樣一個純粹的只是想塑造一個角色的行為,在常人看來是幼稚的甚至是荒唐可笑。但是我們縱觀影史,所有好的角色都是這樣被塑造出來的——塑造他的演員不會在意大眾的嬉笑,他們只是帶著自己的身體完全進入到所塑造的角色的靈魂中,堅持自己對於角色的認同,進而純粹的表演出角色的喜怒哀樂——這樣對於所塑造角色純粹的愛才成就了無數的偉大演員。
很多描寫理想的電影,主人公和《喜劇之王》裡的尹天仇一樣,大多看起來是懷有一腔熱血或者懷有某一方面的天賦而懷才不遇,但是他們和周星馳比起來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這種對於保持個人獨特和所做事物純粹感的堅決性。周星馳只是想原汁原味的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這是形而下的,是不帶野心的,是踏實的;而大多數所謂的勵志電影,他們強調的實現所謂的人生價值,野心太大,或者說屌絲實現夢想本身並不重要——它怎麼實現,或者實現怎樣的夢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實現夢想之後那種給人打了雞血一般的亢奮的感覺。
譬如時下火爆的《老男孩之猛龍過江》,整部電影野心巨大——幾乎像是由無數的致敬的和「勵志」的橋段堆砌出來的一部暢銷的成功學電影——筷子兄弟用力過猛,反倒迷失了自我。他們徜徉在網際網路所帶給他們的成功之中,反倒忘記了當初追求夢想的那股純粹的粗糲感——他們已經丟失了自己的初心。
     劣質的勵志電影,往往每句話都離不開夢想、奮鬥之類的詞語,而且導演更願意去展示這種所謂的雄心壯志——但是這樣的電影人物不再是純粹的為夢想而戰的理想主義者,而是一個暫時得不到施展拳腳機會的機會主義者,他們需要的不是通向理想的道路,他們只是把理想當做獲取更多名利的工具。所以,每年我們都可以看到太多這種媒體造出來的」追夢者」,一旦他們達到出名的目的,他們便很快會褪色甚至墮落,(當然也有一些出了名的還不知恥的以」夢想」二字忽悠大眾的騙子)這很容易理解,因為他們本身追逐的就是名利。
     當今很多勵志電影還有一個讓人作嘔的地方就是——主人公只是把夢想當口號,甚至是把自己實現理想這件事情說的多麼可憐多麼動人以祈求大家的同情心。這是卑劣的。實現理想很困難,這就意味著你要付出更多,也要有承擔理想失敗的勇氣,(所以你不能因為自己付出比別人多了就有一種我必需要實現理想的理所當然的感覺。也不能以為自己失敗多了但還在堅持,所以就要求別人理所當然的要為自己的坎坷歷程買單流淚。)而這些電影大肆渲染這種底層人物實現理想的不易和艱辛甚至恨不得打出「悲劇英雄」的標籤——這就是說我們消費的是一個叫做「理想」的商品,(可能因為這個時代的原因,好像每人都是一副懷才不遇的心態,好像自己總有一個夢想沒有來得及實現。)於是這個人物越是卑賤越是把理想喊的響亮就越能勾起觀眾關於自我經歷的映射——所以說這些電影不過是給觀眾打的一劑叫做「理想」的興奮劑或者安慰劑,藥效一過您該幹嘛還是幹嘛去吧。
     《喜劇之王》裡的尹天仇,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為了詮釋那句著名的台詞——其實我是一個演員。在老鴇帶著自己姐妹去找尹天成學演戲的時候,當柳飄飄說他是「不就是那個在什麼電影裡站在後面踩著香蕉皮摔倒的那傢伙」的時候,尹天仇的第一反應不是覺得丟人,而是感謝柳飄飄注意到自己的演出。這個時候的尹天仇就是周星馳本人的化身了——這是一個純粹的理想主義者,一個純粹的追求電影夢想的演員——理想本身是最重要的,外界或者自我都必須無條件的服從理想本身。或者說,這樣的尹天仇是徹底放下身段的,他沒有帶著「你看我多努力」「你看我多慘」的高傲。他所期待的是觀眾對於他演員身份的認可,而不是觀眾對於他悲慘而努力的奮鬥過程所打賞的那一點點廉價的眼淚。對於他的最大的獎勵不是名利,而是觀眾對於他塑造的角色的認可與共鳴。這樣一個放棄名利而沉醉於自己的電影夢的周星馳是可愛的,可敬的!
        
                      純粹的愛情世界
       
愛情是什麼?莎士比亞說,愛情就是一劑甜蜜的毒藥。
當《喜劇之王》的尹天仇追上要上計程車的柳飄飄喊出那句「我養你啊」的時候——我們可以明確的感知這份情感是純粹的基於「你與我」的關係的愛情——它是把對方當做一個獨立而真實存在的人去愛。這種愛情關係是建立在「對人的存在的完全尊重」的基礎之上的,它無關於物質與地位,也不把愛情的對方當做牟利或洩慾的工具(尹天成是完全有別於柳飄飄的初戀男友的)。這劑愛情的毒藥雖然難服,但是始終是甜蜜的。
許多劣質粗淺的國產電影的愛情,譬如《小時代》的愛情不過就是一雙名貴皮鞋的價格,這樣的愛情純粹是「我與物」的關係——即對方不過是自己謀求更好的生活的階梯和獲得最大物質利益的工具。這樣的關係往往是不穩定,一旦對方無法滿足自己的慾望,那麼這段關係也就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所以整個《小時代》系列曲曲折折撒了那麼多狗血,不過就是再講一個如何榨乾自己的「愛情工具」的「剩餘價值」的故事。這樣的「愛情」也是毒藥,不過始終都是苦口的毒藥。
把尹天仇放大到周星馳的整個電影世界,我們還是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周星馳對於愛情的純粹性的堅持甚至偏執。
《少林足球》的周星馳所飾演的阿星與趙薇所飾演的阿梅之間的愛情關係,雖然摻雜了某些雜質——阿梅幫助了阿星贏得了比賽。但是這種雜質本身就是非常純粹的——這是兩個孤獨的靈魂之間的惺惺相惜。它超越了世俗的「工具」觀——不是我幫助你,我就必須獲得多少回報。這種幫助與其說是雜質,不如說是愛情的同質異構體,它本身就是愛情的一種表現形式。
《國產凌凌漆》的凌凌漆與香琴的愛情是不是也有雜質呢?他們的關係本來就起源於一樁精心構造的陰謀——香琴欲借他人之手除掉呆萌的凌凌漆。但是,隨著兩人的相處這種雜質已經被剔除。譬如,凌凌漆為了給香琴摘一朵白玫瑰而中彈。這樣一種幼稚的但是讓人動容的行為本身,就是在表露周星馳的愛情觀——愛情是純粹的,為了保持這種純粹它甚至可以用死亡來做代價。
所以,周星馳電影裡的愛情幾乎是純粹的「我與你」的關係,它是具有極強的排他性——它會自動剔除與愛情無關的東西,以求達到一種純粹的愛情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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