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癒那年尚未來得及感受到的憂傷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1973年，年幼的莎拉康納一家慘遭滅門，只有小女孩一人活了下來。救下她的是一個面無表情的壯漢，而這壯漢與殺害她父母的兇手一樣，都是在未來一台叫天網的超級電腦為了殺戮人類而製造出來並時空穿越到這個時代的機器殺手「終結者」。所不同的是，莎拉身邊的這名壯漢被植入的程序就是要保護她的安全。於是他從此以後成了她的老爹，教她打槍開車造時光機。沒人知道老爹是誰派來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1984年，莎拉和老爹偷聽警用廣播頻道得知警察叔叔在街口發現一個暴露狂，懷疑有輕度弱智兼妨礙公務，需要叫車支援。最近這種有傷風化的事情不要太多，父女倆剛剛解決了一個類似的問題青年，而且那傢伙長得還跟年輕時的老爹一毛一樣。不過莎拉很清楚這一次的暴露狂不同凡響，他是自己未來的兒子嬌憨康納送來給自己的種馬，指望著他能成為她的日和星。儘管莎拉對於兒子給自己安排的包辦婚姻並不滿意，但還是驅車去救援正在賣力地給耐[嗶]鞋打廣告的種馬凱爾里斯。果不其然，莎拉趕到的正是時候，遲一步凱爾就會被一個神態可疑的警察叔叔拿又長又硬的大鐵棍子捅。正義的人民警察當然幹不出這種事兒，所以這位可疑的叔叔其實是液態金屬終結者T1000. 合老爹、莎拉、凱爾三人之力，總算將T1000引入了佈置已久的圈套，酸雨射了他一身，順便也射了老爹一手。於是莎拉決定進入計劃的下一個階段，穿越到未來去提前幹掉天網。莎拉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機智了。進行穿越的只有凱爾和莎拉，而老爹則被留在了1984年，因為要使用時光機進行傳送必需要包裹在人皮之下，否則會被轟至渣，而老爹在之前的大戰中身體多處脫皮，只好原地等待若干年。這些年裡他有一項重要的使命，就是給凱爾和莎拉準備褲子並及時送來。只能包裹在人皮下意味著必須脫得精光，於是凱爾戀戀不捨的脫掉了他那雙與眾不同最時尚的耐[嗶]鞋。在凱爾賣力地抓住最後的機會給耐[嗶]打廣告的同時，老爹跟莎拉則進行了一番家長子女青春期生理衛生知識輔導談話暨詢問女兒跟種馬交配了沒，之後似乎冷漠地送莎拉上了時光機。看著即將分別多年的莎拉，老爹的表情顯得有些許黯然，就像是每一個做父母的在笑著送走去外地唸書的孩子之後轉身之際會流露出的那種表情。

1997年，凱爾記憶中的審判日，這一天天網的自我意識覺醒，本應守護人類的天網發動核戰爭，一天之內半數地球人被消滅。然而隨著凱爾的穿越，歷史發生了改變，審判日並沒有如期而至。1984年的老爹對此的解釋是，由於凱爾進行穿越時發生了嬌憨康納被捂嘴這一重大慘劇，時光機周圍的量子場受到干擾，出現了時間線交匯的現象，凱爾同時擁有了兩條時間線上的記憶，而目前應以新時間線為準。其實我也不知道老爹在說些什麼，並且跟凱爾一樣想找到不知隱藏在哪裡的控制鍵好把老爹調整到說人話模式。儘管沒聽懂，凱爾和莎拉仍然覺得老爹說得好有道理自己竟無言以對，總之結論是穿越到1997年沒什麼卵用。

2017年，凱爾在時空穿越時大腦中被植入的第二條時間線顯示的發生審判日的年份。老爹默默的等了二人三十年，卻因為堵車沒有及時給凱爾送褲子。由於他的失約，凱爾對他產生了嚴重的不信任。凱爾再次因為在公共場合行為不檢而被警察叔叔逮捕，並且拖上了莎拉這個墊背的。這時來給他們解圍的竟是二人尚未成為受精卵的兒子嬌憨康納。本來一家三口談笑風生，萬萬沒想到老爹突然衝出來襲擊嬌憨。凱爾一副「我早知道這老傢伙不是好人」樣子，要去跟老爹拼命，這時嬌憨突然滿血原地復活。原來他早已被改造成了更先進的奈米機器人合成體，水平比T1000、T800這些過時的型號不知高到哪裡去。未來的嬌憨本應是人類抵抗軍的領袖，如今卻被改造成了終結者。他表示跟了天網之後，臉上的疤痕不見了，肌膚重新煥發光澤，勸凱爾和莎拉也跟自己上賊船，不然就滅掉兩人。莎拉表示我們是你爹媽，殺了我們就沒你了。她說的固然很有道理，然而並沒什麼卵用，嬌憨該追殺他們還是照樣追殺他們。事實上嬌憨康納在這個時代的任務原本是要親手創造天網。他造了一個拳打iOS腳踢安卓的作業系統Genisys，這個系統的完全版即將上線，一旦上線就會迅速成長為天網，誰也擋不住。對此凱爾想出了一個周密的計劃，就是潛入研發Genisys的Cyberdine公司，然後炸了炸了都炸了。在躲避嬌憨追殺的過程中，莎拉等人發現嬌憨害怕磁鐵，於是準備了相關的武器用來對付他。結果他們的武器被警察叔叔沒收，人也被扣了。幸虧局裡有位資深警官正是三十多年前目睹過凱爾穿著耐[嗶]鞋躲避T1000追殺的親歷者，他不但幫莎拉等三人逃了出去，還安排了直升機。飛到Cyberdine之後，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只是嬌憨實在太過強大，最後老爹決定跟他同歸於盡，用磁鐵拳套緊抓住他一同進入時光機，讓他們的鋼筋鐵骨被時光機蒸掉。總是把「我會回來的」掛在嘴邊的老爹似乎回不來了。在莎拉傷心絕望之際，突然一根又長又硬的大鐵棍子伸過來安慰她。原來不老實的嬌憨把老爹甩出了時光機，還剛好摔進旁邊生產液態金屬的池中，老爹非但沒死，反而獲得了升級。解決一場危機之後，老爹帶著女兒女婿一家三口愉快的度假去了。

2029年，人類抵抗軍在嬌憨康納同志的英明領導下終於戰勝了機械軍團。如今還剩最後一個任務，就是派人回1984年去保護嬌憨的媽媽莎拉。偷偷右鍵了自己領導老媽照片並且多年來經常自己一個人對著照片不知道在做些什麼的凱爾里斯自告奮勇。隨著他赤條條的走進時光機，故事開始了。這是毅種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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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今被各種大片轟炸過眼球的觀眾看來，本片的動作場面實在算不上太亮眼。比起這些年熱賣的動作片裡屢見不鮮的凌厲威猛的打戲，本片慢吞吞的推、撞、擲沒準還能把一些人看睡著。不過這種僵硬機械的動作設計正是本系列的風格，對老影迷來說恰恰因此才倍感親切。

影片的前四十分鐘也完全是討好老影迷的致敬。不過這種討好並不是簡單的翻拍。前四十分鐘雖然許多場面都似曾相識，但走向卻往往出人意料，比如與原版幾乎同步率百分之百的T800搶衣服，搶到一半卻被老年版自己打斷；還有凱爾里斯穿越回來之後偷褲子的情節也是取自老版，然而接下來卻碰上了老版第二部才出現的T1000. 前四十分鐘精彩場面和經典橋段層出不窮，然而這一段其實只是故事的引子。當觀眾所以為的大反派或者至少是大反派之一的T1000打完醬油之後，觀眾才發現故事原來剛剛開始。

重啟的故事自然有它設計巧妙之處，但也有些許混亂和牽強。這一集裡凱爾的穿越與第一集相比應該沒有什麼變量增減，不明白為什麼相同的條件會導致不同的結果。唯一可能的解釋是偷襲嬌憨的那個自稱天網的機器人是影響量子場的變量，但前提是他應該也是從別的時空穿越到2029年的；如果他本來就是這個時空的，那麼第一部里發生相同情節的時候他也應該在場。至於老爹的來由，電影更是直接用了「這事兒不能說太細」這樣的理由敷衍過去了，雖然莎拉提供的說法很有道理，派老爹來的人為了自身的安全而不便暴露身份，但是電影第一主角從哪來的這麼重要的資訊都交待不清，觀眾心裡難免會覺得不痛快。出品方或許還為如此設計自鳴得意，覺得觀眾為了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一定會爭相去看續集。但問題是如果重啟的第一部就沒讓觀眾看爽，觀眾直接不追了，那麼劇情上埋再深的伏筆、下再大的一盤棋都沒啥卵用了。本片導演是拍電視劇出身，之前又拍過漫威的「電影連續劇」系列中的《雷神2》，所以在拍本片時大概也帶入了類似的操作思路，覺得一集講不完一個故事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反正有至少三部曲的時間來慢慢自圓其說。這樣的處理方式在如今的好萊塢其實已經很常見，分若干集講完一個故事早就不是電視劇的專利，除了上面提到的漫威電影宇宙，更早的《魔戒》《星球大戰》也都是一個故事分拆成了若干段。然而這樣的處理出現在《終結者》系列裡還是難免會讓系列觀眾有些不適應。該系列前面的任意一部，包括表現不甚理想的三和四，都是單獨拎出來可以自圓其說的完整故事。特別是《終結者2》，我相信不少人跟我一樣，年輕時第二部看了若干遍，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壓根兒不知道還有第一部的存在，後來藉助網路才補全了系列首部曲。

我不知道該說這部電影的預告片是業界良心還是坑爹貨，因為基本上預告片已經把電影給劇透光了：老年版州長是莎拉康納的監護人，嬌憨康納其實才是大反派，除了T1000是個醬油在電影演到三分之一處就便當之外，基本上電影最重要的劇情在預告片裡都有了。停車場裡老爹對著還沒露出真面目的嬌憨開槍本來可以成為全片最緊張刺激的反轉點，因為前面凱爾這個豬隊友不斷在煽風點火的給莎拉和觀眾灌輸「老爹不可信」這一論點。可是看過預告片再看這一段就全無驚喜了。這一處爆點被浪費了，十分可惜，但編劇在這一處上的用心還是值得肯定。除此之外，編劇把審判日選在2017年的小心思也讓人會心一笑，下一部的上映時間估計就是2017或2018年左右，這樣電影時間就跟現實碰齊了，能省下不少力氣。

《終結者外傳：莎拉康納編年史》是我追看的第一部美劇，當時第一眼就被女版守護者T888卡梅隆（這名字顯然是在致敬系列締造者詹姆斯卡梅隆導演）給驚艷到了，那個角色跟我年輕時的女神綾波麗氣質類似，都是人造人、對人類感情缺乏了解，冷漠又天真，關鍵時刻卻又出乎意料的溫暖。那部電視劇的劇情是主角一行從1999年穿越到2007年，也就是電視劇放送的時間，根本片一樣，讓故事中的時間與現實碰齊來節省精力（和經費）。可惜扮演卡梅隆的Summer Glau號稱「被砍女王」，《終結者外傳》演了兩季便遭遇了跟早年《螢火蟲》一樣的命運。只是不知什麼時候它才能像後者一樣，獲得足夠的支持去拍一部大電影來作為完結篇。《終結者外傳》的女一號莎拉康納由《權力的遊戲》中的色後扮演，而本次的《終結者5》同一角色則換成了丹妮莉絲。考慮到未來嬌憨康納人類抵抗軍領袖的身份，說莎拉康納是太后似乎並不為過。所以從莎拉康納演員的變更就能預見到未來隔壁搶椅子遊戲的結果必然是新一代Queen把老一代Queen拍在沙灘上。

《終結者2》一直是我最喜歡的電影之一，早在我還分不清楚「電影」「電視劇」這些概念之前就已經如此，早在我還管它叫《未來戰士》的時候就是如此。「阿諾施瓦辛格」這個古怪的名字是我早年能記住的為數不多的外國人名之一。《終結者2》之後該系列每一次傳出續集要上映，都令我激動不已，結果最後總會帶來或多或少的遺憾。《終結者3》是一部完全比照著《終結者2》來的拙劣模仿，除了最後核彈爆炸的壯麗景像，毫無亮點可言。《終結者4》風格陡變，本來有希望打造成全新的系列，可惜票房不濟，讓該系列又沉寂了六年。我個人對本片的好感要大於三和四，因為比起三本片在劇情上總歸多了些心意，而比起四本片則多了些親切感。本片雖然充滿了對系列一二部的致敬，但在劇情上只與第一部有關，後面二三四部的故事在本片裡等於完全沒發生過。前兩部的劇情是最密切相關的，後面的第三部在推翻了詹姆斯卡梅隆原先「審判日被避免」的設定的情況下，也算是延續了第二部，第四部跟第三部雖然聯繫並不緊密，但也能看出前後傳承關係。本片為了甩開表現失利的第三四部，所幸只與第一部發生聯繫。因為如果承認第二部的劇情發生過，那麼審判日要嘛沒有了，要嘛推遲了。沒有審判日，這個系列就別拍了；至於推遲審判日，勢必又會拍成第三部那樣的雞肋，所以乾脆全都推倒重來了。也許未來本系列會像《X戰警：逆轉未來》一樣，試圖把前面不同的時間線進行整合。

我期待重啟的新三部曲能夠壽終正寢，儘管在如今充滿華麗特效動作大片的電影市場上，本片已經很難像當年的系列前兩部一樣鶴立雞群了，因此說實話我也很為它捏把汗。《終結者2》樹立的標準實在太高，有它做對比任何類似的電影看著都像爛片。《終結者3》可以說是直接受害者，主要原因就是反派與第二部的T1000比實在差太大，液態金屬外表包著固態骨架，唯一的升級居然就是液態金屬包皮下自帶了一根然並卵的新阿姆斯特朗式迴旋噴氣加速式阿姆斯特朗炮，感覺終結者似乎越研發越退步了，只能怪T1000實在是已經把人們對於恐怖機器殺手的想像力發揮到極致了。第四部把戰場放到未來其實並不是個愚蠢的選擇，這樣一來可以避開與詹姆斯卡梅隆在機器人設計方面的想像力比賽，反正拍的是前傳，終結者型號落後一點也沒關係，不必再絞盡腦汁去設計比T1000更令人驚艷的終結者了；而且這種類似《瘋狂的麥克斯》的荒涼廢土風格也有其獨特魅力，像我的好基友孫師傅就喜歡第四部勝過本片，即便《終結者4》遠沒有《瘋狂的麥克斯》那麼酷炫癲狂。可惜沒有州長和穿越時空這兩個最關鍵的元素，《終結者4》頂著該系列的名號反而成了一種累贅，終於轉型失敗。吸取了四代的教訓，導演很聰明的把上述兩個核心看點找了回來。對於系列粉絲來說，具備這兩點以後不論最終質量如何，對這電影就已經有一探究竟的必要了。沒有馬特達蒙的《神鬼認證》不叫《神鬼認證》；沒有阿諾施瓦辛格的《終結者》不叫《終結者》。雖然現在換了大廚不能保證這個系列還是熟悉的味道了，但州長的加盟最起碼讓配方看上去更正宗了。只不過當了這麼多年公務員之後，想不到州長的口音依然銷魂，每次他叫凱爾的名字，我都會聽成卡路里什麼的，還以為是健美先生出身的他在與晚輩分享什麼保持身材的秘訣。重拾經典元素、致敬前作看似討巧，實則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觀眾會有更強烈的拿本片跟第一二部做比較的願望。於是又繞不開「如何設計出比T1000更酷的終結者」這一難題。本片的奈米合成體從設定上說，確實強過T1000，但在視覺表現上，終究沒辦法達到當年《終結者2》震撼的程度，特別是如今的觀眾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了。

未來的劇情走向估計應該是審判日又被推遲了，大概會設定在2030-2040年代，然後又有更高端的終結者穿越到2010-20年代電影放映的當下來暗殺定居在21世紀的三人組，這樣就成功恢復到系列第一部的風格，重啟工作算是順利完成了。

上面不斷唱衰這個重啟的新系列，但我仍然願意給它打出滿分來加以支持。在有的觀眾眼裡略顯簡單粗暴的致敬老電影於我卻是恰到好處，甚至覺得很貼心。年輕時看《終結者2》只覺得過癮，看到T800沉入鋼水裡也只是有點可惜。後來再看，每次見到那隻留在鋼水表面翹起的大拇指都幾乎要激動地熱淚盈眶。而在終結者2里看到州長的大拇指有多想哭，在本片裡看到莎拉狙擊年輕版T800後老爹翹起的大拇指就有多想開懷大笑。終於回來了。儘管那只是電影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場景，但我卻有如看到《哆啦A夢： 伴我同行》最後藍胖子從抽屜里鑽出來一樣興奮。看到這裡我心裡就已經給這電影打了滿分，後面劇情亂成什麼樣都無所謂了。最後老爹大難不死反而還獲得了升級，雖然有點狗血，但我覺得對於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他回來的觀眾來說，這是最好的安排。這一次別再讓他犧牲自己了。當年他與小約翰康納只相處了短短數個小時，分離時已如此令人不捨；本片中莎拉可是他十幾年來一把屎一把尿餵大的，真要讓他再一去不返，觀眾的整顆心臟恐怕都會被虐暴。本片打破了該系列男一號必犧牲的傳統（詹姆斯卡梅隆屢試不爽的虐觀眾大法，《鐵達尼號》也是如此；跑個題，話說《泰》里被卡梅隆弄死的小李子前年還被本片的嬌憨康納乾死過一次），雖然這樣削弱了影片的緊張感和劇情上對觀眾情感的衝擊力，但作為一個老觀眾，我感謝編劇如此溫柔的處理，這兩位曾付出一切的戰士都應該獲得一次更好的生活。只不過死劫雖然逃過，活罪總還是不能少受的，凱爾還好，只是偶爾被當成暴露狂被抓起來圍觀；老爹則要按慣例被被打得皮開肉綻，而且還要一如既往的被卸去一條手臂，還是那句老話，我們要像愛惜紫龍的眼睛一樣愛惜機器人的手臂。

關於本片的劇情疑問有很多，除了上面提到的毫無來由強行插入的新時間線，還有為什麼主角們要拿時光機給自己的拖延症刷存在感非要拖到新系統上線前一天等等諸如此類。而我最大的疑惑是，天網既然有能力潛伏到嬌憨康納身邊臥底，幹嘛不趁凱爾脫的精光準備穿越的時候上去一把捏爆他的[嗶-]，反正只要讓嬌憨康納不出生不就行了，這麼做豈不是比穿越回去追殺他媽媽方便快捷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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