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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女也瘋狂--Sister Act

修女也疯狂/修女也疯狂

6.5 / 108,446人    100分鐘

導演: 艾密亞多林諾
編劇: Joseph Howard
演員: 琥碧戈柏 瑪姬史密斯 Kathy Najimy Wendy Makkena Mary Wick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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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ssuguNiIkou°

2015-07-05 05:16:29

談《修女也瘋狂》的偽音樂性及被毀掉的其他


       《修女也瘋狂》(以下簡稱「修」)作為一部賣座的電影,著實展現了烏比·戈德堡的表演功力和喜劇天賦。我們應該不會忘記,她在《人鬼情未了》中的表演,奧斯卡最佳女配角獎實至名歸。然而回到這部影片,作為影評人角色的我們無法不苛刻而謹慎。
    埃米利·阿朵里諾講了一個與音樂有關的故事,影評人往往對這部電影的音樂大加讚賞、大下文章。而當我們細看時,除了歌舞表演(如開頭的夜場表演、後來的唱詩班表演等),在劇情正常發展處,用到音樂的有:遊樂場的背景音樂、殺恩尼時的緊張音樂、迪勞麗斯被追殺時有喜劇感的音樂、修道院日常生活的配樂(喜感的爵士樂)……我們可以認為,它們平淡無奇,也並沒有承擔某種劇情的意味,而與故事本身是脫節的,僅僅體現了烘托氛圍的微弱作用。這與《追殺比爾》是不一樣的,昆汀·塔倫蒂諾在嚴肅地插配甚至炫耀他的音樂細胞,致使音樂構成情節,若失去它們,那些廚房大戰、血濺雪地的畫面將不堪入目。
    相形之下,唱詩班帶來的絕佳表演就在故事的音樂體系中顯得蒼白而孤立。埃米利·阿朵里諾並不想虔誠地致敬音樂之神,而僅僅是利用音樂講一個故事,音樂是故事本身而不是情節。音樂這個輕佻下賤的女子,她太容易被偽樂迷的導演利用,成為任人擺佈的工具。於是, 《I will follow him》這樣的經典曲目就成了配樂師的產品,而非導演的美學架構。
    音樂成為調動觀眾感官和讚譽的棋子,我們並不陌生,然而《修》是否達到了《海上鋼琴師》一類影片的思想深度,這是值得商榷的。我們不難看出《修》中濃厚的宗教意味,又在製造喜劇的同時有意無意地嘲諷了宗教,或者說一切嚴肅本身。「每個人都想離上帝近點,可光靠音量大是不能把人抬起來的。」迪勞麗斯這句對唱詩班成員的教導,成為嘲諷的核心——「高音貝」的嚴肅並不能帶你們離上帝更近。整部電影的精華和高潮,在於迪勞麗思對於唱詩班的改造、昇華。流行音樂與嚴肅宗教的碰撞確實是很奇妙的,每位稍稍有樂感的人都會被唱詩班的表演震撼。然而導演的意圖本不在於此,迪勞麗思用三教九流的流行元素的褻瀆為唱詩班吸引到更多做彌撒的人,這樣的「敗壞」是對教義最辛辣的嘲諷。當修女們因為能出修道院而尖叫時,他們作為人的屬性暴露無遺。電影為此配上的音樂激情無限,刺耳而又醜陋。
    然而這終究是喜劇片,笑料毀了所有深意。「耶路撒冷真無聊,誰都恨我,除了那個男孩。他們都說他與眾不同,他們說他特別怪。我們不在乎他們說什麼,對我們來說,我們需要他。」這是唱詩班表演前的說唱對話,之後我們才知道:「他」是上帝,但似是而非的輕佻,就這樣真實地從一群修女的口中發出。兩位修女之前尾隨迪勞麗斯進入夜店,難保是壓抑已久的好奇心。代表著守舊的院長無數次被打臉,導演意圖在笑料之外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在規矩和臭臉之外,世界還有其他,有瘋狂,有溫情,有人性。然而宗教本身成為笑點,修女也並沒有真正地瘋狂,導演的反諷並沒有達到哲學的意味,他的初衷也許就是一些稍稍帶思想深度的笑料。而笑料除了讓觀眾發笑別無價值。當然,我們也無法對一部商業影片過份苛責。
    無論是音樂還是嘲諷,迪勞麗斯的角色大包大攬地將這些任務拿下,已然成為一個無所不能的失真形象。她像一個智慧精靈,甚至是智慧之神。在了解愚蠢的黑幫下手「不能殺修女」的顧慮後,迪勞麗斯機智得利用這一點開始祈禱,裝真正的修女。然而她的形像在被修道院的溫情敘事中一點點被消解,逐漸崩塌。她從不屑地來到修道院,到為教宗獻上精彩的表演,就是一個從巨人到矮子的過程。溫情是一種低俗而可怕的東西。修女們冒險解救迪勞麗斯,是溫情的頂峰,然而也使電影來到哲學與藝術的最低谷。
    回到影片的中譯名,「修女」真的「瘋狂」了嗎?不,修正主義是沒有能力帶來真正的瘋狂的。修正以小範圍的失位帶來可以理解的滑稽與錯愕,從而贏得世人的矚目,影片因此得以在一個世俗維度挺立,然而卻只能在另一個精神維度陽痿。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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