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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翼殺手--Blade Runner

银翼杀手/公元/叛狱追杀令

8.1 / 833,976人    117分鐘

導演: 雷利史考特
演員: 魯格豪爾 哈里遜福特 西恩楊 愛德華詹姆斯歐蒙 艾莫特華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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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en

2015-07-14 22:38:36

Blade Runner


1982年,一部名為《銀翼殺手》的影片在美國上映,但因為其陰暗壓抑的影像風格和緩慢凝重的節奏而掌聲寥寥,剛經歷了幾部娛樂巨作強烈視聽衝擊的觀眾很難對這樣一部灰色晦澀的影片產生興趣,評論界也惡評如潮,甚至因《星球大戰》和《奪寶奇兵》而如日中天的哈里森·福特自己也承認片中沒有任何發揮的空間……但現在,這一切都成為了過去。這部被眾多影迷和科幻迷認為最被忽略的老片終於在時間的流逝中發出了光芒。2004年,由英國《衛報》發起、由60位頂尖科學家參與投票的電影史上最佳科幻片的評選中,雷德利·斯科特的這部1982年的經典作品《銀翼殺手》以最高票數當選影史第一、
這部後現代的經典之作是雷德里·斯科特繼1979年的《異形》之後貢獻給科幻片的第二部里程碑式作品,其意義遠大於2002年他獲奧斯卡獎的《角鬥士》,在科幻百片名單上排名僅次於《2001》,不但有大量影迷,更有不少研究它的專著問世。該片雖然情節簡單,內涵密度卻極高,講述了科學、倫理、生命、本能、愛與恨、生與死的諸多問題,還涉及到了靈魂,即永恆,以及生命的最終歸宿和身份的自我認同,這種對人和人價值思辯的科幻哲學探索理念影響了之後的如《終結者》、《駭客任務》等眾多科幻巨製的影片。片中陰暗的天空、潮濕的街道與大螢幕中日本歌妓單調的吟唱映襯出潛伏於人們心中的躁動與不安,「銀翼殺手」戴克(Deckard)的陰鬱和不苟言笑,人們的冷漠麻木與主人公對追殺對象的愛形成強烈反差,這一切無不透露出人們心中隱藏於的對於未來的恐懼,對造物者的質疑以及對於自己身份認知的不確定感。當戴克盡忠職守地必須不擇手段結束這些比他這個能力高超的人上人還更厲害的複製人時, 導演的鏡頭並不是像先前動作片一般轉向勝利者,而是久久地凝視複製人痛苦的哀嚎與死亡後的破碎身體。在追殺複製人卓拉( Zhora)的那個長鏡頭裡,穿著透明雨衣的卓拉一路奔逃在服裝店中,當她中槍倒下時,雨衣飄了起來,彷彿天使的翅膀;在與複製人帕麗斯(Pris)的打鬥中,她不慎中槍躺在地板上像中風病人一樣瘋狂地抽搐,一邊歇斯底里地叫喊,看來她是如此充滿生命的精力,如此不甘心死亡;而完美的複製人洛伊則暗示《聖經》對耶穌的描寫:一個完美的人被創造出來替人性受難,最後為拯救人性釘身十字架。洛伊從鋼筋中拔出長釘刺入自己手心以阻制生命衰退帶來的痛苦,但他正是用這隻刺釘的手將德克拯救,然後含淚說完那段哀婉的獨白,才頭顱低垂,尊嚴地死去。「我見過你們人類無法想像的事情,在烈火中攻擊船隻,我看過海中電波在黑暗裡喋喋不休,那些時刻將在時光的洪流中消失,就像雨中的淚水。」這段仿如哈姆雷特對生死追問,恐怕是科幻電影有史以來最具悲劇力量的獨白。
英國幹細胞研究專家史蒂芬·明格爾(Stephen Minger)說,《銀翼殺手》是他看過的最好的電影:「整部影片的概念遠遠地超越了它所處的時代,而故事的命題--我們到底是誰?來自何處?——又是如此亘古而永恆。」小說原著作者菲力普·K·迪克(Philip k. Dick)也曾這樣說過:「在我看來,這個故事的主題是戴克在追捕人造人的過程中越來越喪失人性,而與此同時,人造人卻逐漸顯露出更加入性的一面。最後,戴克必須捫心自問:我在做什麼?我和他們之間的不同本質到底是什麼?如果沒有不同,那麼我到底是誰?」
超前的未來景觀與建築影響
斯科特對畫面驚人的敏感成為其後作品的風格,他將《異形》的設計思路搬到洛杉磯,創造出一個烏煙瘴氣、永遠燈火闌珊的未來世界,被後現代理論稱為「奇觀社會」的「真正的沙漠」。片中2019年的洛杉磯實際上是一個由廣告牌上的日本女郎、黃皮膚的街上行人、奎師那知覺派信徒以及中文字元等「東方元素」構成的亞洲城市。片中永遠都是濕漉漉的陰雨綿綿、堡壘式的巨大建築、冰冷的機械設備,滿地垃圾的街頭風景。男主人公穿著風雨衣在強烈的燈光、無邊的迷霧和巨大的暗影間孤獨行走於棄樓叢中,神秘女主角高高的墊肩則顯出古典而誇張的「人」的尊嚴,又永遠籠罩在香菸的謎霧和百葉窗的陰影里。這種擠滿物質質感與密度的未來景觀預告了「電腦朋克(Cyberpunk)」這一前衛科幻類型的誕生,使威廉·吉布森幾乎放棄他的電腦朋克的開山經典《新羅曼史》(Neuromancer)的創作,因為二者對未來的設想如出一轍。
《銀翼殺手》對未來的設想極為細節豐富,精緻的特效製作幾乎沒有任何破綻,中東西合璧的佈景營造出視覺奇觀。影片中前衛的理念與精巧的特效設計模式對電影工藝的發展乃至真實人類世界的工藝風格都產生著巨大的影響力。片中Tyrell公司的大樓結合了古埃及、瑪雅、阿茲台克人的金字塔建築風格,外壁刻有被酸雨腐食的金屬圖案,高達800層,金碧輝煌,無比宏偉;實際上是個2英尺半高的模型,底座8平方英尺,頂部2平方英尺,比例尺大約1:1000,內部裝有塑料光管。而片中出現高達3000英尺的摩天大廈具有一種醜陋的未來實用主義的美。這些大膽而具有想像力的城市景觀塑造可謂是前所未有的突破,那些奇思妙想的創意甚至極大的影響到了20世紀末的建築風格。
菲力普·K·迪克其人
菲力普·K·迪克被譽為世界上最偉大的科幻小說作家之一,終身用科幻探討什麼是真實、我們何以為人這樣的大問題,聲稱身為科幻作家卻對科學一無所知,沒有令人尊敬的專家頭銜,只能躋身於低級的街頭讀物寫手之列。今天迪克在西方已被尊為深刻洞察人性、觀照未來的先知,《滾石》雜誌宣稱:「迪克的科幻思想在任何一個星球上都是最為傑出的。」科幻小說的最高獎項之一的「迪克獎」即是以菲力普·K·迪克的名字命名的。迪克的生平代表了大多數科幻作家現世的命運,從15歲起他就一面做著唱片店的店員一面用餘暇時間寫作,身後固然無限風光,但在有生之年,無數的精彩之作卻常以僅僅25美金一篇的價格批發賤賣。迪克說:「我是職業科幻小說家。我與幻想為伍,我的人生就是一個奇思異想。」對於在「奇思異想」中度過的一生他自己倒是從沒有更多的抱怨。
《銀翼殺手》根據菲力普·K·迪克1968年的小說《機器人夢想電子羊?》(Do Androids Dream of Electric Sheep?1968)改編,講的是核戰後的地球只剩下少數人,在這些人當中,擁有倖免於難的動物成了身份的標誌。利克只有一隻電子羊, 他夢想著擁有一隻真正的羊。這時,外星移民地的幾個機器人逃回地球,殺死他們成了利克實現夢想的唯一機會。小說原著中更有許多深刻微妙之處電影無法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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