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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妖記--Monster Hunt

捉妖记/聊斋之宅妖/聊斋之捉妖记

6.1 / 5,724人    117分鐘

導演: 許誠毅
編劇: 袁錦麟
演員: 井柏然 白百何 鍾漢良 姜武 曾志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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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拉張

2015-07-17 18:40:54

《妖自飄零水自流,一抹熱血,兩界恩仇》


      陰天薄暮,藉著首日上映的東風,一下班就腳打後腦勺似的趕到影院,自發看了場華語古裝奇幻大片《捉妖記》。這一日恰是2015年7月16日,距離詭異的優衣庫營銷事件僅隔一天。走進涼爽宜人的放映廳,突然很想動員小夥伴們調轉目光、移步辦公室、慷慨解囊,團張電影票、買抔爆米花共來消遣。三伏天裡汗津津,到處酷暑難耐,與其敗「性」更衣室,真不如乘興來「捉妖」。

      其實,早在數周以前宣發伊始之時,筆者便對這部電影頗為期待,這期待也許不是因為「男人懷孕、胎兒為妖」的奇幻冒險故事,而是因為明星制對普通觀眾莫大地吸引,以及該片一波三折、歷時數載、更換男主、回頭重拍的艱辛的創作過程。既然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又怎能容得它「猶抱琵琶半遮面」呢?一個半小時觀影結束,神秘面紗徹底揭開,這齣「捉妖護妖、妖人情深」的戲碼並未讓筆者感到失望,乘興而來,快意而歸有些可惜,意猶未盡,餘音裊繞之際,還是寫點兒什麼、嘮叨幾句吧。

      在時下華語影壇這個「 IP何所有?pi(漢語拼音,四聲)滿天飛!」的浮躁大環境裡,影片《捉妖記》算是一單貨真價實的大卡司,它既沒有改編自八流小說、網路段子,也沒有成就所謂「民間文學的逆襲」,一說是取材於先秦古典奇書《山海經》,另一說是受到《聊齋誌異》的啟發和影響。《山海經》是記載中國古代神話、地理、植物、動物、巫術、宗教、民俗的著作,反應的文化現象包羅萬象、地負海涵。《聊齋誌異》則塑造了眾多的藝術典型,人物形象鮮明,故事情節離奇,堪稱文言短篇小說之巔峰。電影《捉妖記》受二者哪個影響更深,筆者無從考證,只能說兩部古書巨作都為主創人員提供了故事創作的素材和源泉,雖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小說改編,但電影劇作的根基擺在那兒,它是紮實寬廣、豐富宏大的。這一點構建了該片創作文本的高度,加之好萊塢類型片的劇作結構,以及先進前沿的特效技術,怪不得與同期上映的一干膚淺腦殘、光怪陸離、甚至稱之為「電影」都頗顯違和感的「電影」有了很大的不同。
      
      筆者不是特效技術控,眼鏡一戴、座椅沾臀,只覺萌娃妖魔、武打動作質感之逼真,不明CG、IMAX、3D特效技術之緣故,正所謂「術業有專攻」,製作技術方面吐不出肺腑之言,只能壯著膽子在電影劇作方面亂噴一二了。

      若不假思索地說《捉妖記》在劇本創作方面有多麼高深、多麼高明,那筆者真有可能被高深高明的發燒友、影評人幾板兒磚拍死。客觀公平地講,該片在劇作方面算得上標準化:情節線處理得跌宕起伏,情感線歸置得溫婉細膩,明確的人物動機和清楚的故事主線能夠引領觀眾一氣呵成地將全片看完。大夥兒在觀影過程中有提心弔膽、有全場爆笑、有萌物暖心、有情誼動人,笑點、淚點、疑點、驚駭點一應俱全,雖說做到這些對於專業的編劇和導演來說並沒有多難,但總歸是沒讓觀眾白白掏腰包。這年頭兒,金玉其外的「水貨」不少,結實豐滿的「硬貨」不多,《捉妖記》算是走了心、盡了力的,不靠明星臉把觀眾騙來看電影,而是用「哪兒哪兒都不算深刻,哪兒哪兒都還算好看」的故事,作為聚集觀眾、票房吸金的法寶和神器。基於這一點,電影《捉妖記》是一部良心之作、誠意之作。行文至此,眾看官一定會說「做到這些有什麼值得『臭吹』的?那麼筆者可以放心地告訴你:「做不到如上幾點,而又鬥膽『臭吹』的,還真是哪兒哪兒都有,比比皆是!」
值得一提的是,影片中幾個打動人心的段落均是筆者認為筆力不足、火候稍欠的段落。比如,小胡巴生來是妖,是妖就要喝血,手無寸鐵的天蔭被他咬了一口,然後開始教育它要吃素、要向善。這個情節點意在體現人物性格,卻始終沒有達到飽滿的效果。天蔭輕而易舉地就馴服了小妖王,讓他乖乖地聽自己的話。如果「妖」真那麼容易被馴服,難道真能稱其為「妖」嗎?而傳統概念裡的妖,古代傳奇故事裡的妖,往往亦正亦邪,性格乖張,有情有意、永不屈服。劇情寫得順風順水,人馴服妖的過程過於簡單化,「妖」不是妖,而是乖巧聽話的寵物,難免顯得蜻蜓點水、淺嘗輒止、為萌而萌、為妖反正了一些。

      另一處「高冷餐廳、吃妖盛宴」的段落也讓筆者印象頗深。這一段意在探討「人的妖性、妖的人性、人的人性、妖的妖性」等一系列辯證關係。如若深度處理,圍繞這一主題,單寫一個電影劇本都夠了,但創作者卻只用它們撐起了影片中的一小部份。除了大致闡述了「人是吃妖的活妖精,妖是救人的活雷鋒!」以及「妖有和人一樣爭權奪勢的權利慾望」之外,再挖掘不出更深層次的意義。這也就是筆者上文所說的「哪兒哪兒都不深刻」的一個例證。當然,也許創作者並不想把一部輕鬆愉快、好玩好看的電影引到這個尺度上來,雖有不足,姑且算是瑕不掩瑜吧。
      影片結尾,胡巴離開了天蔭,這讓筆者不禁想到《少年派》里大老虎離去的段落。和那個義無反顧、回歸叢林的山大王相比,小胡巴是留戀的、落寞的,之所以含情脈脈、尚且不捨,也許正是「妖」比「獸」更加入性化的地方。
      沒有矯情造作地煽情,亦無撕心裂肺地作別,妖屬於山林荒野,如同鬼屬於幽冥之界,它們本該飄零,本該來無影去無蹤,只需要在殊死搏鬥之時貢獻一抹王子的熱血、滋潤一柄生鏽的寶劍,還有情有意者一份人情,但這麼做,是否能夠泯滅人妖兩界的恩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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